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甫智老击错,自先捂嘴笑得格格格,见二人进来,叫道:“是白哥哥和温哥哥。”
其余人见了,都站起笑道:“这么晚了,怎还过来?”
白映阳笑道:“我听大人说,你们请师婆问米,我从没见人问米,特来瞧个新鲜。”
皇甫义道:“其实我们都没看见什么鬼,是大哥见到,他说道士无用,就改请师婆了。”
姓杨的武师叫杨明,他道:“这个师婆是专门问米的,姓翁。”
孔靓檀笑道:“我瞧她生得就阴阳怪气,又拍桌子又跺脚,又摇头又叹气,不知是否有效,看着倒挺好玩。”此时,内堂传来一阵“啪啪啪啪”拍桌子的声音,孔靓檀笑道:“又开始请鬼了,你自去看吧。”
白映阳愈发好奇,掀开门帘往里走,里面是一横形通道,当中一条游廊连接至二进房屋,他透过通道旁的漏窗望出去,见二进屋东首的一间房内亮着极幽暗的灯光,拍桌声便是从里头传出来的。
温玉福也觉诡异,此时,突有一只手抓住自己,是白映阳的,掌心全是汗。
二人来到房门口,见内里共有五人:一个是皇甫仁,一个是皇甫信,一个是姓钟的弟子,一个是姓康的弟子,他们四个围着一张圆桌并肩而坐,桌上放有一大碗白米,米上插了三炷香,桌子另一边独坐着一名黑衣老媪,头发半白,身材微胖,背有些驼了,她闭着眼睛,双手不断击打桌面,口中念念有词。
白映阳第一次见人请鬼,猜测老媪定是姓翁的师婆无疑,眼看她脸上时悲时喜、时怒时笑,表情丰富,大觉有趣,当下走至桌边,悄悄问姓康的弟子道:“仪哥,可问出些甚?”
姓康的弟子叫康展仪,低声道:“适才请到一次,她说道:‘好累……好重……每日都趴在地上……身子半点无法挪动……’”
白映阳道:“身子为何不能动?”
康展仪笑道:“不知道,我们还没开始问话,那鬼就走了。”
坐在他身边的是姓钟的弟子,叫钟延,性格较顽皮,他嘻嘻一笑道:“照我说,是翁婆自己说话罢了,她请不到鬼,自己装鬼骗人,少馆主胆子小,偏信了她。”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极小声,但皇甫仁还是听见了,啐道:“住口!”
钟延伸伸舌头笑道:“少馆主生气了。”
说话间,门帘一飘,自外刮进一阵阴风,六人打了个寒颤,心想屋内怎会起风?
正在此刻,翁婆“呜呜呜”哭起来,音调凄凉哀怨,她尖声道:“我的孩儿……不见了……你们……见到我的孩儿吗……”
六人听到这声音,都觉脚底发寒。
皇甫仁吓得毛骨悚然,把弟弟紧紧抱在怀里。
皇甫信年纪虽小,竟不似哥哥般怕鬼,虽也害怕,但好奇更多,反把身子向前倾,想看看鬼上身到底怎生模样。
康展仪道:“你是谁,为何在我们武馆里?”
翁婆道:“这是……我家……”
康展仪道:“这儿如今是会盟武馆,馆主姓皇甫,已不是你家了,你为何还不离开?”
翁婆哭道:“我两个孩儿……还在家中……我找不到他们……呜呜呜……你见到我的孩儿吗……”
白映阳听她如此说,心想必定是白夫人了,走上前道:“你为何找不到孩儿,他们到哪儿去了?”
翁婆道:“有人要害我们……把我一家……都害死了……还要害我的孩儿……呜呜……”
白映阳忙道:“你们在梅龙县有甚亲人么,是不是他们把你的孩儿带走了?”
翁婆道:“没人啦……呜呜……都给恶人害死啦……”
白映阳颤声道:“那个害你们的恶人……会不会是你们的亲人……”
翁婆摇头道:“我们在京城……住了多年,迁回梅龙县才三个月……县里的亲人都不在了……我的孩儿小小年纪……孤苦无依……如何是好……”
白映阳一呆,心道:“在京城住了多年……难道此事与唐家无关?”
翁婆凝视白映阳半晌,突然握住他手道:“你是……你是……”
白映阳心中大喜道:“她认得我了!她认得我了!她定是白夫……是娘娘!”
