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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敇一听,立刻站出来,拱手说:“敇在!”
魏满面容上亲着笑意,说:“你现在,可还愿意出兵攻陈?”
吴敇朗声说:“卑臣愿意!”
魏满一笑,说:“好,孤会派兵七万,助你攻陈。”
七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虽很多演绎中动辄打仗七十万大军,其实在当时是压根儿不存在的,当时的人口就是个硬伤,七十万的数目听起来也太夸张了一些。
魏满拿出七万兵马,已经算是慷慨,众人一听,纷纷思虑起来,魏满这次势在必得,如果能推翻陈仲路,瓜分淮中,的确是个好事儿,趁着这次士气正旺,不若也派些兵马。
于是立刻有人站出来应和,纷纷派兵。
虽他们的数量不及魏满,但是架不住路数太多,三十万大军,一下子派出去二十万有余,可谓是浩浩荡荡。
魏满看着吴敇,环视了一下众人,说:“吴敇,在场之中,可有你中意的副手?但凡是你能挑得上的,尽管与孤开口便是。”
吴敇环视了一下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了身边的庐瑾瑜身上,定定的看着庐瑾瑜,眼神十分坚定的说:“禀主公,吴敇但求庐瑾瑜一人,便可。”
庐瑾瑜抬起头来,正巧与吴敇的目光撞在一起,吴敇的眼神光彩熠熠,仿佛天上明星。
不,明星的光辉不够炽热,吴敇的目光倒像是一轮火热的朝阳,绚烂霸道。
魏满说:“好,孤便将中郎将派遣与你,听凭调遣,务必让陈仲路看看咱们联军的手段。”
“是,卑将敬诺!”
二十万大军,吴敇身为主将,其余太守各自派出将领,或者干脆亲自上阵,准备进攻陈仲路,令陈仲路无暇分心。
很快议会散去,众人纷纷离开幕府营帐,各自忙碌,因为这次要求兵贵神速,所以没有多少时间准备,大家都非常急迫,一刻也不敢多停留。
林让与魏满走出幕府营帐,正巧看到了杨樾,杨樾脸色甚是不好看,毕竟说再多,杨樾也是吴邗太守,他在那里呆了那么多年,看穿陈仲路的诡计是一方面,心中难安又是另外一方面。
杨樾站在营地的牙门旗旁边发呆,牙门旗的旗杆上还染着刺客的鲜血,杨樾眯着眼睛,定定的瞧着那抹鲜血。
虞子源本已离开,但是心中又有些犹豫,干脆转回头去,准备去找杨樾。
哪知道这么巧,他原路折返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林让与魏满在跟杨樾说话。
其实是林让在跟杨樾说话。
林让主动找到杨樾,杨樾有些受宠若惊,赶紧从发呆中挣脱出来,十分局促的看着林让。
杨樾能与“美人儿”说话,本该十分欢心的,但这心头的欢心就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怎么也喘不过气儿来。
林让其实知道杨樾心里想什么,因为他的职业,他看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人,现在的杨樾,就好像病人家属一样,那表情担忧、急迫、彷徨又不安。
林让抬起手来,轻轻的拍了拍杨樾的肩膀,说:“杨公请放心,大军连夜清点,后日一早便启程。”
杨公点点头,说:“多谢刺史。”
魏满眼看着林让主公去碰杨樾,心里登时冒气一股子酸意来,而且林让这冷漠的人,竟然主动去安慰旁人,也让魏满心中不爽到了极点。
但问题是,魏满觉得自己如今发难,会显得很小肚鸡肠,有碍主公形象,为了颜面,魏满也要虚伪的硬撑着!
杨樾对林让说:“我信刺史,自从见到刺史第一面起,我便相信刺史。”
林让听他这话,像是“花言巧语”,但又不似花言巧语。
魏满听着那二人“调情”,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哪知道杨樾蹬鼻子上脸,说:“刺史,我心中到底有些不安,不知……能不能抱一下刺史?”
林让一脸迷茫,不过听说拥抱的确有治愈的功能,大抵是心理作用,他不是心理医生,所以不明白这些。
林让刚要点头,魏满已经拦住杨樾,打岔说:“杨公,那是不是虞公,似乎等你很久了。”
杨樾一听,回头去看,果然看到了虞子源。
虞子源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一直看着杨樾,就那么看着他,但是当杨樾回过头去的时候,虞子源却也突然回头,仿佛不曾注视杨樾一般。
杨樾干脆与魏满林让告辞之后,便主动向虞子源走去。
虞子源回过头去,装作没看到杨樾,转身要走。
杨樾在后面追着,大步跑上去,说:“虞子源!虞公!”
