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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是一副好哥哥的样子。
“他的确大了!”朱佑樘也甚是感叹。他还记得朱厚照对付李广的手段,前所未见,闻所未闻。先有了实证,再激起民怨,掀开张道士的真面孔,一环扣一环,让朱佑樘不得不处理李广。还有那一次彻底震动朱佑樘的“杂戏表演”,真真正正的绝了朱佑樘通过服食丹药求长生的念头。
幸而朱厚照品性纯良,做事也从不避及朱佑樘。朱佑樘才这么信任这个年仅四岁的大儿子。
“炜儿也大了,过了几个月我身子大了也不便照顾他,那时他也能离了我。他们兄弟感情这么好,不如让照儿回坤宁宫小住。一来照儿要出阁入学,我也能照看一下。二来,照儿这个大哥还是很有样子的,就让他下了课帮我照看一下炜儿吧。”张氏自然不放过任何让两兄弟培养感情的机会。如今朱佑樘只有这两个儿子,未来的皇帝大概也是他们两中的一个,张氏一定要把兄弟阋墙的可能最大限度的扼杀在摇篮中。
张氏知道朱佑樘的想法,朱佑樘自然也了解张氏,知道张氏的担忧。“如此甚好。”两兄弟有竞争,共同进步,朱佑樘自然是乐意的。但是和张氏一样,朱佑樘也不希望两人因为身在皇家就没了兄弟感情。
“圣上,听说徐首辅不太赞同照儿这么早出阁入学,如今圣上力排众议让照儿出阁入学,徐首辅会不会有意见?”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是只要稍微有点脑筋的人都知道这句话不靠谱。后宫之人尤其是受宠的宫妃,尊敬的太后太妃都是和皇上十分亲近的人。皇帝也是人,也有倾诉的欲望,有希望有人能给予安慰的憧憬。只要聪明一些的人,都可以通过一些微妙的动作干预皇帝的想法来干预朝政。
“没关系,你还怀着孩子,身体重要睡吧。”
张氏见朱佑樘避而不答,知道其中必有猫腻,无奈朱佑樘已经表达了不愿多说的意思,她也不好追问。她只能默默按捺住心思,明天再谈。
宫中一片喜庆气象,内阁首辅徐溥的府中,气氛却没有那么轻松。
徐溥书房的外面遍值了梅花,如今腊梅竟开,白雪莹莹,暗香浮动,称着茶香越发灵动。
“我的家乡袱溪是个好地方,那里每到冬天竹子依然翠绿,红梅灿烂,不似北方万物肃杀。”徐溥亲手泡了一壶珍藏已经的步日茶,将它斟给在座的三位小辈。“众茶中我唯爱步日,年岁越久越见香醇。只是如今西南不太平,这几年已经没有新的步日茶现世了。这一饼还是五年前皇上赐下的。我老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看到下一饼的机会。”
在座的一位是徐溥的外甥吴俨,“舅舅何至于此,如今朝中事务好要大力仰仗舅舅。”
“不行了,老朽比不得你等少年郎,该告老了。”
三人忙劝到:“使不得,使不得。”
李东阳和谢迁看着这对甥舅一唱一和,心中冷笑。这老狐狸请他们来果然没有好事。
徐溥戏演的差不多了,进入正题道:“我是要退了,你们年轻人该顶上了。只是这里有一件急事还需要,三位出个主意。”
吴俨忙道:“舅舅请说,只要外甥能做到,必然万死不辞。”
徐溥将吴俨如此上道,摸摸自己的花白长髯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事关边陲还是有些棘手。”徐溥看李东阳和谢迁两人眼观鼻鼻观心不做声也不恼,继续道:“今日哈密战报到了宫中,蒋公公已经与皇上报了祥瑞,如今宫中朕庆祝呢。”
李东阳喝了一口茶,心想莫不是哈密又有变故。
“宫中拿到的战报是今天午时进的京,只是申时三刻又有一封战报追着进了京。”徐溥见两人终于一些变化,说道:“这封战报快马加鞭就是为了追上前一封战报,只是到底迟了一步。”
为自己满上满满的一杯茶,徐溥笑着缓缓道出震惊众人的消息:“大军收复哈密后,仅仅救回了陕巴的妻子和女儿,陕巴本人却还在吐鲁番人手里。”
这位陕巴是前任忠顺王罕慎的表弟,弘治五年被封为忠顺王。在封为忠顺王后陕巴不仅在哈密境内飞扬跋扈不说,还时常袭击骚扰吐鲁番。
