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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恪认得里边有曾经的护教使人,暗暗捏紧拳头。
他清楚这些人不会把南宫煊怎么样,可看到他们走过去,心还是不由提了起来。
好在这些人都熟识南宫煊,无需走太近即可确认,草草转了一圈见左近并无异常,便又走了。
“他们一定是去给刘敬文送消息了,”项铎看到远处的同伴打了个手势,对李云恪道,“最迟明早,刘敬文应该就会来了吧。”
李云恪轻叹,“煊儿还要再辛苦一晚。”
似是心有所感,南宫煊正朝他这边看过来,微偏过头对着他轻轻笑了笑。
李云恪回给他一个微笑,心里却更加难受——南宫煊不怕被这里的人看出他的秘密,却不代表他不介意,看他整日坐在那里极少走动便知道了。腹部那么大,他却不能随意活动,该有多不舒服?
草丛中的南宫煊也察觉了那些人的来去,心说刘敬文终于要出现了,自己也终于可以见到儿子了。
他捏了捏酸痛不已的腰,还要顾着安抚今早就开始闹腾的胎儿,感觉自己着实有些吃不消。
不过一想到南宫信,便没有什么坚持不了的。再说还有李云恪一直在这里守着,陪自己一起吃苦,这点小痛又算得了什么了?
乾坤归一大成后,内力涨得的确厉害,可此时怀胎差不多够了六个月,功力仅剩四成,对上刘敬文还是太勉强了。
南宫煊摸摸圆滚滚的腹部,轻声道:“会没事的,对吧?”
次日寅时末,韩洛先行赶到望鹰坡,告知李云恪,纪艳芳抱着南宫信,于子时过后出了雁不留镇,朝这边来了。
李云恪沉吟,“刘敬文果然不打算先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会合。”
“他们藏在暗处的人,发现了周焦和其他两三个,共有多少还不清楚。”
李云恪道:“待人到了,走在纪艳芳前头的就放过去,后头的有把握能不惊动谁便杀了的,不必留情。”
韩洛应道:“是。”
他才离开去传李云恪的命令,秦少商便赶了来,抱拳道:“主子,寻到沈豪和纪艳芳的儿子了!”
李云恪眼睛一亮,“带来了么?”
“已经在我们手上了,但怕他哭闹,没抱到附近。”秦少商道,“那孩子被寄养在雁不留镇七八里外的一个破落村庄里,由四个弟子看守,属下将那几个都杀了。”
李云恪冷笑,“怪不得刘敬文让她走雁不留镇,原来是给她提个醒。难道没人教过这位刘大教主驭人之术么?当父母的可最是忌讳别人拿他们的孩子作威胁,他怎么不怕沈豪夫妇反咬他一口?”
项铎吐出压在心头的郁气,抚了抚胸膛道:“据说俞护法和叶护法也押着沈豪往这边赶了,纪艳芳丈夫儿子都在我们手上,少主人能安然无恙回来了吧?”
“想个办法让纪艳芳知道,”李云恪对秦少商道,“只要我儿子没事,她儿子就没事。”
时间紧促,秦少商赶忙行动了起来。
到了这一刻,李云恪才算真正心中有底了,只要秦少商那边顺利,便有九成的把握能让南宫信毫发无伤地回来,那也就没有必要再让南宫煊冒险了。
想到这里,李云恪一跃而起,纵轻功朝南宫煊奔去。
南宫煊身上不适,熬不过疲乏,这会儿还侧身躺在秦少君带来的棉被里睡着。
不过心念南宫信,他到底没法睡实,因此才闻风声异动便惊醒了。他想要快速坐起来查看情况,却因为腰部使不上力而失败了。
李云恪小心抱住他,贴在他耳边道:“别怕,是我。”
南宫煊吃惊,“你怎么……”
“少商找到了纪艳芳的儿子,已经去想办法和她通气了,一定能换回信儿的,你先同我回去吧。”李云恪怕他着凉,用棉被将人裹紧,便要抱起。
南宫煊手抵在他胸膛,“等一下……”
一句话未说完,便被李云恪捂着嘴按回了被窝里。
第163章 交换
空中传来一串长啸,五六只巨大的黑鹰飞来,盘旋在二人头顶。
南宫煊惊异地看着,拿开了李云恪的手,将他拉近了些,担心这些张开翅膀看起来比人还要大的飞禽会突然逞凶。
李云恪怕压到他腹部,侧身将他搂进怀里,道:“这些东西看着可不像是野生的,必是有人驯养。”
南宫煊眼尖地瞧见带头飞着的那只鹰左爪上绑着一个不小的木筒,“那是什么?”
