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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这个话题,众人的眼神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年轻的那个禁卫奇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瞧得上我们校尉?”
话刚落音,众人猝不及防间,李琛忽然拨开帘子,一众禁卫都噤若寒蝉,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
李琛道:“去看看我的清粥小菜如何了。”
“是,校尉。”那个年轻的禁卫连忙跑去了,待端进去,众人又磨蹭半晌时,才涌进去商量明日的都城防务,统领那边得了令,这几日宵禁,派兵加强巡城。
屋里李琛正坐在罗汉榻上,翻看面前案几上的图纸,身边那人依然裹在厚厚的被褥里,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觉,脑袋盖着衾被,只露出个削瘦的下巴,如同羊脂玉,嘴唇微启,浅浅的呼吸着。
众人的视线如果有实质,那恐怕叶知昀就要成了马蜂窝。
李琛浑然不觉,把今日和明日巡城任务分配下去,一伙人却有些心不在焉,等到退出去时,一个禁卫犹犹豫豫半晌,还是道:“校尉,这、这不太妥当吧……”
李琛还有一堆文书没有处理,忙得焦头烂额,头也不抬道:“哪里不妥当?”
他说话的语气太过理所应当,让禁卫受到了震撼,恍恍惚惚地出去时,又听李琛道:“等等。”
禁卫还以为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时,毕竟这里可是北衙,惊喜地等着他回答,李琛道:“粥凉了,端去热热。”
“……”
叶知昀又睡了一个时辰才醒,他的意识逐渐清明,发现四周的环境天翻地覆,一片陌生,茫然地坐起身,还以为自己没睡醒。
他还穿着一身单薄的中衣,幸好屋里炉火烧得旺盛,也不觉得冷,光着脚走了一圈,屋里没有人,只有案几上放着地图,和冒着热气的清粥小菜。
叶知昀回想起今早的事情,止不住的错愕,李琛竟然真的把他带到了北衙。
北衙事务繁忙,看起来李琛应该刚走不久,以世子对他的了解,昨天的事情对方应该是唯一一个清楚真相的人,这是打算把他放在身边牢牢看着吗?
叶知昀托着腮帮,这会儿饥肠辘辘,索性不再想了,端起碗,却听见角落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耗子在乱钻。
他绕过摆设走到后面,拉开散乱在地的帷幔,底下竟然是扑腾着翅膀的海东青,海东青一见到他立刻安静了,微微侧过脑袋,赤金色的瞳孔犹如玉石。
“如花?”叶知昀估计是世子带它来北衙的,这会儿被绳子缠住了脚,他把绳子解开,如花便摇摇晃晃地跟在他的身后。
叶知昀走过去把窗户打开透气,转过身,见如花眼也不眨地盯着案几上的小菜,就拿木箸喂给他一点。
当李琛处理完校场演练的事,拨开帘子回来时,见到的便是这一幕,溶溶阳光从窗户倾泻而入,少年盘腿坐在榻上,大半面容氤氲在阳光里,睫毛勾连着细微的光影,唇边带着笑意,正将菜喂给面前的海东青。
第34章
他注视了数息; 走过去,“终于舍得醒了,饭都热了几回; 早点起床这么难吗?”
叶知昀听见李琛的声音; 扭过头,两个人视线交接; 他想起打瞌睡那会儿,对方好像一直抱着他; 榻边还堆着一团被褥; 小声道:“不是; 今天是例外……”
“嗯,你先吃饭,别喂如花了; 我一早才喂过它,再吃改明就胖得飞不动了。”李琛也看出来了他昨晚一夜没睡,在屋里找了地方坐下。
如花当然听不懂李琛在说什么,依然一旁等着喂食; 眼看叶知昀只顾着自己吃,当即拿翅膀拍了拍他的小臂,示意给它来一点。
叶知昀抬起眼睛看李琛。
李琛道:“别管它。”
叶知昀默默扒饭; 被当做空气的如花立刻咕咕地叫起来,鹰爪子跳上案几,立在少年面前,用身体挡住李琛的视线。
李琛不满地啧了一声; 看眼神似乎想一掌给如花抽开。
叶知昀忍不住笑起来,“世子,如花每天飞来飞去的,偶尔多吃点不会胖的。”
李琛摆了摆手,“随你,等吃完了饭,跟我去巡城。”
叶知昀怔了怔,“可我这样怎么去?”