弘治六年的春天,陕巴的部将在吐鲁番和哈密交界的地方巡逻时,居然偷偷闯入吐鲁番人的牧场,抢劫财物,最后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放了一把火把一切都烧了个干净。
如此大仇吐鲁番人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为了报仇,吐鲁番人马上集结重兵,突袭哈密。结果哈密一夜之间全境沦陷。吐鲁番人俘虏了陕巴,肢解分尸了曾经率兵抵抗过吐鲁番的哈密大将阿木郎。为了报仇,吐鲁番人甚至将大部分哈密人杀害。
陕巴虽然自作自受,但是他到底是朱佑樘亲封的忠顺王。如今他还在敌人手中,许进是打是退?大明朝的军队被困在哈密寸步难行。
“诸位在讨论是否攻打哈密时,都是站在不才徐某这一方。”徐溥一说到未打此仗时众人的立场,谢迁和李东阳顿时知道了徐溥的意图。“我当时反对打此仗,主要还是为了朝廷的财政。如今既然已经开打了,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如今马大人举荐的许进居然出了差错,我也是深感遗憾啊。”
徐溥意味深长的笑笑,继续说道:“马大人说:许进在,哈密必平。只是如今……”
“这件事只能证明攻打哈密的确是一个错误。如今许进即使收复了哈密,也不得不将吃进去的肉拱手吐出来,白白花费了朝廷的银子。”吴俨在在座的四人中官职最低,如今还是一个翰林院编修,舅舅不好说马文升的坏话,他只好代劳。
谢迁一直是反对明军出战的,在他看来鞑靼才是明朝的真正心腹大患。明军进攻哈密必然会在一定程度上被牵制,如果攻打哈密此役一旦有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他也一直很反感朝廷中的主战派,如今各处地动,干旱,水灾频发,连百姓民生尚不暇顾及,还谈什么哈密这类虫鼠之辈。
如今有机会让马文升吃吃苦头,他何乐而不为。而且先有徐阁老打前锋,他自然该闻弦歌而知雅意的。“马大人坚持主战,劳民伤财,微臣自然该向圣上进言。”
李东阳自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如今内阁中刘健、谢迁之流都是太子亲信,他只能暂时归属于徐溥一方,如今徐溥要对付马文升,他自然也要附议的。“有不平而进言自然是我等本分,只是蒋琮才向皇上报了祥瑞,我们如今却当堂上禀,皇上……”
“这个咱们自然不用担心,蒋公公报的是初雪祥瑞,与哈密之事无甚干系,皇上自然不会动怒。”徐溥自然也考虑了这个问题。
☆、第二十七章 弘治八年
“好了,今天叫大家来不过是小酌一杯,咱们今天就不谈朝堂之事,只谈风花雪月可好?”徐溥见目的达到了,自然见好就收。“虽然不能观赏红梅,但腊梅也别有意趣,不如大家同赏?”
“我记得宋代陈师道有言:玉质金作裳,山明风弄影。徐阁老家的腊梅很是不错,不知可有美酒作伴?”见徐溥不愿再谈弹劾马文升的事,李东阳也跟着转移话题。
“东阳莫急,我早已经准备好了。”徐溥说完拍拍手,一个管家似的男人抱着一坛酒走进来:“老爷已经挖出来了。”
徐溥接过酒坛,轻拍圆润的坛腹,发出砰砰的声音。“这坛酒是前年我亲自埋在腊梅花下的,今日有雪有花可赏,就开了这坛酒以助雅兴。”说完,将酒坛的封泥拍开,打开酒坛封口,浓香扑面而来。
众人皆赞道:“好酒。”
又有仆人将温酒的暖炉搬上来,并一些新鲜小菜。徐溥就招呼众人温酒赏花,众人一直到天将全黑才散了,各人尽兴而归。
雪已经全停了,阳光照在太和殿顶的积雪上上,刺得人眼睛发痛。
朱佑樘坐在御座上,听着马文升的辩解:“臣,还是那些话,哈密不可弃。此战不仅仅是为了收回哈密,更是为了震慑鞑靼,打击吐鲁番日渐嚣张的气焰。虽然陕巴还在阿麻黑手里,但是哈密已经收复,各西北部族已经受到威慑,此战已经有所收获。何来用人不利之说?”
马文升自然是委屈的,他是兵部尚书,在朱佑樘登基后一手将宪宗时混乱的兵政矫正,其中辛苦他人如何能知。他最大的愿望就是驱除鞑靼,恢复成祖时的荣光。
“臣不赞同马大人的话,擅起边衅不过是劳民伤财而已,更会导致国无宁日。如今朝廷亲封的忠顺王还在吐鲁番贼人手里,马大人要我大明其他藩王如何做想?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