“不知。”李云恪警惕地盯着几只凶禽,“只知它们是被人指引到这里来的,错不了。”
黑鹰的长啸此起彼伏,一声比一声嘹亮。
若仔细听,却还可辨认得出,夹杂在鹰啸声下的,又有稍低一些的、更为好听的鸟鸣声。
李云恪识得这是紫竹哨子发出来的声响,道:“刘敬文来了。”
南宫煊试图坐起,“你躲着别动,我得让他看到我。”
黑鹰被哨声扰乱,目光变得更为锐利,却因为哨声来源不一,一时寻不到发声处,只扑着巨翅更奋力地鸣叫着。
“他还在远处,有一阵才能靠近。”李云恪为南宫煊整整衣衫头发,“想不到他竟从北漠王那里借来了这群东西助阵,你可得格外小心些。”
南宫煊坐直,将半截身体露在了草丛外,笑道:“你都靠得这般近了,还担心什么?尤其你说可换回信儿,我心里也就有底了,更不必怕他。”
李云恪执起他的手亲他指尖,“要不就别藏着了,反正信儿有救了,你先回吧?”
“你忘了此行不单是为了信儿,还为了解药……”南宫煊说到这里一顿,猛地抬头再次看向那缚在头鹰左爪上的木筒,“那个……那一定是解药!”
李云恪也跟着他多看了眼。
不错,刘敬文猜得到这必然是一个局,他想得到乾坤归一的口诀,还想帮北漠王拿到大漠神印,更要确保事成之后自己能够全身而退,那么若不真正拿出点东西来又怎么能行呢?
可他不敢把解药放在身上,那样怕被自己擒住了就再无脱身的可能,正巧北漠王族饲鹰,倒为他提供了不少方便。
这一招的确出其不意,也就不奇怪为何他明知是陷阱还愿意前来踩一踩了。
“别急,”李云恪拍拍南宫煊,“看到了就好办,会想法子取回来的。”
南宫煊愁苦着脸,“不行,太高了;听说这些鹰还灵巧得很,箭都不易伤到它们,而且射不中反把它们吓跑可就糟了。刘敬文一定是习了驯鹰之法,我不能走,得从他口中问出结果才行。”
李云恪握紧他的手,“煊儿……”
“已经都到这里了,”南宫煊道,“你别让我这几日白辛苦。”
李云恪又是感动又是心疼,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他也不会听,只好道:“那就借此机会将那群人一网打尽。”
“嗯,”南宫煊笑了笑,“等带回信儿,解了你身上的毒,后头的事我就都不操心了,一切听你安排。待诞下这一胎,我回修罗山将教主之位传于方行,以后便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远远的,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李云恪被他说得眼中都含了泪,直想将人抱进怀里狠狠地亲。可此时,他心中又空落落的,总觉得自己的磨难还没到尽头,事情也许并不会如期盼那般美好。
如果我让你失望了呢?这句话几乎要冲上喉口,却还是被李云恪生生吞了回去,只点头道:“好。”
南宫煊又冲他笑了下,才放眼四处望了望,“姓刘的混账怎么还没来?”
“他这段时日藏身的地方应该也不远,我却没找到。”李云恪懊恼,“早知今日,当初在落雁门就该要了他的命。”
南宫煊也有些后悔,“是我自己没用,还总坚持一些根本没有意义的东西,才害信儿有此一劫。”
“好了不说了。”李云恪听紫竹哨声又高高低低地响起,道,“刘敬文靠近了,你当心。”
马蹄声由远及近,刘敬文坐在马背上,身后跟着十几个人,从容淡定地来到了望鹰坡。
他站在坡顶远远看见端坐在草丛中的南宫煊,满意地笑了,而后驱马缓步踏入草丛,不慌不忙朝那边走去。
“阿煊,你果然来了。”刘敬文在距南宫煊十几步远的地方勒了马,却没下来。他从怀里摸出个短笛,凑在唇边吹了几下。
盘旋在南宫煊头上的黑鹰排成一队飞到了刘敬文头上,连着长啸几声,似是等着他下一步的吩咐。
刘敬文抬头看了看,手上摆弄着那支短笛,啧啧道:“可惜,还不是很熟练。”
南宫煊没耐心同他兜圈子,直白道:“鹰爪上绑着的是不是三步杀的解药?”
“不错,”刘敬文轻笑,“我不就是用它才把你叫来的么?”
南宫煊沉着脸同他对视,“你想要什么?”
刘敬文叹气,“阿煊啊阿煊,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装糊涂,我要什么你哪里会不知道?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