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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真没有脑子，被人利用摆布都不知。那春香楼是什么地方？如果不是廉颉正巧遇到了你和雪君，你以为进了春香楼你还出得来？”
“我这不是……”
“莫狡辩。”徐羿居高临下的看向垂着头的顾皖离，却被他同样披散的头发缝隙间的如脂玉般的脖颈吸引了，想想顾皖离一直也没过的怎么安生过不由叹了口气，“还想着给我吹枕边风，你就这么想爬上我的床？我若真宠惯你了还好，若是厌烦你了，今后你怎么过活？”
“城主大人，你厌烦我了？”顾皖离听话听一半的毛病还是改不了，一听到“厌烦”这两个字一下就慌了，当下便站起来跟到徐羿面前。
“我只是举个例子。”
“可城主大人刚刚嫌弃我没有脑子，还斥责我听别人的话，这不就是厌烦我么……”
“对啊，你头脑愚钝行事乖张，尽给我惹些乱子，我居然还没有厌烦你，是为什么呢？”
“我……我若是离开了城主大人，既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能养活自己的本事，只怕真的活不下去了。”
越想越沮丧，顾皖离头都快垂到胸口上了，原本就比徐羿低很多，站在他对面的徐羿垂着眼便看到了他头顶的发璇，不由伸出手指点了上去。
顾皖离居然打了个激灵，条件反射地一挥胳膊，拍开了徐羿的手，本来惊讶的表情又转为惊慌：“对，对不起！城主大人，太痒了我一不留神就……”
徐羿毫不介意，反而摸了摸顾皖离的头：“大概也正是因为你头脑愚钝行事乖张，惹了许多笑话让我开心，也见识了怀甫城的人情豁达，所以才没有厌烦你吧。”
“所以城主大人并不会厌烦我是么？”
点头点头。
“那我以后一直能和城主大人在一块？”
点头点头。
“那我是不是能给城主大人吹枕边风！然后替代琉璃公子！”
点头点头……
等等，不对！
“你怎么就这么执着于枕边风的事？不爬上我的床心里就不踏实？”
“……不然我再回去不还是和之前一样啊？城主大人的口头承诺，还是不靠谱的……”
“好，既然你执意如此。”
“嗯？”
“若是怕疼，你可以随时喊停。”
“不！无论多疼我都会坚持下来的！”
“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阿离：【捂脸】
徐城：嗯？
阿离：城主大人，这一章你一直都没有穿衣服诶…
徐城：……又不让我穿衣服，又不写不可描述的情节。小妹你是何居心
小妹：啊哈哈……
第9章 真心
腾云阁最近的气氛很尴尬。
身为城主府内的奴婢，大家不约而同保持着不多看、不多听、不多说的规矩，然而那日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惨烈，表面看大家还是不管不问的样子，但是私下还是传出了一些流言蜚语。
初版在乾峰楼还是这样的——
“唉，最近西厢要有人翻身啦。听说了吗，昨天徐主专门派了内务的丫鬟把那个顾公子请到乾峰一楼呢！”“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啊，不过我听说那个顾公子一直在里面喊救命呢…”“咦？怎么回事？”“可能是他没什么经验？城主伤着他了吧。”
过了一天，到西厢升级版出现了——
“听说了嘛？顾公子被徐主给强要了！”“嗯？怎么会，之前他不是一直追着徐主呢嘛？”“咳，好像是徐主他那方面——你懂的。要不然他之前都不怎么召幸西厢的人呢。”“唉，可惜了，徐主这么个英年才俊，居然……”“大概是城事操劳，我们有幸有这么个城主，也是几辈修来的福分啦！徐主比隔壁庠淄整日游手好闲的少城主不知好多少呢！”
再过时日，腾云阁内的说法就已惨不忍睹——
“天呐，徐主一世英名，怎么能做那种事呢？”“嗯？顾公子既然住在西厢，这种事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顾公子当初就是被徐主强行画押了卖身契，不签就将他一直困在牢中，接到腾云阁后。他不屈服徐主还让他住漏水的房子，最后终于……唉”“被徐主这么执着地追求，虽然方法有失偏颇，不知顾公子到底何方神圣。听说他已经卧床一周了？”“小可怜啊，徐主之前克扣他日常起居，果然现在一病不起了。希望他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一些吧。”
