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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医在唐朝-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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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儿年幼无知,给仙人添麻烦了。”
  “我没有!”李璟扭糖似的在父亲怀里呆不住,挣着脖子往外爬,“我是来请仙人吃胡饼的,不是爹爹教我的要知恩图报吗?”
  童言无心,落在耳里却像是他老爹自己言出不行的意思了。
  李素节神色一僵,讪讪扯了扯嘴皮,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实在不是他没心没肺,李府已经潦倒如斯,他琢磨了好几天也没想出个能拿得出手赠给吴议的东西。
  御赐的玩意儿都是登记入册动不得的,他还时刻预备着要被抄家,老年头的雕花红木桌上常年只清汤白水二两饭,自己家都快揭不开锅了。
  吴议横眼一瞥他欲言又止的神色,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他家窘迫,顺手拈来个台阶给李老爷下。
  “你既然这么想报恩的话,就替我做一件事情吧。”他目光一错,望向李璟,“这个时节水塘里应该有许多蟾蜍,你让你家仆人替我捕几只来,只不过蟾蜍皮上有毒,只能用网抓捕,不能用手碰。捕好之后装在桶里,放太阳底下晾干。”
  李璟仔仔细细地听着,一字一字记在心里,用力点着头。
  李素节漂泊多年,心界不宽,眼界却不小,一下便听出了其中关窍:“仙人可是要炮制蟾酥?我听说这一味药材剧毒,不知仙人用的是哪一张方子?”
  吴议心下一亮,指不定这个李老爷还真能帮自己一把。
  “此方剧毒无比,但是一张救人性命的绝方。”他敛起笑意,郑重其事,“除了蟾酥,我还需要别的几种药材,您能帮我找到吗?”
  吴议口中的药材,最要命的就是蟾酥和砒|霜这两样,蟾酥还可炮制,砒|霜就难制取了。
  李素节五指收拢,手里菲薄一张纸片嚓嚓作响。
  上头的字是歪七扭八旁逸斜出,倒很有几分太医作方的狂放风骨,李素节侧耳旁听,外加吴议一番解释,才勉强看懂了这张别字漫天的药方。
  “我朝自太宗起便明令禁止销行毒物,购买也须有太常寺遴选出的大夫拟出药方。”他凝目片刻,视线落在吴议皮包骨头的面颊上,“仙人也是个中好手,难道没有认识的官学大夫吗?”
  吴议捡了张经年累月磨得光滑蹭亮的黄花梨木椅坐下,微微喘了口气,心底透亮,李素节邀他入府商议,多少是有些放心不下的意思。
  “若我有门路可走,也不必麻烦您了。”他敞明了话头实话实说,没有一丝藏掖的意思,“实不相瞒,我并不是什么仙人道士,只不过略通医术。这张方子,也是用给我自己的。”
  李素节眉心一跳,压不住讶异的神色:“你自己用这么毒的方子?”
  吴议神色淡如平常:“毒、药本来一脉相承,夏用人参就是毒,砒霜蟾酥用得恰到也是药,地上的泥土,田里的蚯蚓,河边的水蛭,都能炮制入药,又何所谓毒方呢?”
  这话说来轻巧,里头包含的见识却远非穷乡僻壤一个少年郎能所得的。
  李素节目光一沉,头一次用认真的眼神打量眼前这个惨瘦细弱的少年——疾病压弯的脖颈细如一片枯木,却撑起一颗清醒而冷静的头颅。
  若非绝症拖累,此人必成大材。
  他依旧保留着李唐皇室锐利而精明的眼光,只一瞥便看出吴议一对瘦弱肩膀上担着的无限前途。
  当今帝后都是尊医重道之人,能人术士在大明宫中颇有一席之地,若他今时投之以桃,或许来日真能指望他挽回一家性命。
  他在心中掂量利害,当即有了决断。
  “你跟我来。”他放下一窗竹帘,转身走进内屋。
  吴议慢摇着步子缓缓转进内屋,李素节已经从一截书柜里取出一枚雕琢细致的紫檀木匣,他抽开匣盖,赫然露出一盒盐沙似的白粉。
  吴议从他手里接过盒子,放在鼻下用手掌微微一扇,扑来一阵苦杏仁的气味。
  “这是……家父家母所赐。”
  李素节本想挑明身份,又不愿自己这幅穷困潦倒的境况辱没了李唐皇室的尊名,唯有晦涩地一笑,唇齿泛出苦意。


第5章 
  李素节的话轻飘若风,落在吴议耳里却不啻于一道惊雷。
  李素节的话轻飘若风,落在吴议耳里却不啻于
  他早知道自己这个现代人跟古人必然有三观不合的地方,但没料到父母亲子之情可以淡薄至恶毒。
  也难怪吴夫人处处给他下绊子,亲子尚且如此,庶子更是不容留情了。
  倒是李素节扬起了眉头,颇有宽慰之意:“你说得不错,这世上本没有毒,全看它用在哪里。这盒砒|霜用来救人总胜过自戕,也当是我这个做儿子的替他二老积福了。”
  吴议深深一颔首:“今日之恩,没齿难忘。”
  有了这味最难寻的药材,这个药方也就很容易地拼凑出来。
  李璟比自家老爹还要积极,天天摸黑地把李福吵起床催他去捉蟾蜍,老奴才哪里敢耽搁,三两天就集齐了一盆疙疙瘩瘩的蟾蜍,搁在李家空阔的前院里聒噪不休。
  吴议教他们用辣椒喂食蟾蜍,再用小木片刮掉蟾蜍耳后泌出的白色浆液,涂在白瓷盘上,撒上面粉,在火尖上烘干成酥片。
  “为什么这些白白的东西干了就变黑了?”
