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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拼将一死酬知己”,墨池是不想再死去的。她只想活着,好好地活着,陪着元幼祺好好地活着,让那种对元幼祺的心疼始终提醒着自己莫辜负地活下去,将来,她与她会生同衾死同穴,甚至,墨池已经生出了生生世世与君相伴的祈愿。
盯着那张绷着冷然的好看的脸,墨池笑了,笑得很淡,却很真。
墨池的笑容很美,元幼祺刹那间看得呆了。恍然回神的时候,方意识到自己刚刚多没出息,遂别扭地逃开墨池的笑靥。
却被墨池蓦地环住了脖颈,上半身支起,倾向元幼祺,在元幼祺的耳边轻声道:“若我想,陛下如何?”
元幼祺仿若被雷击中,圆了嘴不认识似的惊然侧眸看向墨池。
墨池大大方方地由着她看,又柔声道:“陛下方才不是问我吗?”
问得是什么,想得是什么,昭昭然都在两人的心中,此时此刻已经不必说出口了。
墨池这样的反应,全然出乎元幼祺的意料。她以为自己说了那样含着几分羞辱几分怨怼的话头儿,以墨池的性子,会真的恼了。可是,墨池不仅没恼,还坦荡荡地承认自己的渴望。这可让元幼祺措手不及了。
墨池见她如此,心里又觉心疼,默叹了一声,仍是环着元幼祺的脖颈,软道:“之前种种,总是我辜负你太多。每每想起,便自责得夜不成寐——”
见元幼祺想要说什么,墨池忙掩住了她的嘴,急道:“我知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不在乎我曾经的辜负,只在意眼下与将来……”
元幼祺定定地看着她,缓缓点了点头。
墨池了然地笑了:“是了,现下与将来……”
她顿了顿,认真地看着元幼祺,嗓音轻柔却笃定不移:“将来,纵是刀山火海、险阻重重,纵是千千万万人不许我与你在一处,我也必向你而去,做你的妻,做你的皇后,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元幼祺因着她的凿凿誓言,在她的手掌中重重地吸气,显然是被她震惊到了。
“而现下,”只听墨池又道,“陛下可愿怜惜我?”
元幼祺怔直了眼睛。
墨池的坦然让她始料未及,心底的那股子刚刚平息下去的冲动又惊涛骇浪般地汹涌起来——
两个人之中,墨池又岂是唯一动情的那个?
究竟,这个让自己痴恋了许多年的女子,还有多少面是自己所没有发现的?
元幼祺的心脏突突突地狂跳起来,喉间快速地滚了两滚。
“阿蘅,”她的声音透着强自克制的激动与沙哑,“你是我的妻……”
“是,我是你的妻。”墨池柔声回应着她。
元幼祺的心脏又猛跳了两下:“你会是我的皇后……”
“是,我会是你的皇后。”
元幼祺努力地吸了两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激荡:“所以,我要给你最好的!”
墨池略滞。
元幼祺拉过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誓然道:“我要给你最好的!”
真正的洞。房花烛夜,真正地成为我的皇后我的妻,那才是真正的最好的。
“可是你……我已经对你……难道你不觉得,那样对你太不公平了吗?”墨池的双眸中有盈盈闪烁。
手掌之下,鲜活跳动的心脏,再一次把墨池的身心神魂,都烫疼了。
“你说的,我想过,”元幼祺坦率地承认,“就在方才,我还在意着……”
她垂下的眼眸霍地抬起,对上了墨池的眼眸,将内心里所有的真实也都传递给了墨池:“……但是此刻,那些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终于得到了你的郑重承诺,夙愿得逞,余下的不过是算不上长久的等待,过往的些许不平心意,又算什么呢?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顾的一句话就让小元缴械投降,还真是没出息啊~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天子金口玉言; 一言九鼎; 言出必践; 元幼祺身为天子; 对墨池说出这番话来,没有让墨池生出被天下至尊予以承诺的庄严之感; 反而让墨池的心更绵软了——
贵为天子也罢,曾为皇子亲王也罢; 元幼祺从来都是这样的。对她; 元幼祺承诺了; 就会做到。十五年的孑然一身是承诺,空置后位是承诺; 而今要予她一个真正的洞。房花烛亦是承诺。
这样把践行对自己的承诺当做人生使命的人; 是不是执念得很有些呆傻气?
