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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一溜烟儿便跑了。
张让支开了孙策,便转头对曹操一脸冷漠的说:“劳烦主公也回避一番。”
曹操:“……”
对着孙长公子,便十分措辞,为何支走自己,便如此简单粗鲁,连个理由也不找?
曹操眼皮一跳,不过还是乖乖的走出营帐,抱臂站在外面,跟值岗戍守的士兵一般,寸步不离。
张让知道周瑜心思细腻,且脸上的红肿不过冰山一角,关键还是在身上,必然难看可怖的厉害,依照周瑜的心思,定然不想让旁人看到。
于是张让便遣走了孙策和曹操,唯独自己留在营帐中,给周瑜看诊。
等孙策火急火燎的跑回来,张让已经看过诊,留下了一记药方和现成配好的止痒凉膏。
张让将煎药的注意事项,与涂药的事情全都告知了孙策,这才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曹操已经等候多时了,一直抱臂站在营帐外面,沉着脸不出声。
眼看着张让走出来,还轻轻的冷哼一声,撇开头去。
张让也没有想要多话的意思,曹操不说,他也没话。
曹操一撇头,结果就看到他腰间别着的装饰,除了日前华佗走给他的那枚玉佩之外,竟然还多了一把白色的骨笛!
曹操立时便想到了周瑜,都说周郎公子工于音律,善于抚琴。
而且周瑜赶到会盟坛场之时,腰间也的确别着这么一只白色的骨笛。
曹操一看,险些被砰然点燃,说:“这是何物?”
张让低头去看,了然的说:“哦,是周公子为感谢让医病所赠。”
“周瑜送你的骨笛?”
曹操一听,更是火冒三丈,这骨笛可是放在唇边鼓吹的,周瑜都吹过了,还要送给张让?这是什么道理?
曹操当即伸手过去,一把抓住张让腰间的骨笛,使劲一拽,登时拽了下来,说:“没收,上缴!”
张让不明白曹操为何突然生气发难,不过是一只骨笛,又不是收受贿赂,十分奇怪的看着曹操。
曹操心里醋的慌,醋的十分难受,张让这不开化的,都与自己亲了,如今却沾花惹草,勾三搭四,着实令人火大!
曹操见张让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便说:“看什么?跟上,回营帐。”
张让点点头,便跟在后面一并往前走。
因着曹操给周瑜腾出来的营帐比较偏僻,两个人想要走回下榻的营帐,需要横穿整个营地。
两个人还未走多远,便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躲在营帐后面,时不时探头看一眼,似乎在跟踪什么人似的。
张让蹙了蹙眉,说:“张绣?”
曹操一看,果然是张绣,张绣鬼鬼祟祟的,一时躲在营帐后面,一时又跟着往前走,两人往前看去,便看到文和先生走在前面。
张绣竟在跟踪文和先生?
张让皱眉说:“张绣得知文和先生细作的身份,必然心中不安,唯恐文和先生将他的身份也抖出去,不知文和先生可有危险,主公,让前去看一看,主公先回营帐罢。”
张让说这便要走,曹操一把拉住他,说:“且慢!你去干什么?一天到晚最不让人省心的便是你,你还去看?帮倒忙么?”
张让被曹操一通抢白,登时有些迷茫,自己平日里很不让人省心么?
这……还是头一次听说。
正巧曹操看到曹昂站在不远的校场上,正在教导小包子陈留王习武,便招手说:“脩儿,来。”
曹昂一看,赶紧大步走过来,说:“父亲,可有什么吩咐?”
曹操便说:“你去找一趟元让。”
曹昂疑惑的说:“去找叔父?”
曹操点头,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说:“你便去告诉元让,就说是我亲口说的,让他去帮衬着制备酒宴,跟在文和先生后面儿打打下手,这庆功宴关乎到咱们曹营和我这个总盟主的脸面儿,叫他不要感情用事,可知道了?”
曹昂额角一阵乱跳,说:“是……儿子知道了。”
张让一听,便说:“夏侯将军武艺高超,若有夏侯将军跟随文和先生保护,的确比让省心,还是主公考虑的周到。”
曹操听到张让的夸赞,不由登时欢心起来,微微翘着嘴角,说:“自然。”
而曹昂此时则是一头冷汗,省心?