  李璟尚不懂得这些工艺中蕴蓄的微妙变化,正是捺不住好奇心的年纪,天天小狗一样追着吴议的脚步,看他手提着小铜秤量出一个微斜的平衡,圆滚滚的眼里沾满了好奇。
  吴议垂眉数着秤杆上的计数:“这是药材的生长,就像你的牙齿落掉,头发长出来,药材也会一点点变化的。”
  李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手就想拨弄那些糖片似的蟾酥,被吴议一手拍掉偷腥的猫爪子。
  他斜睨小少爷一眼,威胁之力十足:“再捣乱我就不回答你的问题了。”
  李璟立即把手乖乖握在背后,小身板挺得笔直,似某种刚破土的小树苗,有股冲上天穹的生气。
  吴议不禁露齿一笑,药材里泡出的生活总是漫着淡淡的苦涩,这回跟了个叽叽喳喳的小团子,却显得没那么寂寞了。
  吴议自己配好了几服药,便不再叨扰李府,简单辞别了李素节后,回到自己冷得不落一丝人气的小庭院。
  他每日慢慢熬一锅药,配着之前吊命的慢白汤,捏着鼻子一气灌下去,剩下的力气仅够爬到塌上歇着。
  药里泡着的日子就是漫无止境的发烧、出血、昏沉,吴议几乎能感受到毒与病在全身各处争夺寸土寸疆,战火把每根血管都煎成烙铁,渐渐蒸干人的意志。
  为了抵御负面情绪,每熬过一日,吴议就在墙头用小铜秤砣的一角划下一道深深的横杠,一道一道累加着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两相争斗带来的疼痛宛如凌迟,痛得受不了的时候,他也只能咬紧牙关硬挺着,攒紧了拳头把所有放弃的念头掐断在手心。
  既然已经吃够了苦头,就必须熬下去。
  熬下去,就是崭新的一条命。
  吴九还是照例隔三差五地来一趟,他自个儿九十月的天里闷出一身汗臭,却掩不住院子里弥漫出的药汤苦味。
  他心中暗自一动,面上照旧皮笑肉不笑,往屋里远远地睨一眼,低着头搁下一日的剩菜剩饭,回身便禀告了自家主母。
  江氏拿三寸长的指甲随意拨了下算珠,淡淡道:“这个月进项不错——那孩子也真会找事,病着身子还歇不住,你去打听打听街上的药材铺子,看看他都买了什么药。”
  她还不信,袁州这犄角旮旯的小城还能翻出个妙手回春的神医了。
  吴九得了令,很快领回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复。
  “夫,夫人。”吴九战战兢兢立在一旁,声音低低地压入江氏耳里,“议少爷买的是,是……砒|霜!”
  江氏随算盘左右拨动的眼珠一滞,旋即露出三分冷冷的笑意:“哟,倒真没看出他还有这个心气。”
  吴九小心陪衬着:“不过铺里的伙计说他没官学大夫的药方,所以没敢卖给他,这袁州城大大小小的药铺我都打听过了,没一家是出手给他了的。”
  “要当真买到了,你我还能站在这里?”她遽然一咬牙,几乎要把一口贝齿咬碎,“我好心好意放他一条生路,他倒是块捂不热的石头!你说,他这是准备毒谁呢?栩儿……”
  她猛地一惊,浑身寒毛竖起,像只因护崽而炸毛的母猫,下意识地摩挲着长长的指甲。
  吴九扶稳她:“栩少爷宅心仁厚,从没招惹过他,夫人别怕!”
  “虽说我朝一贯不主张大兴嫡庶之说,但上下规矩总是有的,保不齐他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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