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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杏黄道袍的道士就是宋道士,他朝张恶虎仔仔细细、上下打量,心中暗自惊叹道:“此人之体魄,至刚至阳,实乃是百年难得一见!会盟武馆大殿因妖孽作祟,大伙无论如何都走不进来,他一来,妖魔鬼怪皆俱怕,立时回避,大殿阴气瞬间消散!”
张恶虎本人却无知无觉,只叫道:“阿绣!小白羊!”
宋道士心道:“这里除了鬼魂,必定另有妖孽。”当即念动道家降魔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降魔手势完毕,一女子厉声喝道:“臭道士,胆敢坏老娘好事!”紧接着剑刃出鞘之声,一白衣女郎自桌底冲出,一剑就往宋道士头顶刺去。
白映阳听温玉福说到这里,心道:“看来白夫人一家都是鬼,我和阿绣在内堂听见的女子声音,应当是胡氏。当时周围烟雾弥漫,泰半是老虎进来,他一身至烈阳魄,鬼魂如何抵受得住,连同大殿上的一起全部消散了,我们走出来时,再见不到一人……”又想:“白夫人为何没消散,难道她竟能抵挡老虎阳元?还是……还是她其实不是鬼?”思及白夫人可能并非鬼魂,不由大为兴奋。
温玉福低声道:“那白衣女郎厉害得紧,宋道长与妙云仙姑联手斗她,竟只战成平手,而且她不知施的是甚妖术,我们迷迷糊糊,竟不知怎地到了柳树林里。她在茂密的柳树中间纵横穿梭,宋道长和妙云仙姑都不及她灵活,落了下风。”他这句话只对白映阳一个人说,自是怕旁人听见他说宋道士和妙云仙姑,以二对一仍不敌白衣女郎,二人面子上需不好看。
白映阳问道:“后来怎生制服她?”
温玉福笑道:“自然是表哥出马,他在柳树间穿梭如灵蛇,丝毫不输白衣女郎,随手折下一条柳枝,往她小腿击去,白衣女郎吃痛,顿时失了平衡,摔将下来,滚进草丛里。大伙一起过去看,也没见她起来,却失了踪影,你道怎地?”
白映阳好奇道:“怎地?”
温玉福道:“我们瞧见一只雪白的银狐自草丛中钻出,奔至围墙边,从狗洞钻了出去。”
白映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温玉福笑道:“我原本不信世上有狐妖,今日亲眼见到,再不能不信。”
白映阳忙道:“后来呢?”
温玉福道:“后来表哥翻墙出去追那狐妖。”
白映阳转问张恶虎道:“你追上狐妖了吗?”却见他依然盯着小道姑发呆。
温玉福道:“表哥只追到巷口就回转了,他说找你和表姐要紧,小小狐妖,且饶她一命。”
白映阳松了口气,心道:“狐妖必是白夫人口中的胡女,白夫人和她好像很亲近,要是有甚闪失,白夫人定会很难过……”
温玉福道:“我和表哥正要回大殿,却听见宋道长、妙云仙姑二人携同三名小道姑,一起念什么‘太上老君,与我神方’、什么‘上呼玉女,收摄不祥’,重重复复念好多遍。”
白映阳叹道:“那是杀鬼咒,驱鬼用的。”心中难过道:“白夫人和棺中死者突然消失,自是被这杀鬼咒给驱散的……看来白夫人……”他不愿相信白夫人是鬼,不肯再往下想。
温玉福道:“我们回到大殿时,便看见你站在殿中央了,小道姑也在内堂找到表姐。”
白映阳听此说,不自觉看了那小道姑一眼,发现她也在看自己,便微笑着对她点头致谢。
小道姑一张俏脸顿时红透半边,藏去师父背后,良久才再慢慢伸出半颗小脑瓜儿。
温玉福道:“小白羊,你和表姐怎会来到会盟武馆?”
众人心中也是这个疑问,一起朝白映阳看去,听他怎么说。
白映阳当即把在烟雨桥见到胡氏,迷路后被她用马车接至此地,白夫人相邀进府吃酒席之事简略说了,与张绣元拜堂成亲、与白夫人柳树下交谈、在大殿看见棺木死人等却一概不提。
皇甫仁问道:“白公子,你见到的白夫人,是不是着一身素衣,长发披背?”
白映阳道:“正是。”
皇甫仁对众人道:“我见到的白衣女鬼,就是这个白夫人了。”
这时,一人声大喝道:“又在这儿胡言乱语!”
