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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江南道爆发了三十年难遇的大面积水患。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瑞王自动请旨,去江南治水。朝中多位官员应声附和,直道这是为民请命之举。这一场戏落幕,泰安帝下了圣旨,瑞王即日出发。
宁王府。
“江南这次水患应该和堤坝年久失修有关。”
“恩,我这位大哥原本就把持着江南一块的朝政,这次去少不了在功劳簿上记上一笔。”
“不过江南道台周庸人如其名,是个草包。江南是富饶之地,每年他贪墨了大笔税款,上供给瑞王活动关系。”
“云儿,你怎么这么能干,这都查到了。”璟泽挑眉赞道。
沈云瞥了眼璟泽,“你不都已经查到了么?”
“恩,可我就是喜欢看着云儿凡事都为我打算的样子。”
说着又把沈云揽过来抱着。自从两人挑破了窗户纸,私下相处起来,耳鬓厮磨常有,搂抱调戏不在话下。只是沈云顾忌璟泽的处境,劝告璟泽做长远观,不要多作交游。璟泽觉得有道理,便每晚夜深之后摸进尚书府里。。。
“我猜想这次瑞王过去,周庸已经给他打点好了,不日就会有给瑞王邀功的折子上来。你有何应对之策?”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这位大哥也不见得真的治得好水患。”璟泽边说,边落下一枚黑子。
“…”沈云觉得他的宁王殿下永远老神在在,他不用再闲吃萝卜淡操心了。
“云儿,你又输了。”璟泽把手中的黑子丢回棋盒里。
“。。。我看看。”沈云仔细斟酌了一下棋局,“哦,是从这里。。。”说着,凭他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把那位置后下的全部棋子拨下了棋盘,“我应该下在这里。”
“。。。云儿,你又耍赖。”
“刚刚在聊天,分心了。”沈云淡定地补充说道。
果然,正如所料。瑞王下江南后两个月,周庸就递了折子上来,宣扬江南官场上下在瑞王的带领下,如何同心协力治好了水患,杜绝了后续瘟疫的扩散。
朝会时,朝中诸臣也都盛赞瑞王的能干和效率。一时间,瑞王风头无二,将宁王比了下去。皇帝见长子如此长进,也是龙心大悦。待到瑞王回京后,大肆封赏。连带着瑞王生母端妃都得了厚厚的赏赐。天平开始倾斜,瑞王一党坐大朝政。尤其宁王待任何示好的朝臣都是一样的客气疏远,如今局势已明,墙头草一样的朝臣自然就朝着热络的瑞王一面倒了。
这月十五,皇帝要去护国寺上香。浩浩荡荡的人马,路上封锁极严,有锦衣卫层层把守着。这时突然,从人群中窜出来两个人,一人身上浑身带血,却直冲着皇辇而来,躺倒在马车的下面,吓得马匹一惊,窜了起来。车夫忙拉住了马,只是这车震动不下,惊到了皇帝。
另一人直直的跪在皇辇前面,大声呼道。“求陛下做主,救救小民全家于水火之中吧。”
“何事。”泰安帝被前面一阵的颠簸已搅得有些心烦,此番带着怒气,在车中问道。随侍在外的太监总管邓全忙回道,“回陛下,是一个刁民跪在皇辇之前,挡住了去路。”
“快点来人啊,将这等刁民拖下去。”邓全回完话,即刻向两旁的锦衣卫吩咐道。
锦衣卫来了四人,分别要架走这两个人。跪在皇辇前的人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挣脱了锦衣卫的束缚。这时,也不跪在地上,直接喊骂道“狗皇帝你昏聩无能,纵容江南官员为虎作伥。江南水患多月,难民流离失所…”还没说完,又来了四名锦衣卫,眼看这人就要被锦衣卫拖走了。
皇帝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骂自己狗皇帝,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又听到这小民说到江南水患,出声道,“慢着,放开他,你且说说清楚。”
这人得了这句话,甩来了左右的锦衣卫,假意掸了掸身上尘土,正要开口,却被瑞王抢声道,“父皇,上香时辰要延误了。这等刁民儿臣一会派个人处理下就行了。”瑞王方才听了这刁民的半句话,已然吓得冷汗浸透了后背,只盼皇帝转移注意,自己私下找人了结了这个流民。