几个版本越来越升级，有同情顾皖离的，有疑惑他为何不从徐羿的，有说他假清高给徐羿端架子的，是是非非五花八门。
这事主倒是没什么动静，身边的人最清楚顾皖离什么样子，自然没有和他说什么。当然，躺在床上一周是事实，那天大喊救命的也是他。
所以，当顾皖离一觉醒来，看到坐在床边的徐羿时，吓得赶紧裹紧被子坐起来向床角缩去——即使他的腰还酸疼无比。
“……”徐羿扶额，见顾皖离如此也是后悔万分。明知这个顾皖离是个大麻烦，他那天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着迷了呢？原本都计划好明年春天就把他给解决了，这下可好，已经允诺了一辈子照看着他…“顾皖离，我有那么吓人吗？”
“我…城主大人，好疼啊…”话还没有说完，像是承受了天大的委屈，顾皖离又是一幅泫然欲泣的表情了。
“好好好，论撒娇真是没有人能敌得过你了。你先躺下…我今天不会碰你放心吧。”徐羿给顾皖离盖好薄被，“再委屈也要适可而止，你可知外面已经传成什么样了。虽说我那日冲动了，可是你一边哭又不肯放松，实在是…”惹人怜爱啊。
“所以，我就说先去春香楼学学…”
“以后再提春香楼这三个字，就离开腾云阁。”
“知道了……”
“天天春香楼春香楼的，也不看看你现在多大了，楼里的倌姐哪个不是十岁出头就开始□□的？想过的好，总得有个真本事，你能早起吊嗓子？能整日整日地练舞？还是能顿顿食不果腹保持身材？”
“天…好苦……”
“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吧，过几日让廉颉给你找几本画本看看，以后就不至那么艰难了。”
“唔，好的。”
果不其然，过几日就有人拿来了几本书，然而顾皖离并不识字……
愁眉苦脸地看着桌前摊开的书，顾皖离刚刚翻了翻除了有一些图他能大致看个所以然，其他的字真是一个都看不懂。
这些书说起来也是给他参照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城主大人说的他没有经验。但是他没有经验不代表别人也没有经验啊。
顾皖离一拍脑门，想起之前雪君和他说过，西厢技术最好的属琉璃公子，他可以打听一下徐羿什么时候来，他在一边学习一下不就可以了？
***
秋季的风少了夏季的凉爽，更多了一些薄凉之意，原本喜好在院中烹茶的刘黎，现在也在屋内支起了一张放茶具的桌子，揽了揽罩衫，旁边的小厮赶忙将窗关上了。
“公子，都这么冷的天了，觉得冷那窗口不开就是了。”
刘黎敛眉，将刚刚烧开的水浇在茶具上：“关一扇就好，另一扇留着，若是他回来我能知道。”“他回来？谁？”
“徐主万安。”小厮急忙行礼，怎么偏偏这时候徐主来了。
徐羿今日查看了一下府吏制备的明年春宴送给皇家贵族的礼物名单，火冒三丈后上下教导了一番，回来时想起好久不曾品过刘黎的茶，便转道来了西厢。
“……徐主自然知道我说的他是谁。”刘黎一挥手遣走小厮，茶也不烹了，转而将窗户关上，走到圆桌前请徐羿坐下。
“刘黎，我今日来是来品茶。不想听那些乌七八糟的事。”瞥着刘黎将人都撤下去了，徐羿眉头微皱提醒刘黎。
“城主，我敬您谢您这两年来的照顾，也一直安心为您烹茶。您身姿伟岸仪表堂堂，刚来时我也期盼过能否得到您的珍视，然而您至多是把西厢的兄弟姐妹们当作宠物在养，高兴了便逗弄一番，不高兴置之不理就是。”
“刘黎。”知道他想说什么，徐羿一拍桌子，气质心性也不似刚刚进来时的轻松了。
“城主，请听刘黎一言。”开始这段谈话的时候他已不顾后果了，干脆扑通一声跪在了徐羿面前，“当年我在京城大家表面都追捧我奉我为花魁，是您将我赎出救我于水深火热；现下我在枭溪城同样被追捧为琉璃公子，和我当年被称为花魁有什么区别呢？这里到底是什么样，您到底对我们有无有过真心，只有您最清楚？”
“放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