众人吓了一跳,此时,内堂走出一中年汉子,面容清癯,一身苍黄寝衣,披头散发,手中还提着个酒壶。
武馆众人一起向中年汉子行礼,有叫爹爹的,有叫师父的,有叫馆主的,有叫老爷的,此人自是会盟武馆的主人无疑。
张恶虎、白映阳、温玉福亦认得此人,几月前端午巨蛟折腾梅龙县,县中有不少武艺高强的壮士好手自去帮忙斩蛟龙,后均被巨蛟所伤,便一同去张府治疗,此人与他一个儿子,也在人群之中。后来正德皇帝在杜康山庄举行饯别宴,也邀请他父子去喝酒,但他儿子没去,当晚大伙互通了姓名,三人记得他叫皇甫锯。
皇甫仁身边还站有一位相貌与他颇相似的少年,那是他的弟弟,二公子皇甫义,见到父亲满身酒气,抢上前扶他道:“爹爹,你怎么又喝醉了?”
白映阳见了他,心道:“那日是他与皇甫馆主一道帮忙杀蛟龙。”眼看此人英气勃勃,神采奕奕,颇为俊美,但比上次在张府见到时,少了分儒雅之气。
皇甫锯见是次子,忽然咧大嘴一笑,摸摸他头道:“义儿……你长这么大了……”
皇甫义道:“是是是,我长大了,哥哥也长大了,礼儿、智儿、信儿都长大了。”
“礼儿”、“智儿”、“信儿”分别是皇甫锯的三女儿皇甫礼、四女儿皇甫智、小儿子皇甫信,他们现下就站在大哥皇甫仁身边,听二哥这样说,都格格格地笑起来。
皇甫锯又笑道:“你娘娘呢……她越来越美丽……”
皇甫义叹道:“娘娘昨日回常熟看外公外婆了,明日才回来。”
皇甫锯“嗯”了一声,笑道:“义儿乖……让爹爹亲一下……”说着嘟嘴去亲他脸蛋。
众人看他喝醉酒居然如此滑稽,没见过的都觉好笑,只有会盟武馆的人知道,皇甫夫人、少馆主、二公子都不喜师父喝太多的酒。皇甫锯一旦喝多了,害怕被责骂,就会先说一顿好话讨好妻儿,如今的滑稽行为,只要皇甫锯醉酒,基本都会发生,武馆的人早已见惯不怪。
皇甫锯拉着儿子又搂又亲,忽瞥见张恶虎等人,指住道:“这不是张大人和白师爷么……”
白师爷正是白映阳,张恶虎当县令后,白映阳自然就成为辅佐他的师爷。
皇甫锯又道:“温公子也在……你们怎会来我武馆……莫非张大人娶的老婆生了儿子……要送来武馆学艺?”
张恶虎听他说老婆,便想起孟翠桥,此刻不知身在何方,忍不住长叹一声。
皇甫义道:“张大人,我爹爹喝醉便胡说八道,请勿见怪。”
皇甫锯怒道:“哪里醉了……”推开儿子,用力揉揉眼睛,又一把扯住温玉福道:“张大人……在杜康山庄……我曾与你喝过酒……那时我观你身形……魁拔壮实……气宇轩昂……也是铁铮铮一条好汉……怎地几月不见……竟变得枯瘦如柴……步伐还这般虚浮……莫非你酒喝多了……胃肠不适一泻千里……”他醉眼昏花,竟将温玉福误认作张恶虎。
张恶虎不禁莞尔,众人见他笑,就放心跟着哈哈大笑。
温玉福自娘胎里带来的病,打小就较旁人瘦弱,近来稍微复原,身子已逐渐胖起来,听闻皇甫锯此言,也不介意,笑道:“皇甫馆主,你说我枯瘦如柴,可是抬举我了,倘若你见到我小时的模样,简直比秧苗还瘦三分。”
众人听他自我贬损,更是忍俊不禁。
皇甫锯道:“我武馆……虽小……无甚高深武艺……但有一门功夫……可强身健体……你到我武馆来……待我授予一招半式……包管半年之后你……肥肥胖胖……”
孟莲蓬插嘴道:“多吃饭也能肥肥胖胖。”
皇甫锯摇头道:“那不一样……有些人就是吃饭也不胖……这其中是有窍门的……”
张恶虎瞥了白映阳一眼,心道:“小白羊饮食不善,吃多少都养不胖。”
孟莲蓬笑道:“莫非你这门功夫,是教人如何吃成胖子?”
皇甫锯笑道:“小娃娃……不要胡说……”
孟莲蓬道:“我看你瘦巴巴的,你几个儿女也不胖,这门功夫多半没用。”
皇甫锯一时语塞,干脆假装没听见他的话。
陈碧落哼道:“要那么胖作甚?满身肥肉的家伙,看起来就令人生厌!”
皇甫锯嘿嘿怪笑道:“小孩儿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