这人却直接跪下说道,“江南道台周庸连带着下面大大小小的官员,欺上瞒下,把修堤坝赈灾的公款贪墨进自己的口袋,为了防止流民四散走漏消息,竟…竟要求封城屠杀流民。我全家老小都被那周庸给杀了,请陛下为小人做主。请陛下为小人做主。”说完,向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堂堂七尺男儿落下了热泪。
“瑞王,怎么回事?”皇帝的声音满含愠怒。
“回父皇,儿臣一时也不知道。待儿臣了解清楚情况,再向父皇禀报。”瑞王一脑门的汗,心里有了计较,要拿周庸当弃子,只希望他的父皇不要再问,好让他回去仔细琢磨圆了这个谎。
“宁王,你去查。”皇帝转念,向璟泽吩咐道。
“是,儿臣遵旨。”
“父皇,这事因儿臣而起,不如还是让儿臣去彻查吧。”瑞王抢着说道。
“不必了,叫宁王去查。这人你们安置下,起驾。”瑞王脸如白纸,此刻坐在马上已经丢了三魂七魄。
如此巧合的御状,沈云自然不信没人在里面推波助澜。他跟在随行的队伍里慢慢明白了整件事。大概璟泽早已洞悉瑞王在江南作的混账事,只是要等这把火烧的民怨沸腾,流民四起。想必这人能突破封锁到京城来,必有璟泽在其中出的一番力。皇帝震怒,必定会叫大理寺或者他彻查此事,而大理寺少卿是他的人。
告状之人虽操着江南口音,只是这回话水平和临危不乱之程度,实在是叫人不得不怀疑是否真是流民。而且这两人能从人群中流窜出来不被阻拦,一人知道躺倒在马车下,阻碍去路,如此缜密,想必也有璟泽的一番谋划。
沈云只觉得一阵无语,自家这位六皇子的心机着实可怕。他远远地看着璟泽的背影,转念想到他幼时受的那些苦,只觉得这样也没什么。对喜欢的人的袒护,往往就是这么毫无道理。
宁王在彻查案子的时候,同时下了命令,江南各地府衙不得拒收流民,每府每衙必须开仓赠粥。若衙门力所不逮,想办法利用当地百姓力量分散安置流民。每接受流民暂时安置的百姓家可获衙门一两银子补贴一月,这相当于普通人家每户每两月的支出,是十分划算的。同时,他要求密切关注流民中的病患,但凡查到有瘟疫之症即刻隔离。这样两条政令下去后,江南一道明显开始有了起色。
而后,他花了不长不短的一个月,查出了瑞王和周庸联手贪墨和挪用公款之事,递了折子上去。
御书房里,皇帝大怒。
“瑞王,你很好。居然和周庸联手贪墨了三百万两银子。”
“父皇息怒,儿臣可以解释。”瑞王扑通跪下,着急开口。
“解释,好,你给我解释听听,这笔钱你用在什么地方了。”
“我…”瑞王一时间语塞,编不出什么合适的谎言。他这一个月过的心力交瘁,和门下食客朝中心腹商量过各种办法,打听下来的消息却令人绝望。宁王手上的已有不少证据,他只觉得自己要完了,瑞王府里的东西给他摔了个遍,身边那些天天围着转的朝臣他也骂了个遍,可是想不出丝毫办法。
“瑞王啊瑞王,我派你去江南治水患,你在江南呆的两个月到底在做什么?你倒是给我说说。还有你贪墨的三百万两干什么去了,你也在这说说。”
“我…儿臣…不知道周庸作的那些混账事,我只叫他好好把堤坝修好,开仓赈灾,他曲意逢迎,欺骗于我,这些事儿臣并不知情。”瑞王打定主意,下了决心要弃周庸,因此凛然地说道。
“哦,是吗?那这些信是怎么回事?!”皇帝把手上一叠信扔到了瑞王头上。瑞王一看到信封,脑子一片空白,那是他写给周庸的密信,怎么到了皇帝手上。
“这…儿臣也不知道是什么。”他拿起信封,打开信封的时候手止不住的抖。“这是有人栽赃陷害,儿臣从未写过这种信。”
“噢,那信上这私章也是别人冒刻的啊。”瑞王刷的一下脸上全无血色。这章是皇帝亲手刻的,每位皇子都有一枚。
“父皇息怒。”这时,站在一边的宁王适时出了声。“想必皇兄也是一时糊涂犯的错。”皇帝看向宁王,脸色稍霁,显然很满意宁王这一个多月的所为。
“瑞王,给我把贪墨的钱退回去,自己回去闭门思过一年。”皇帝说道。“跟你弟弟好好学学。”
“谢…父皇开恩。”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很多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