杨樾追上来,虞子源也不好装作没听见,便淡淡的说:“杨公。”
杨樾一反常态,竟然主动与虞子源搭话,说:“方才……在幕府里,多谢你拉住我,我这人便是太冲动了。”
虞子源看了杨樾一眼,说:“杨公也不必太担心了,刺史的分析并不是纸上谈兵,陈仲路之所以僭越,正是因为野心勃勃,陈仲路是不可能放弃淮中,单单只为了攻打吴邗的。”
杨樾点点头,说:“多谢……哎不对!”
杨樾说着,突然一扳脸,说:“我还生你气呢!”
他说着,似乎后知后觉自己与虞子源说了这么多话,立刻调头便走。
虞子源看着杨樾的背影,轻笑了一声,声音有些无奈,说:“杨公,你走反了,这边。”
杨樾:“……”
吴敇后日一早领兵出征,二十万大军开拔,十万大军留守,没过多久,魏满便收到了吴敇送来的消息。
魏满拿着邸报,递给林让,林让正在捣腾他的药材,并没有接过邸报,倒不是他托大,而是因着林让不认识几个字儿……
邸报写的这么晦涩,一定是出自男神庐瑾瑜之手,那文笔是高深莫测,对于林让这个“小白”来说,实在看不懂。
魏满笑着说:“你绝对想不到,陈仲路派遣了谁去攻打吴邗。”
林让说:“谁?”
魏满说:“赵斓。”
林让归置药材的动作都顿了一下,说:“赵斓……这还真没想到。”
日前林让提议让赵斓送信去淮中,赵斓亲手葬送了陈仲路的军队,陈仲路一定不会绕过他。
但很可惜,事实是赵斓苟且偷生。因为陈仲路损失大将,军中无人,赵斓主动请命去偷袭吴邗,给联军造成威胁。
陈仲路便采纳了他的意见,让赵斓将功补过。
林让淡淡的说:“看来……这次赵斓又坑了陈仲路一把。”
魏满心情大好,说:“谁说不是呢?吴敇的军队已经抵达了淮中,陈仲路怕得很,已经遣人让赵斓带领大兵返回救驾。”
这封邸报就是吴敇回禀此事的,吴邗之围已经解除了,赵斓收到了陈仲路的急报,十万火急的带领大军,日夜兼程的赶路,返回淮中。
林让听到这里,眯了眯眼睛,说:“魏公你猜,赵斓能顺利返回淮中么?”
魏满挑了挑眉,看向林让,幽幽的说:“那就要看刺史大人如何难为他了。”
赵斓收到陈仲路的急报,迅速招他回去,赵斓不敢耽误,日夜兼程的赶路,因为恐怕时间来不及,所以大军专门往近路走。
赵斓带着大兵往前扑赶,这时候军中一个校尉骑马赶过来,说:“将军,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是一处山谷,地势非常险要,虽如今是隆冬天气,但是山谷里树木繁茂,如果遭遇火攻,我等根本无法自救,还是绕路而行罢!”
赵斓并不把校尉的话放在心上,冷笑说:“胡说,我等十万大军,还怕偷袭不成?!就算有人偷袭,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如此贪生怕死,成何体统?!”
赵斓斥责校尉,举起手来,说:“全军听令,全速进军!”
十万大军继续开拔,不停的往前行进,很快进入山谷,天色正巧有些昏黑,马上便要日落,赵斓挥舞着马鞭,说:“加快脚程,山谷不长,日落之前穿过山……”
“山谷”两个字还没有说完,赵斓的话便被打断了,突听“啊——!!”的一声大喊,一个士兵猛地从马上栽下来,一头倒在地上,脖子上还插着一根着火的箭矢。
“嗤——!!”
又是一声,不等赵斓反应,着火的箭矢一声鸣响,直接射在赵斓身上。
赵斓的介胄精良,虽然没有射穿,但卡在了甲片中,登时着起了火焰。
“火!!!”
“着火了!”
“快救将军!”
“看头上!有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