墨池知道,元幼祺并不傻,她只是太痴情; 痴情得让人心疼。
这样的痴情,这样的执念之下; 自己难道不该尽力地成全她吗?身为两个人之中的年长的那个; 难道不该在此刻旖旎遐思迸生的时刻; 先理智下来吗?
元幼祺若想要,无论她想要什么,要到什么程度,想在哪里要,墨池都愿意给她。元幼祺现在不想要; 墨池便只想成全她心里的那个念想。
于是,墨池强自抑住了身体本能的冲动,笑道:“如此,陛下可要亏大了!”
此情此景,唯有插科打诨一番,方能将两人之间的那股子微妙氛围移转开去。
元幼祺闻言,初时愣了愣,继而佯装冷哼道:“你都答应做朕的媳妇儿了,朕才不亏!”
墨池张了张嘴,又马上闭住。她本想再调侃调侃元幼祺“陛下倒是说说,谁是谁的媳妇儿”的,生怕再勾起那方面的念头,遂只浅浅一笑,轻推元幼祺道:“还不坐起来,好生地说话?”
现在两个人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再保持这种亲热的姿势。
元幼祺也明白两人情炽,触碰到对方的身体都要控制不住,遑论这种引人遐思的姿势,忙在榻上撑起了身体,又拉着墨池坐在自己的身边。
墨池紧挨着她而坐,由着她拉着自己手不松开。两个人一时间谁也没说话,任温情在彼此相触的掌心间流转,都觉得岁月静好,内心里无限安然。
因着之前元幼祺的痴缠,墨池的发髻松散了,衣带也有些乱。她素重仪态,自是忍不得的,轻轻挣脱开元幼祺的手,墨池迈步到菱花镜前坐下,对镜理容。
元幼祺便笑盈盈地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理正衣衫,又重新梳了发。
墨池的发质极好,一瀑青丝散在肩头,她茭白的手指蝴蝶穿花般上下翩飞。元幼祺看得错不开眼,实在舍不得那一头鸦发就这么被绾起盘上,心底一热,情不自禁地伸了手去,想要够向墨池尚散在肩头的发丝。
墨池梳发的当儿,余光始终未曾舍得离开元幼祺,元幼祺的一举一动皆在她的关注之下。她见元幼祺看着自己的头发看得失神,微微羞窘的同时,心里泛过甜意:谁会不喜欢心爱之人全神贯注的凝视呢?
元幼祺的爪子距离墨池的头发丝仅有一寸远的时候,心念一动,下意识地抬头去看镜中的墨池,果然与墨池对上了目光。
元幼祺顿窘,像是做坏事被当场抓了现行。亏得她反应还算快,爪子转了个微妙的角度,落在了墨池的肩头,随即另一只爪子轻按住了墨池的另一侧肩,还勾着嘴角,对着镜中的墨池笑得人畜无害。
她的那点子小伎俩,墨池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不过是舍不得戳穿她罢了。
墨池假做没注意到元幼祺的古怪,在镜中朝她笑笑,双手依旧在自己的发髻上忙碌。
元幼祺被她嫣然一笑迷了神魂,一阵恍惚之后,失落地发现,墨池已经不朝她笑了。
元幼祺不自在地扁了扁嘴,只得继续看墨池的绾发。
虽为女儿身,元幼祺可从没梳过女儿家的发式。她自幼做男子装扮,头发从来都是简单地束起,再配以不同材质、不同形制的冠。以她的身份,当然是不会梳发的,她再不喜欢旁人贴身侍奉,束发这种事还是不得不交给侍女去打理。
所以,对于梳发这种事,尤其是看着墨池梳发,元幼祺既觉新鲜好奇,更觉得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她就这么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墨池的动作。
只见墨池将头顶的发丝分作两绺,也不知怎么左拧右转翻了几个小圈,那两绺发丝就在她的手中弯成了两个半环,编好。她向来不喜奢华,只用玉栉固定好;脑后余下的头发,则被她系成一束,搭在脑后。
这种发式,在大魏是再寻常不过的;而那枚玉栉,也只比普通人家的小娘子用的略强些,实在称不上华贵。然而就是这样寻常的发式、寻常的装饰,搁在墨池的身上,自有一股子清丽绝俗的典雅。
元幼祺眨眨眼,自顾自呵呵地笑了,她已经在想象以墨池之风仪,若是大婚的时候,穿上、佩上那身皇后的服色、冠带、饰物,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