翁婆道:“是你……是你……”她的声音骤变,不再是女子声音,而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又道:“你回来了……”
六人见翁婆脸色泛青光,声音中有数个男声,又有数个女声,交叠在一起,异常诡异,不由心惊肉跳。
温玉福见她抓住白映阳手腕,指甲已陷进肉里,忙去掰道:“快放开了!”可她的手犹如钢筋铁钳,死死箍住,怎么都掰不开。
翁婆瞪了温玉福一眼,伸出另一只手推他一把。
温玉福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霎时就给推得飞了出去。
余人大惊,翁婆则把白映阳紧紧抱在怀中,口中兀自道:“你回来了,真好……”
白映阳给她勒得几欲喘不过气,身上骨头咯咯作响,好似要断裂般,痛得呼叫出声。
皇甫仁顾不得害怕,冲上去拉翁婆,康展仪和钟延也上前帮忙。
翁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婆,适才进会盟武馆还巅巍巍一副要趴倒的样子,此时竟凭空生出无限力量,三个男人一起,非但掰不开她手,她一挥袖,全都给甩开了,她扛起白映阳,出了房间,冲至大殿。
皇甫义等仍在大殿中闲谈,见翁婆扛着白映阳,大奇道:“白师爷怎地啦?”
翁婆不答,走出大殿,自西首游廊朝后院奔去。
皇甫仁五人这时从内堂赶出来,问道:“你们见到翁婆吗?”
皇甫智跳起来答道:“我见到了!”指着西首游廊道:“她背着白哥哥去那边!”
温玉福担心小白羊,首先去追。
皇甫仁把弟弟交给姜木中,对皇甫义道:“快把爹爹叫起来,翁婆鬼上身,可能想对白师爷不利!”命殿中其余人随他一同去追翁婆。
温玉福沿着蜿蜒的游廊提气直追,没多久就见到翁婆扛着白映阳,他大叫道:“老太婆,快放下他!”
翁婆听闻喊叫,回头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跃出廊道,钻进柳林中。
温玉福连忙跟进去,但他不比张恶虎,能在林中穿梭自如,那柳树相互生得极密,仅隔有一、二瘦人距离,他记挂白映阳,心中焦急,走得太快,密林中又黑漆漆的,月光都照不进,不时撞到树干,手臂极痛,擦伤多处,几个来回就不见了翁婆和白映阳踪迹,急得直叫:“小白羊,你在哪儿?”
皇甫仁率武馆弟子随后而至,听见温玉福在林中的喊声,道:“进林子去找,当心失火!”
武馆弟子提灯笼进到柳林,很快与温玉福碰头。
康展仪道:“翁婆在哪儿?”
温玉福道:“她在林子转来转去,我没跟上……”
忽而,不远处有一女子声音道:“咦,那不是二哥请来的师婆吗,她背上是谁?”
又一男子道:“那是……二少爷!”高声大叫道:“你作甚?快放下他!”
皇甫仁认得是三妹和叶兄弟的声音,带领众人循声追去,果然见到三妹皇甫礼,她正快步往后院赶,皇甫仁叫住道:“叶兄弟呢?”
皇甫礼朝院后的月洞门一指道:“追着师婆去后房了。”
皇甫仁不愿妹子涉险,命她道:“回屋里去,不准跟来!”
众人涌进后罩房,见叶鹰正站在东首边的马厩院门前,连忙过去朝里一看,只看见黑暗的马厩院里,数十道白影在柳树下漂浮着,时隐时现,个个面容愁苦,七窍流血!
众人陡见如此多的鬼魂,无不倒抽一口凉气,不知哪个弟子大叫一声道:“哎哟娘呀,真的有鬼!”余人都吓一跳,狼狈逃散,唯有皇甫仁、温玉福、叶鹰三人仍在原地。
其实这三人都是怕鬼派,同样头皮发麻,双手冒冷汗,双腿打哆嗦,但温玉福、叶鹰牵挂白映阳,而皇甫仁尽管怕鬼,却不是懦夫,三人看白映阳和翁婆并排坐在柳树底,不省人事,咬咬牙,硬着头皮一起冲进马厩。
鬼魂似乎见不到他们进来,眼光只是看着白映阳,偶尔碰到他们,也自身体掠过,并无触碰之感,但却有一股阴冷的气刹那席卷全身,令人发寒!
温玉福干脆闭上眼睛,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白映阳身边去拉他的手。
原本坐在一旁昏迷不醒的翁婆,瞬间如惊雷般跳起,一脚踢开温玉福,把白映阳抱入怀中,轻轻抚摸他面颊,脸上流露出无限爱怜。
温玉福和叶鹰想把白映阳抢过来,同时朝她冲去,地上蓦地掀一股怪风,把二人掀了个跟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