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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梵方才十四岁,是他们师兄弟几个中年纪最小、功夫最差的一个,他心思在文不在武,纵有天赋也是白搭,在无辜山学了许多年,练了一身好看不实用的花架子。
“五师兄!
江梵看见他颇为惊喜,带着他寻了一间雅间坐下,斟了一杯好茶给他:“十一师兄这里藏了不少好茶,你尝尝看。”
宋无黯接过茶杯,不由自主地将茶杯轻轻搁在了桌上,自那次吕玄都算计他之后,别人递来的东西他就很少入口了:“多谢,话说回来,你怎么在这里?十一师兄呢?”
江梵解释道:“十一师兄去云州了,我正好在跟着广寒兄读书,所以无事时便帮忙看顾一下客栈。”
“去云州?”宋无黯怔了一下:“去云州做什么?”
“这——”江梵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这就说来话长了……”
“慢慢说。”
听他这样说,江梵也只得将阗州之前发生的那起颇为传奇的红叶传情案原原本本地讲给了宋无黯,末了意犹未尽道:“啧——你说这故事像不像话本?”
宋无黯显然也觉得这故事颇像是传奇故事,不由地点了点头:“确实。不过这案子与十一师兄去云州有什么关系?”
“欸,五师兄不知道吗?”江梵解释道:“云州最近发生了一件颇为轰动离奇的案子,江湖上都在传是遇上了阎王夺命,任你本事再高也躲不过的。”
宋无黯回想了一下,自己一下山就一头扎进了地处偏僻、消息闭塞的泉兴县,之后不是泡在剑庐中铸剑,就是带着吕玄都在逃命的路上,与最近江湖上的传闻全然断了消息。只得道:“是个什么案子?我最近没留心这些。”
江梵似乎有些忌讳提起此时,支支吾吾了一会儿道:“其实说起来也有些时日了,只是事关琼华山庄与银槎山庄,他们压了消息,故而迟迟没有传出风声。不过后来两方发生了龃龉,才有消息流了出来。”
“直说。”
将宋无黯似乎有些不耐,江梵立刻道:“银槎山庄的宋释疑与琼华山庄的叶流华在云州郊外自相残杀而死。”
宋无黯瞳孔骤然一缩,惊诧道:“我记得他们两人订了婚约,下月初八的婚期,怎会突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他们两个此行便是为婚礼一事才到云州。据说是有人相逼迫,叫他们中一人杀了另一人,否则他就要杀死两人。你说吓人不吓人?”
“恐怕不是真的。许是两人原本便关系不合,自相残杀而死,银槎山庄与琼华山庄相互推卸责任,所以才传出了有人相逼之说。” 宋无黯蹙眉:“宋释疑与叶流华两人虽说不上是顶尖高手,但也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何况银槎山庄与琼华山庄势力显赫,他二人为婚礼去云州必然前呼后拥,谁能全然不惊动他人制住这样多人?”
江梵压低声音道:“还有更离奇的呢。案件发生几乎是同时,有迎亲的队伍经过同一条路,说是完全没有人见过二人的车驾与随从,简直像是他们走在阴阳两条路上。”
宋无黯略略沉吟:“……这听着未免太玄了些,难怪十一师兄会对这案子感兴趣。”
江梵摊摊手:“谁说不是呢?十一师兄胆子可真大,万一惹上什么麻烦可怎么办?可惜他不肯带着我……”
“十一师兄武功高强,行事缜密周全,便是惹上麻烦也能解决,不过你嘛——”宋无黯嗤笑一声:“就凭你的功夫,遇见这些事,还是有多远离多远,不然实在太拖后腿。”
江梵脸颊微微一红,气鼓鼓道:“你们两个怎么都这么说?功夫不好怎么了,我脑子好使着呢。”
“既然如此,就好好读书。”
江梵拖长了声音答道:“知道了——何况我也不喜欢打打杀杀的,还是读书更有趣。”他看向宋无黯背着的剑匣:“五师兄又铸了新剑?”
宋无黯解下剑匣摆在案几上,他抬手打开剑匣,剑光如水盈满一室,纵然江梵不是爱剑之人,亦是啧啧称奇:“师兄铸这剑做什么?”
“我见小七剑术进境非常,却一直没有合适的兵刃,这剑是送给他的。”
江梵乐道:“七师兄见了一定非常欢喜。这剑叫什么名字?”
