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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杨念跳起来,“光顾着跟你说话了,好好养伤。”
李晟看杨念跑了出去,才提着被子的一角,把被子掀开,被单已全被血浸透,“嘶,宋喜!”
“王爷您别动,我来帮您。”宋喜见状几步小跑冲到榻前,一个小兵一瘸一拐地端着热水跟在他的后面。
“杨念若是说的没错,那张至他们就不是故意的,这板子我们领了,真相我们也得要回来,”李晟把所有元气都展示给了杨念,现在只剩了虚弱。
宋喜连连称是,把毛巾透湿了,然后小心地帮李晟清理伤口。
李晟连叫痛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埋在枕头里哼唧,
小兵看着李晟痛得难忍,有些心疼,李晟才刚刚成年,还是个王爷,为了他们的事甘愿受这么重的刑罚,不得不让人佩服。
宋喜一边擦拭,一边叹气,“王爷在关外都很少受这么重的伤,都是当兵,你们这都是让自己人放了血。”
小兵低着头,“宋叔你说的对,若是我有机会,一定跟王爷去关外杀敌,不在这禁兵营里和他们勾心斗角。”
“学点勾心斗角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可以自保,”李晟虚弱地抬起头,有时候躲在关外才是真懦夫。
正说着,打更人已经被提着跪在了营室门前。
“宋喜,你去问他,”李晟闭着眼吩咐道。
宋喜训练有素,早就知道该问什么了,几句话就套出了来龙去脉,原来打更人昨晚上吃坏了肚子,提前回了家,而李队长看他回了家立刻就知道可能有问题,才出去巡视。
正好张至他们喝着酒,没什么时间的概念,就犯了错。
李晟知道这不算证据,但这顿打也算挨得不糊涂了。大家吃了这个闷亏,以后想必也更加谨慎了。
第八章
杨念盘着腿坐在椅子上研究棋谱,杨凤儿坐在他旁边挑布料,预备着裁几身新衣服,“晟儿在禁兵营适应的怎么样?”
“挺好,比他在王府里舒坦,毕竟他喜欢和一群大老爷们儿在一起。”
“你这嘴就不能有个把门的吗?”杨凤儿指指淡紫那一匹,解意立刻记下来,“三叔没找他麻烦?”
“找他什么麻烦,他那个队啊,人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抓到把柄,”杨念抬头,指指鹅黄的,“他都快成禁兵营的标兵了。”
“鹅黄是不是太嫩了,”杨凤儿假嗔。
杨念翻了个白眼,按着他姐的意思接到,“你才多大岁数,年轻的很。”
“瞧你这话说得,解意记下来了吗?”
解意俯身,称记下了。
“我让人也给你裁几身衣服,中秋穿的喜庆点,别天天白的素的,不知道还以为你要成仙呢。”
“你懂什么,这才能勾搭到小闺女。”
“你才多大!勾搭个什么小闺女!”杨凤儿抓起一把瓜子皮往杨念脸上扔。
“泼妇!”杨念躲开,“闹得什么脾气。”
杨凤儿立刻蔫儿了,“皇上有半个月没进过我寝宫了。”
“不是刚进宫一个户部尚书家的小姐吗,你总得让人有个新鲜劲吧。”
“这个新鲜劲也太长了些,”杨凤儿不大高兴,自己把瓜子一个一个又收回碗里,“男子多薄幸啊。”
“据说任夫人死的时候,任将军的母亲主张给他续弦,任将军砍光了满园的荒草,想着能少点念想,砍累了坐到古槐下,看古槐的阴影恰恰是个女子半倚的样子,悲痛欲绝,发誓永不再娶。”杨念想起任筱筱和他说的这段依旧唏嘘不已。
杨凤儿拿手绢遮住自己的脸,“你就是给我添堵,带上糕点赶紧走走走。”
整个京城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里,有钱人家早早就包了城郊的高台等着赏月,平常人家也在饼铺买两斤月饼预备着和家人团聚,生意人都提早关了门,路上只有各位大臣奔向皇宫的马车。
杨念穿了件鹅黄的内衫,外面罩了件绛紫长袍,从自己家马车上一下来就奔到了李晟眼前,甩了甩宽袖,“喜庆吗?”