如今曹营之人谁看不出夏侯将军与文和先生的干系生硬,父亲让夏侯将军去协助文和先生,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恐怕也只有列侯能一本正经的说出“省心”二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2更!
【小剧场】
曹老板:每天看着媳妇儿,我也是操碎了心!
让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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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美?
曹操十分得意的说:“是了; 你看看,比你自己去省心的多罢?”
张让淡淡的说:“正是。”
曹操见张让呼应自己,心里舒爽了不少,便咳嗽了一声; 说:“行了; 你跟我过来,咱们回营帐去; 你帮我看看晚上酒宴; 穿些什么才好。”
曹昂听着父亲与列侯的对话; 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父亲“狮子大开口”; 而列侯“羊入虎口”的错觉。
张让却不疑有他,说:“是。”
曹操很中意张让的“顺从”; 便迫不及待的招招手,说:“走罢。”
张绣鬼鬼祟祟的跟在贾诩身后,其实与张让说的差不多。
他本是董卓派过来的细作; 没成想的是,董卓除了派遣了自己以外,还派遣了贾诩。
张绣又不是个傻子,日前贾诩装模作样; 原来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细作,而自己很可能是董卓为了掩护贾诩,给贾诩打的幌子,从头到尾都是一步弃子。
如今贾诩的身份已经曝光; 张绣很担心自己的身份,不知贾诩有没有向曹操告发自己。
按理来说,贾诩应该不会留着自己,但如今这么长时间,曹操竟然没个动静,因此张绣心里没底儿,便十分焦虑。
想要探一探贾诩的口风。
贾诩今日负责筹备接风宴的事情,正在忙碌。
张绣一看,便主动上前,咳嗽了一声,装作偶遇似的,想贾诩攀谈,说:“呦!文和先生!我……”
张绣的话还没开始,贾诩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卸去温柔的假面具之后,贾诩越发的“肆无忌惮”,似乎已不想再遮掩自己的本性。
便十分冷淡的说:“实在对不住少将军,文和今日负责置备接风宴席的事情,不方便久留,这先告辞了!”
他说着,大约拱了手便要离开。
“啪!”一声,张绣被贾诩的语气弄得火大,一把抓住贾诩的手腕,将人拽住,压低了声音,满含威胁的说:“贾诩!你可别忘了……咱们都是一样的!”
张绣说的隐晦,但贾诩必然听得懂,他们都是一样。
何处一样?
当年是细作的身份。
张绣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敲打贾诩,让他不要把自己的底细揭穿罢了。
哪知道贾诩并不惧怕他,反而轻笑了一声,他面目本身就生的柔和,平日里说话做事雷利风向,倒是显得稍有些尖酸刻薄,但无伤大雅。
如今一笑起来,那温柔劲儿登时生了出来,贾诩虽不年轻,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流之气,看得张绣一时有些眼花。
贾诩却笑着说:“少将军,我们不一样。”
贾诩说着,毫不客气的一把甩开张绣握住自己手,哂笑着说:“少将军是个连做细作,都浑然失败之徒,而我呢?当真对不住了,文和已经弃暗投明,戴罪立功,主公亲口承诺文和,从今往后高官厚禄,想之不尽!”
贾诩的话,好像是冷水一样泼在了张绣的脸上,说罢了,还微微一笑,又说:“对不住,失陪了!”
张绣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之时,便看到贾诩转身离开的背影,当即气的张绣火冒三丈,眼珠子赤红,眼球暴突。
张绣站在原地,看着贾诩离开的背影,说:“不过是个叛变的细作,嚣张些什么?!你想高官厚禄,一脚把我踹了?好哇,我们看看到底谁狠!若你成了个死人,我看你如何在曹操面前告发与我!”
贾诩甩开张绣,便往库房营帐而去。
他今日心情本便不好,张绣还来惹他,若是少不更事的贾诩,或许还会好言相劝,但如今的贾诩,经过这世态炎凉,并未像是鹅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