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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让一眯眼,说:“激将法。”
他说着看向元皓,又说:“元先生素来与庞图不和,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元先生反对庞图速战速决的战略,庞图更送了元先生吃牢饭,这梁子算是结的根深蒂固,恐怕在这个世上,再没有任何人比你二人的羁绊更加深刻了。”
魏满听着,心里忍不住吐槽说,当真如此,但这羁绊是孽缘啊,听着就觉得后背发凉。
元皓没有否认,如果没有今日庞图出手相救,恐怕元皓一直都觉得,自己与庞图是死敌,而且是你死我亡,不共戴天的死敌。
就算搭救元皓的注意,是林让想的,庞图只是签了书契,图于利益帮忙,但如果庞图真的狠了心不帮忙,大家也拿他没办法。
如果不是真的有这么出,元皓也不知道,他与庞图的关系,还存在着转机。
他们不但是死敌,竟还惺惺相惜……
林让说:“如今庞图落寞如斯,是我等都不想看到的,魏公惜才,元先生惜友,而这件事情,只有元先生可为……狠狠刺激庞图。”
林让用面无表情的冷酷面孔,淡淡的说:“无论用什么方法,是恃才傲物,还是打击报复也好,便请元先生狠狠的奚落庞图,折辱他的清高与骨气,庞图这个人的性子,就是牵着不走的典型,绝对不能来软的,欺软怕硬,咱们就得横着来,怎么横怎么来。”
林让说罢了,冷漠的面容挂起一丝笑意,说:“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请元先生,好生欺负庞图。”
魏满:“……”
第433章我不服气
林让说出如此无赖之话; 元皓倒是淡然的多,脸色都没什么太多的变化; 一脸坦然的看着林让。
元皓还拱手说:“刺史为了庞先生; 竟能做到如此地步,甚至不顾自己的名声; 卑臣佩服、佩服。”
魏满:“……”你可能想多了; 林让他向来如此。
元皓对林让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林让十分坦然的接受了元皓的“膜拜”,一点子心理负担也没有。
魏满忍不住插话说:“如今便有个问题,你已经答应了庞图离开; 该如何把他留住?”
林让淡淡的说:“这……还不简单么?”
魏满听林让的口气,就知道有一点点微妙; 果然,林让说:“软的不行,咱们不会来硬的么?”
庞图帮助魏营招揽了元皓,按照约定; 庞图已经更可以离开。
这一次果然没有人阻拦于他,庞图稍微有些不适应。
转念一想,也是如此; 如今魏营得到了元皓这样的奇才; 必然不会将自己放在眼中,相对比元皓起来; 自己的确是逊色的; 而且平日里得罪了不少人; 恐怕魏营对自己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庞图一想到这里,只觉心里酸涩得不得了。
魏满与林让这算是卸磨杀驴么?
“呸呸。”
庞图赶紧啐了一口,暗暗的心说,谁是驴?
庞图收拾了行囊,其实也没什么行囊,慢条条的准备出发,决定今日便走。
他支着耳朵听了半天,营外只听到了众人恭维元皓的声音,进进出出的脚步声,还有练兵的口号声,根本没有半点子着急自己的声响。
庞图心里千回百转,像是自己这样的人,输了战役,还被落草为寇的马匪扣留,心高气傲,却没什么本事儿,或许再无人肯挽留了罢?
庞图这么想着,已经将东西收拾好,长身而起,拎着自己的行囊准备出发。
他掀开帐帘子,走出营帐,登时“嗬——”的一声,吓了一跳。
不为别的,帐门前竟有人,而且还贴着帐门站,庞图一头便撞在了他的胸口上,连忙捂住自己鼻子,后退了两步。
抬头一看,并不是庞图想见到的人,而是魏满的从弟魏子廉。
魏子廉笑眯眯的站在帐门口,担心的说:“庞先生,没撞坏你罢?”
庞图赶紧摆摆手,捂着自己的酸鼻,感觉眼泪都要给撞下来,闷声闷气的说:“无妨……魏公子怎么会在此处?”
魏子廉笑得那叫一个“风流倜傥”,说:“我听说你要走了,咱们好歹做了这么些天的友人,特意来给你送送行。”
友人?