“慧剑。”
虽说越凤策不是什么好人,但不得不承认这名字确实不错。宋无黯又想起封绝奇,他给封绝奇飞鸽传书询问近况,原本不抱什么希望,结果发现封绝奇早已回到剑庐,对当日发生何事浑然不知,不得不感慨一句傻人有傻福。
江梵眼前一亮:“好名字呀。师兄可寻到各耆精铁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宋无黯神色微微僵硬,他看了看剑匣里的剑,心想不仅是各耆精铁,还得了一份瀚海陨铁,可惜并非从各耆王都而来,而是从那个人手中得来的。他将吕玄都从脑海中丢出,勉强笑道:“已寻得了,接下来打算回无辜山送剑。”
“此事并不着急,不若师兄多留两日?无异也在此地,再过两人天舟无梦生就要出新的兵器谱了,师兄不若等这之后再回无辜山不迟。”
第十八章 暗器第一
天舟无梦生其人,姓名未知,性别未知,年龄未知,只是每隔三年都会驾一叶扁舟在观音河上公布一份兵器谱,兵器谱亦是只有武器和名号,从不涉及真名。不过能排上榜之人,多半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故而也不会出现弄不清谁是谁的状况。
六月初六,观音河人声鼎沸,在此处的多半都是江湖中人,不少人早早租借了船只,漂在河面上等待天舟无梦生的到来。他记得以前沈葳蕤和他开玩笑说,若朝廷哪日想要清洗武林,最好在发布各种榜单、名谱的地方提前埋上火药,绝对一炸一个准,保准叫武林损失惨重。
知晓宋无黯素来喜静不喜闹,江梵并没有拉着他去河上凑热闹,而是在观音河畔紫燕楼二楼订了一间临水的雅间,能将河面上发生之事尽收眼底。宋无黯兴致缺缺,喝着茶听着耳边的喧闹声只觉得头疼,只盼着天舟无梦生早点过来把兵器谱发布出来,好让他能回去休息。
江梵倒是兴致盎然,趴在窗边引颈向外看,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河畔汹涌的人潮,又是期待又是感慨道:“唉,若有朝一日,我也能榜上有名就好了。”
宋无黯险些让茶水呛住,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道:“若有一日有人出一份最花架子的名谱,你必然榜上有名。”
江梵像个漏了气的皮球,颇为幽怨地扭头看了他一眼:“五师兄,就让我多做一会儿春秋大梦不好吗?干嘛这么快就戳破我的美梦啊。”
宋无黯冷漠道:“若你好好学功夫,我绝不会这样说。不过你既然决心从文,又何必来做兵器谱的春秋大梦呢,倒不如幻想一下自己有朝一日金榜题名。”
“难呐。”江梵颇为惆怅道:“如今时局不好,君不君,臣不臣,我还是老老实实读书,不要入仕为妙,何况广寒兄说钩心斗角不适合我。虽说我榜上有名是不可能的,可是几位师兄弟当是有机会的吧?”
江梵扳着指头细细数过去:“大师兄的合情,十一师兄的勾云吻、忘百川,三师兄的碧玉索,四师兄,额——四师兄是练拳掌的,五师兄你的暗枚和千机匣,六师兄的凤仪,七师兄还没到手的慧剑,还有小九的长剑不知道。总归是有机会的吧?”
将江梵眼巴巴地瞪着他的答案,宋无黯只得道:“大师兄的合情刀清逸飘然,不过只能算一流,想要跻身顶尖高手行列恐怕有难度。十一师兄天赋极高,不过他大隐于市不想耽于声名,加之他的刀法、剑法随心所欲无定式,进兵器谱怕是有难度,不过也许将来能跻身天下十大之列也未可知。三师兄的碧玉索精妙超脱,兼具轻功和杂耍之能,只是恐怕常人难以欣赏。四师兄平生所爱只有八卦和闲暇,叫他上榜他是绝对不愿意的。至于我的暗枚和千机匣几乎没有对人出手过,自然不会上榜,否则实在麻烦。葳蕤悟性不够,跻身一流尚还勉强。小七剑法刚猛决绝,只是与人对战太少,恐怕要输在经验上。你——没有什么好说的,纯属异想天开。至于小九已然崭露头角,或许过几年便能见他上榜,一全你之愿望。”
江梵听得频频点头,又问道:“今日要公布十刀谱、十剑谱、十长兵谱、十软兵谱、十暗器谱和十奇门谱六份兵器谱,师兄觉得谁能上榜呢?”
宋无黯略略思索一会儿道:“最近三年除了崂山灵犀一剑伏青鸾,似乎并未再出现值得一提的高手,我猜今次伏青鸾必然榜上有名,除此之外与上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