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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锣鼓鞭炮,没有宾客满堂,这场新婚喜事只有冯默笙这一个司仪兼宾客和阎氏的掌声。
默笙又喊“二拜高堂”,阎氏笑眯眯地拍手“好,好!”
默笙提醒她“苏奶奶,新娘子给您敬茶呢。”
阎氏“哦”了声,眉开眼笑地接过新娘子敬的茶,片刻后,又记起来给新娘子递过去一个红包,拍着新娘子的手,道“小玉乖。”
“默笙”苏雨润提醒愣神的冯默笙。
冯默笙定了定神,喊“夫妻对拜!”
新娘新郎缓缓对拜。
“礼成!”
“太好了,送新人入洞房咯!”阎氏高喊。
苏雨润握紧了新娘子的手,轻声道“好”
“等等,等一下。”祖母喊。
默笙说“苏奶奶,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阎氏不悦“哎呀,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讲,不要拦我。”
苏雨润朝默笙摇了摇头,问“母亲,何事?”
阎氏从袖口里取出一根细绳,苏雨润定睛一看,是条很细很浅的线,屋里烛火很暗,凑近了看才知道那是红色的。
阎氏将那根红线绑在了新娘和新郎手上。红线垂着,两头连着新人。
祖母凑过去,低声说“行房时也不可松开,记住了?”
“嗯”。
“嗯”。
轻柔温润的声音叠在一起,像是心有灵犀了许久。
【19】
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新郎给两人绑裙角。
新郎挑起了新娘的红盖头。
红烛映在新郎的眸子里,里面有两簇火苗在燃着。
新郎剪下两人的一撮头发打了个死结,放在红枕底下。
新郎看着眼前人,伸手抚他面颊,柔声道“小七,你是我的娘子了。”
三千青丝尽散,树怀七咬着那根木簪,绑着红线的左手正紧扣着苏雨润的手背,纤细修长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有些泛白。
树怀七手心被汗浸湿险些与苏雨润的手松开,他喊“哥哥,抓紧小七。”
苏雨润抓住他胡乱挥舞的手往自己腰腹上放,说“放这里。”
树怀七汗涔涔的面颊上,正浮着一层粉色。
苏雨润坐起来,凑上去吻他。
树怀七的嘴唇很小却很饱满,上唇还有一颗唇珠,苏雨润每次结束亲吻时,都要吮吸一下那里才离开。
苏雨润吻到情动处,把放在树怀七腰上的手往下带了下,树怀七喊他“哥哥!”
苏雨润有点紧张,停了下,喊他“小七。。。”
树怀七在他唇角笑,说“不必担心,哥哥不是、让小七多吃些么?小七会听话的。”
苏雨润“嗯”了声,再次把人往下按。
“小七,我的小七。”
小七圈着苏雨润的脖颈,凑在苏雨润耳畔,低声说“润儿。。。苏哥哥,小七爱了苏哥哥很久哦。”
“多久?”
“你猜?”
“暂且猜不到,可否容我来日再答?”
“好。”
子丑交替时,苏雨润抱着树怀七去沐浴,发现那根红线不见了。
第二天,祖母也离开了。
幸好,22岁的苏雨润还有树怀七。
还好,18岁的树怀七等到了苏雨润。
【20】
1911年7月15,苏雨润带着20岁的树怀七翻过了霞儿岭,带他去青阳城。
中午,两人在青阳城最负盛名的酒楼里吃了很败家的一顿。
傍晚,苏雨润带着树怀七在城里放孔明灯。
晚上,两人在霞儿岭上看星星和月亮。
翌日,两人在亲吻中看日出。
【21】
1912年,6月。
树怀七正在给孩子们上课,青阳城里来了一批军队,冲进了暮栖村,把所有人抓了起来,说大总统有令,所有男人一律不得再蓄发,如有不剪发者,一律按造反处置。
树怀七抗令不遵,官兵头头拿出来一把□□威吓,树怀七还是不遵。
枪响,苏雨润在树怀七身前倒下了。
苏雨润的头发变成了白色,每一缕发丝都像一把利刃,不过一瞬间,那些人都倒在了岸边,无影河的水立刻染成了红色。
【22】
树怀七红了眼,见人就杀,苏雨润挣扎着喊了声“小七不可。。。”
树怀七眼睛里的红褪下去了,抱着苏雨润要给他渡精元,苏雨润说,小七,好好活着,等我下一世我来找你。
村里的一个老人趁二人说话时,拿着斧头去劈那棵槐树,说,难怪总是见你半夜在这树上躺着,原来是成了精的。
苏雨润喊,不要。
