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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让说完,丢给禁卫军们一个冷漠而潇洒的背影,继续往前走去。
禁卫军们跟随在后面,几个士兵小声说:“老大,这可怎么办,这奉孝先生是个刻薄的,若是再难为咱们,可怎么好?”
军长低声说:“怕什么!?不过就是一个以邪辟之术惑人的穷酸书生罢了,还怕了他不成?”
“就是,切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是了,这挖树咱们都挖完了,他还能叫咱们做什么登天入地的难事儿!”
魏满功夫不弱,耳聪目明,后面几个禁卫军虽然说得很小声,但是魏满听得一清二楚,听罢了不由摇头,心说你们太不了解林让了,什么登天入地,登天入地很难么?
林让在前面带路,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他一停下来,禁卫军们不由集体一颤,心想着要来了!
果然……
就见林让指着地上一个黑球球的东西,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把这些都拾起来。”
禁卫军们上前一看……
野猪粪!
这山头虽然荒凉,但是经常有野猪出没,很多猎人都会来这里捕猎,禁卫军们以前听说过,但是从未见过,因着他们根本不到这种地方打猎,要知道皇家行猎那是有专门的猎场的。
猎场里的动物,都是猎场的官员提前捕捉之后养起来,养得肥肥大大,然后再供给贵族狩猎,绝不会如此“纯天然”。
这些公子哥儿们娇生惯养,别说是粗活儿了,平日里连个委屈恐怕都没吃过,如今这些公子哥们儿,却要捡粪!
“太臭!”
“臭死了!”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好几个士兵忍不住大喊了出来,他们刚才挖树已经多有不满了,此时心情就像是一个爆裂的油锅,登时四分五裂,冲天而起,油腥四溅。
林让笑了笑,说:“各位何出此言呢?各位身为禁卫军,都是在皇城中,保护人主安慰的扛鼎武士,一个个除了出身不俗之外,必然忠心耿耿,皇上派你们过来随我采药,你们却从第一个药材上就开始推三阻四,是何道理,难道要抗旨不尊么?”
林让一脸冷漠,说出来的话好像是冰锥子一般,禁卫军们虽然知道林让在恶整他们,但是竟没有办法反驳,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简直便是哑巴吃黄连。
不,不对。
魏满心想,黄连只是苦,但它不臭……
“大哥,他分明就是戏弄我们!”
有人突然爆出一声,似乎忍无可忍,想要揭穿林让的鬼面具。
林让则是一脸坦然,淡淡的说:“卑臣可没有这个意思,但诸位要是执意这么认为,倒是……也无不可。”
第390章举大事
林让摆明了是故意消遣他们; 气的那些禁卫军脸红脖子粗,一个个头顶儿冒烟儿。
但是那些禁卫军们根本没有办法; 看到魏满抱臂站在旁边; 冷眼旁观,一点子也没有任何帮忙的模样,分明就是一脸宠幸奸臣的样子。
禁卫军的军长只得硬着头皮,挥手说:“快; 去采药。”
这一声采药; 可把禁卫军们给恶心死了,一个个根本不愿意上前; 推推搡搡的。
魏满见那些禁卫军不情愿的模样,不由轻笑了一声,说:“你的鬼点子倒是多; 也不怕他们报复于你。”
林让淡淡的说:“不是还有主公么?”
魏满一听,登时心情大好,林让这种“小鸟依人”的模样可不多见,十分满足魏满的霸道心里。
哪知道林让紧跟这便说:“自古以来,每一个仗势欺人的奸臣背后,都有一个昏庸的主公靠山; 不是么?”
魏满:“……”
眼看着天色已经晚了下来; 那些禁卫军磨磨蹭蹭的捡粪球,魏满便给林奉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他们此次前来; 林奉和姜都亭是奉命将禁卫军引开的; 林奉当下便轻微的点了点头; 趁着那些禁卫军不注意,一个人往偏僻的地方去了。
林奉一个人走远,禁卫军们还在捡粪球,捡的生无可恋,就在此时,突听“啊——”的声音,似乎是谁在喊叫。
众人吓得立刻丢下粪球,戒备的看向左右,这时候魏满便惊讶的说:“林奉呢?你们看到林太医了没有?”