“不错,显得你皮肤白。”李晟点了点头。
“我一个大男人要什么皮肤白,我看你这种颜色才好,”杨念轻佻的弹了弹李晟的脸。
李晟有些口干,转过身,着急往宫里走,想给自己先斟杯水。
“皇上皇后到。”太监尖利的嗓音听得人心里又刺又痒。
中秋家宴是皇宫里最重大的几项事宜之一,由礼部主办,户部协管,本朝虽崇尚节俭,但是到了中秋也会略微铺张一些,彩绸和华灯挂满了宫殿,宫女各个换了新衣,是杨凤儿亲自挑选的淡紫。
皇上皇后坐在高台上,其下是后宫嫔妃和亲王家属,再下才是百官及家眷,百官分两列按品阶依次排开,品阶越高,离皇室越近。杨念有恩宠,被安排在李晟的旁边,坐在百官之上。百官中间作为表演的场地。
杨凤儿选了套绣金凤的正红色裙衫,下摆宽阔,质地厚重,看着十分庄重,很有气势。皇上伸出手,杨凤儿却当作没看到,只看向正前。
皇上当然有法子掩饰,手直接前伸,一挥,“平身。”
皇上拉住杨凤儿的手,与她同坐了下来。
杨凤儿轻笑,朝底下正抬头的杨念使了个眼色,杨念看她那份得意样十分嫌弃,心想女人啊。
帝后坐下了之后,太监便呈上戏单,由太后点第一出戏。
“咿咿呀呀,”杨念浅酌一口,手比成个兰花状,“太后就喜欢这些。”
李晟抬起头,看向太后,她五十出头的年级还算保养得当,和他记忆中并无什么差别,太后其实是杨家的庶出,能嫁于当时的太子作侧室已经是很大的恩宠,不过谁能料到笑到最后的人是谁呢,都说命是注定的,但看来还是要靠自己的手段啊。
太后似乎感觉到了,凤眼向下一撇,扫视了一圈,把戏单子一放,“晟儿,你初回宫,又在禁军中表现突出,替你皇兄分了不少忧,这第一出就由你来点。”
李晟被点了名,站起来,俯身行了个礼,“谢太后青睐。”
又有太监从另一侧走到李晟跟前,递上戏单,杨念在旁边挤眉弄眼,盼望着李晟选个热闹的。
李晟选了出打戏,正中杨念的胃口。
一阵锣鼓之后,大家酒兴渐起,跟着戏中鼓掌叫好。
“晟儿果然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戏,”皇上笑道,“你在禁军中干的不错,做个副统领绰绰有余啊。”
“皇上说的有理,”杨辛起身,双手抱拳,“臣正要向皇上请个旨,让郡王补个副统领的空缺。”
杨念拿酒杯遮住自己的笑容,不知道三叔这回揣测对圣意没。
“好!”皇上并没犹豫,副统领的职位算不得什么,“来,皇弟出息,皇兄也跟着沾些光。”
皇上举起酒杯,众臣跟着和应,喝得热闹。
“珍妃怎么不饮些酒,”杨凤儿看珍妃一直喝水,关心道,“都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不醉人的。”
珍妃一脸慌张,从位子上站起来,行了个礼,“回皇后的话,今天奴婢身体有些差。”
“怎么,找太医瞧过了没?”皇上问。
“瞧过了,”珍妃嘴角禁不住上翘,“是喜脉。”
珍妃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坐在上位的人听清,她以音色优美常得皇上恩宠,而此刻她黄鹂似的嗓音却给后宫的每个女人心里都插上了一把刀。
太后第一个反应过来,惊喜道,“皇上,喜脉啊!”
“恭喜皇上,”后宫众人站了起来,集体行了个礼。
“恭喜皇上,”百官行礼。
一声接过一声的道贺的声音刺激着杨凤儿,她的眼泪已经都堵在嗓子眼里了,她无意识地行礼,无意识地笑着,无意识地提起酒杯。想着如同一个笑话一般的自己,她笑得更开心了。
杨念终于学会了懂规矩,微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满与失落,只是李晟被他握住的手心已经发紫了。
第九章
解意带着一群宫女在院子里正摘桂花,看到杨念进来立刻几步并作一步,挡在前面,“少爷您慢一步。”
“怎么,我前些日子就递了请示了吧。”杨念停在门口,疑惑。
“娘娘今天身子不适,说不见人,”解意犹豫道,又探过身子在杨念耳边说,“连皇上都没见。”
杨念叹了口气,“她如今还和皇上耍脾气?”
“我耍脾气怎么着了?”杨凤儿气冲冲地把房间的门一敞,朝杨念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