他现在连只鞋都没有,身边只剩一床被褥。
李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轻松答道:“不是问题,你穿我的衣袍吧。”
李琛留在北衙的衣袍就只有一件圆领官袍,穿在本尊身上利落潇洒,穿在叶知昀身上就显得非常宽大,下摆拖地。
虽然说官服不能随意给别人穿,但规矩搁在李琛身上就不那么管用,叶知昀把袖袍卷了卷,整理一番才稍微合身了些,跟在李琛身边惊世骇俗的事经过太多,他已经放宽心了。
李琛从马厩里牵来芙蓉,站在外面喊道:“快来,走了。”
他身后一圈禁卫们早就对屋里的人好奇至极,纷纷探头探脑地议论。
等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开帘子,少年一袭圆领袍,腰束九环带从衣袂间勾勒出身形,一步步走出来时,场面顿时安静了。
叶知昀没有留意到这些诡异的目光,直接走向芙蓉,摸了摸它的鬃毛,早前听燕王说过,无论是骏马还海东青都是世子亲自养着。
李琛让少年先上马,他自己却没有骑马,而是牵着缰绳在身侧不紧不慢地步行。
叶知昀推拒不成,心道这若是不认识北衙校尉的士卒见了,看见这番阵仗,岂不是以为他才是当官的那个,纠结一下,还是把想法跟李琛说了。
李琛闻言看向他,不正经地欠了欠身,开玩笑道:“叶校尉,小的愿为您鞍前马后。”
他们两个人在前面走,身后二十多个禁卫们差点惊掉了下巴,要知道李琛平日里可都是鼻孔朝天,谁也看不上眼的睥睨态度,时不时再来个失心疯,招惹得众人退避三舍,可今天却接连出人意料的反常。
他们七嘴八舌道:“那位究竟是什么人?”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女人,想看看长什么样来着……”
“单看脸没让你失望吧,我都怀疑是校尉故意显摆的。”
“我眼没花吧?他身上穿的是校尉的官服?”
今日的长安城繁华一如既往,春光明媚,清风徐徐,拂过桃花枝捎。长街中熙熙攘攘,胡人弹奏的箜篌乐声从远处传来,商贩的叫嚷声接连不断,二楼的姑娘们言笑晏晏地向下望去。
叶知昀骑在马上,路上的行人见到禁卫们纷纷向两边退开,还有番邦人摘下帽子以示礼仪。
他扭头对李琛道:“世子,走累了没?换你来吧。”
李琛摇了摇头,笑着道:“我以前游学的时候经常跋山涉水,这才走多少路不算什么。”
叶知昀便下了马,跟他并肩走,感兴趣地问:“游学在外是不是有很多新奇的见识?”
“那会儿正是夺嫡争斗正激烈,不过潘志遥还没有血洗汝南,无论是哪里的百姓都爱议论三件事,你猜猜是哪三件?”
叶知昀以前一直待在将军府消息闭塞,想了想,试探道:“哪个皇子会登上皇位?”
李琛道:“对。还有呢?”
叶知昀摊开手,“不知道了。”
李琛也不卖关子,“第二是潘家到底有没有挖到金矿,第三就是你爹在战场立了多少军功。”
提到叶朔烽,叶知昀安静了一下,心里有些感慨,看来时过境迁,这三件事已经都有了答案。
巡逻完一圈,到了正午,李琛去酒楼买了份荷叶鸡,叶知昀在外面等他,听见旁边的人议论起来昨日的事情。
不仅是在说围住染坊的金吾卫,还有杀了潘志晰的人到底是谁,以及那座城外宅院的大火。
大火?
听到这里,叶知昀怔住,就连世子回来了也没有察觉。
李琛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在想什么?”
叶知昀回过神,一瞬间脑海里浮现的是昨天晚上,男人衣袂间山茶花的香气,或许李琛在他之后,也去过宅院?
“世子……”他想问问那把烧了宅院的火和世子有没有关系,但还是没有出声,现在的话维持这种平衡应该会更好吧。
李琛一贯没有多问,把荷叶鸡递给他,“吃吧。”
叶知昀收拢思绪,这家荷叶鸡远近闻名,烤得酥烂脱骨,外面一层脆皮冒着油,里面的鸡肉嫩滑,带着荷叶的清香,他一个人吃不完,两个人分着解决了。
连续到北衙几日,他跟禁卫们熟悉了不少,偶尔也说上几句话。
朝堂那边的情势风声鹤唳,当天晚上晋原帝召集群臣,商议了一夜,燕王一直没有回来,虽然没有明面上的证据,但染坊一事谁都清楚是何人所为。
潘家也明白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