苏雨润没力气再喊,树怀七也吐了很多血。
【23】
再醒来时,苏雨润被绑在那棵大槐树上,树怀七跪在苏雨润身前,长发被削去了一半,发尾处正往下淌着血。
苏雨润喊他“小七,对不住了,润儿得先走一步了。”
树怀七挪过去,头靠在他腿上,说“等等,润儿先不要睡,再等等。”
树怀七抬头看着没了呼吸的苏雨润,低低地笑“润儿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嗯。。。也是,润儿总是不同于常人的,聪明善良,待谁都好。”
“特别是。。。待小七最好。”
“苏哥哥,你陪小七说说话,小七好冷,小七舍不得苏哥哥,小七还没与你在一起多久呢。。。。。。”
【24】
苏雨润在半空漂着,上不去也下不来。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一阵开天辟地的声音,紧接着,剧烈的疼痛涌到了心口,疼得锥心刺骨,很快,又有暖流涌进来,很烫很热,很熟悉。
苏雨润想阻止他,想让他停住,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心口不疼了,暖流也停住了,苏雨润仿佛听见了一声叹息,还来不及分辨那是什么,他就掉了下去。
【25】
他看见树怀七垂着头跪在他身前,胸口处,他送他的那根木簪子在那儿立着,胸前的布料紧贴肌肤,鲜血浸湿了他的玄色衣衫,可单凭肉眼,又觉得可能是被水浸湿了而已。
苏雨润笑得眼睛生疼,心道,怪不得你总爱穿玄色。
才准备逗他一逗,树怀七的身子就开始变得透明了起来。不过转瞬,就像日光下的粉尘,他的小七、他的树先生连同那根木簪子一起就这么一点点散尽、直至消失。
“小七!!!”
耳边突然传来祖母在那间茅屋里念的那段话“姻缘线、现姻缘,黄泉碧落一线牵,只羡鸳鸯不羡仙。。。。。”
慢慢的,祖母的声音变成了许多人的,又过了一会儿,那些声音越来越大,念的人越来越多,苏雨润的手腕处撕裂般的疼了起来。
苏雨润颤抖着把手伸过来看,那里有一圈印记,颜色红的有些发黑。
在一片模糊的视线里他看见了默笙朝他冲了过来。
醒过来后,他经常会一个人去槐树下呆坐着,过不了多久又会伸手去看一看手腕处。可看了又看,那里还是没有任何印记。
就像那一年的霞儿岭,也许,那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个叫树怀七的绝美少年。
——【苏先生与树先生的故事】完。
敲完最后一个字,陆一宁把湿透了的枕头扔到了床尾,点击了发表。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原本只想写三万字的短篇来着>_<
汗~
鞠躬致谢
☆、莫先生
“陆陆,你说你写个短篇文,怎么还写了个BE?啊!!!为什么?你写个HE不行么?”
陆一宁给袁孟递过去一杯热水,说:“我梦里梦见的就是这样的。”
袁孟趴在办公桌上叹气:“哎!真是的,你还我眼泪,哭瞎我了!我就应该提前问问你是什么结局,早知道是BE我就不看了,气死我了,啊!!!我要疯了……”
陆一宁坐在办公椅上,微微失神,没接话。
袁孟坐直身子,问他:“陆陆,你这个故事真是梦见的?”
陆一宁点头:“嗯。”
袁孟:“你之前说不记得的梦就是这个?”
陆一宁“嗯”了声。
袁孟:“那你怎么又记起来了?”
陆一宁摇头:“不知道,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袁孟“哦”了声,又问:“那你梦见自己是谁?苏雨润还是树怀七?”
陆一宁呆了片刻,说:“不知道,有时候觉得自己是苏雨润,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是小七。”
袁孟一直很喜欢树怀七,一听他说这话,立刻苦着脸嘟囔:“哎!小七啊,我可怜的小七。。。”
也不知道是不是袁孟这喊声太过伤心,陆一宁突然有些悲戚,他蹙了下眉,对这莫名的情绪有些不解。
袁孟自顾自地继续伤心着:“小七太可怜了。”
陆一宁轻飘飘地说了句:“活着的那个才是可怜人。”
袁孟愣了下,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