那时候魏子廉和杨樾一副纨绔模样,整治自己,也叫作友人?
庞图的脑袋差点给魏子廉气掉了。
但转念一想,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何必计较这些呢?
魏子廉说:“庞先生,之前多有得罪,也是迫不得已,你不会介意罢?”
庞图便十分虚伪的笑着说:“怎么会介意呢?我知魏公子也是一片好心。”
魏子廉将一个包袱拿出来,递给庞图,说:“我知你还在生气,不过……过了今日,兴许我们也不会再见,这是送你的盘缠,一路上吃点好的,或许气也就消了。”
庞图心中冷笑一声,心说我庞图是那么好用钱财收买的……吗?
他想还没想完,“豁朗!”一声,包裹就落在了庞图的怀中,差点给压残废。
那包裹看起来很小,放在庞图怀中,还有一块拳头大小的东西飞了出来,“哐哐哐!”的掉在地上,弹跳起来。
金子……
拳头大小的金子。
这一包袱都是这样的真金白银,看的庞图只觉自己没见过世面。
果然……
这些盘缠真的能让人气消。
庞图自觉不是没见过世面之人,跟着陈继,做了谋主,但他这一辈子的粮俸加起来,也没怀里的盘缠多。
不得不说,魏子廉出手当真是阔气非常了。
魏子廉说:“庞先生这么文文弱弱,手头上有点钱财也好,不然我可真是不放心。”
他说着,又看了看天,说:“天色不早了,庞先生尽快上路罢,我送送你。”
庞图一阵感叹,没成想临了临了儿,竟然是魏子廉在给自己送行,而其他人呢?
庞图想到这里,心口一突,突然觉得有些个不对劲儿。
怎么?自己这想法,难道是期盼着旁人来给自己送行?
难道是期盼着元皓来给自己送行?
不不不……
庞图赶紧摇头,自己绝对不是这么想的,元皓是自己的死敌,根本不需要他来送行。
若是他来送行,估计也是嘲讽,庞图才不想自讨没趣儿。
庞图与魏子廉并肩而行,慢慢往营地大门去,他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就在此时,突听身后传来“等一等!且慢!”的喊声。
庞图心窍一动,立马回过头去,却没有看到元皓,而是一个人快速从远处跑过来。
杨樾……
这又是魏子廉,又是杨樾的,两个纨绔都聚齐了。
杨樾从远处跑过来,笑着对庞图说:“庞先生,我来为你送行了。”
庞图低声自言自语说:“不来也行。”
杨樾说:“什么?”
庞图咳嗽了一声,脸上笑眯眯的说:“我是说……还有没有人来为我送行?”
杨樾想了想,说:“没有了啊!”
庞图:“……”太爽快了。
杨樾还插刀说:“我是与魏公子商量好了,之前与你多有误会,但也是情势所逼,所以今日为你送行,把误会说开了也好,其他人……其他人都在准备元先生的接风宴,可能是没空儿。”
庞图一听,元皓还有接风宴?
也是,元皓可是能才,进入魏营,魏公怎么也要给他接风洗尘的。
魏子廉可是个商人出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儿那叫一个厉害,看到庞图的脸色,瞬间就破解了他的心声。
故意笑着说:“庞先生……是在等什么人来送行么?”
庞图一惊,连忙摆手说:“没有,自然没有。”
庞图浮夸的看了一眼天色,说:“我要出发了,多谢二位践行,今日一别,恐无相见,各自保重!”
他说着,一甩袖袍,立刻毫无留恋的转头便走,大步离开了魏军营地。
杨约莫着自己下巴,与魏子廉勾肩搭背的站着,看着庞图的背影,说:“魏公子,我怎么觉得……庞先生这背影儿,有点落寞?”
魏子廉笑了笑,说:“何止是落寞啊。”
庞图走后,杨樾被虞子源揪走,魏子廉便前往盟主营帐,禀报消息。
魏子廉走进去,林让说:“庞图走了?”
魏子廉点头说:“已经走了。”
他说着,似乎有些疑问,说:“既然大嫂你……”
他的话还说了一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