魏满的演技可谓是满点儿,若是放在现代,绝对欠他一个奥斯卡的小金人。
禁卫军们左顾右盼,说:“林太医呢?”
“刚才不是就在这里?”
“怎么一转眼不见了?”
魏满又说:“那就糟糕了,这荒郊野岭的,经常有猛兽出现,林太医是个文人,根本不会武艺,若是有个意外可怎么办?”
姜都亭听到这里,险些笑了出来,因着他第一次见到林太医的时候,林太医就往自己脸上扔了一只袖箭。
虽在姜都亭眼中,林奉的武艺就是三脚猫,绣花枕头,不过的确是会武艺的,魏满把林奉说的柔若无骨,姜都亭险些笑场。
林让则是冷淡的说:“人主令你们随行护卫,连林太医涉险你们都毫不知情,这若是回了京里,看你们如何对人主交代!”
禁卫军们登时就慌了,紧跟着又听到林奉的声音,似乎在惊呼,还有大喊“救命”的声音。
如今就轮到姜都亭上场了,赶紧挥手说:“声音从这边来的,快,随我去营救!”
那些禁卫军生怕林奉出现个好歹,赶紧跟着姜都亭,顺着声音往前扑去,一头扎进了树林。
禁卫军们全都离开,只剩下林让和魏满站在原地。
魏满挑了挑眉,笑着说:“人主身边能有这样的亲信,怪不得虢氾会肆无忌惮呢。”
林让点了点头,说:“智商堪忧。”
魏满虽听不懂“智商”是什么,但绝不是什么好话。
就在禁卫军成功被引走之后,“哗啦!”一声,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林让身后,还笑眯眯的说:“嫂子,你脖子上是什么?这大夏天的,怕是被蚊虫给啃出来的罢?”
林让听到说话声,转头一看,是魏子廉!
他们此次来,就是与魏子廉碰头的。
魏子廉带着伪装成采办仆役的精兵队伍,在附近落脚,准备与魏满碰头。
其实魏子廉一路都跟着他们,只是那些禁卫军人多眼杂,因此魏子廉不好现身,如今林奉把禁卫军给引走,魏子廉自然立刻现身。
魏子廉有差不多一个月没见过他们了,这一见面,登时觉得魏满与林让之间,两个人冒着不可明说的泡泡,旖旎的很。
魏满瞧着林让的表情,恨不能化成水儿,甜蜜的都拉不开栓了。
林让听到魏子廉调侃自己,便抬起手来摸了一下,忍不住“嘶……”了一声,似乎还挺疼。
林让是那种“疤痕体质”,简单来说,就是林让的新陈代谢比较慢,而且皮肤白,容易积攒黑色素,这样一来吻痕便好的慢,这么多天下来,林让的吻痕还挂在脖子上。
林让摸了一下,没见到一点儿的不好意思,反而淡淡的说:“不是蚊虫,是主公弄的。”
魏满:“……”
魏子廉:“……”
魏满赶紧咳嗽一声,说:“好了,说正事儿,子廉你的兵马安顿在了哪里?”
魏子廉也咳嗽了一声,缓解尴尬,说:“哦哦……就、就在这附近,我在这附近买了一处宅邸,刚好有一个富商准备搬走,他的宅邸空置出来,我便购置下来了,兵马办成了仆役,屯在宅邸里。”
魏满点了点头,说:“好,如今天色晚了,现在回京绝对来不及,一会子孤便将那些禁卫军带到你的宅邸下榻,咱们到时候再碰头,孤看看你带来的军队。”
魏满没有军队傍身,始终是不安全,尤其之后还有加封骠骑将军的典礼,如果能把军队偷偷安置起来,若是遇到了什么意外,也好叫士兵火速扑来。
这里离京城很近,只要得令,就能立刻扑往京城。
魏子廉点头说:“得勒,主公您就放心罢。”
他们正说话间,魏满突然“嘘——”了一声,林让还以为是禁卫军回来了,但事实证明姜都亭还在带着那些禁卫军救援林奉了,并没有立刻折返回来。
就听到“咕噜噜”的声音,原来是一个车队,从远处走过来,正好路过这片山头,看他们的行进方向,怕是要入京城。
魏子廉一看,说:“是采石的商队,不必担心。”
采石的队伍源源不断的从远处而来,看起来规模还挺,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