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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料记载太/祖此人轻佻无威仪,曹操本人则是高挑类型,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料,而臧洪此人则是穿衣也不会显瘦的类型,尤其是肩背的地方很壮,手臂上起伏着肌肉,连衣衫也遮挡不住。
虽身量方面曹操毫不逊色,但这雄气方面……
曹操突然觉得有些胃疼,一定是太酸了。
臧洪此来,一来是为了请张让前去为营中士兵医病,二来是为了见自己的老友人贾诩,也便是文和先生。
三来则是为了亲自拜会名士长秋。
臧洪见曹操亲自迎出营地,十分钦佩,恭恭敬敬的行礼,随即与贾诩相见,最后便把目光盯在了张让身上。
臧洪拱手笑着说:“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长秋先生了罢?”
张让也对臧洪拱手,说:“正是长秋。”
臧洪一看,竟然上前,立刻拉住了张让的手,紧紧握在掌心之中。
曹操眼珠子恨不能瞪掉,这臧洪做什么?竟一上来就去抓张让的手,而且张让并未甩开?
曹操知晓张让的脾性,平日里最不喜旁人的触碰,而如今臧洪竟不是旁人?
岂有此理!
臧洪笑说:“久闻长秋先生大名,今日终于有缘得见!不瞒长秋先生,子源在广陵,便总是听闻长秋先生大名,仰慕已久,今日当真是子源的大幸!”
他说着,又说:“看我,敝人表字子源,若长秋先生不弃,唤我子源便可。”
曹操眼看着他们手拉手的叙话,心里犹如在汪洋的苦酒中沉浮,便干笑着插进来,十分自来熟的说:“来来,今日子源大哥大驾,咱们入营叙话,好酒好肉都已备下,无醉不归!”
他说着,强硬的拉起臧洪的手,不让他去拉着张让,与臧洪手拉手哥俩儿好的进了营帐。
臧洪也不疑有他,根本不知曹操那是吃了一肚子苦酒,酸的厉害。
众人入了营帐,臧洪此人,不能说不精明,但此人似乎不屑于功于心计,所以十分爽朗,入席片刻,便与曹营众人打成一片。
像是夏侯惇、曹昂这般心思相对简单之人,都对臧洪佩服的五体投地。
就连一贯冷清惯了的张让,也对臧洪“另眼相看”。
臧洪起身来敬酒,说:“来,长秋大哥,子源敬大哥一杯!”
方才还长秋先生,如今突然变成了长秋大哥,曹操心中不屑,感情自己这不是来分化张超和臧洪的,臧洪是跑来分化自己与张让的罢?
张让看到臧洪为自己敬酒,也没推辞,站起来回敬,便欲要一饮而尽。
曹操当即“腾”家伙站起来,一步就从主席位跨下来,一把夺过张让掌中耳杯。
张让有些不解的看着曹操,臧洪也吃了一惊,说:“这……”
众人都吃惊的看着曹操这失礼的举动,曹操反应过来的时候亦是头疼不已,都怪张让这奸佞宦官。
美色误人啊!
曹操咳嗽了一声,灵机一动,思维十分敏捷的“哈哈哈”大笑起来,说:“子源大哥,您有所不知,我们长秋身子骨儿弱得很,平日里不宜多饮酒,你可不知,他一饮多便会撒酒疯,缠人的厉害。”
他这般一说,满满都是炫耀的意思,什么“我们长秋”、“你不知道”、“缠人的厉害”等等,这不都是满含炫耀的言辞么?
曹操这面炫耀着,张让已经奇怪的看向曹操,心中有些疑惑,也不知自己与曹操谁饮醉之后缠人的厉害。
先是缠人/妻,又是对夏侯惇的先生动手动脚,总之曹操的酒品实在堪忧。
曹操见了张让那眼神,生怕他戳穿自己,便连忙说:“是这样儿,而且……而且最近一些日子,我们长秋为了给各个营地患有水土不服之症的士兵们诊病,累得很,因此也不便饮酒。”
臧洪一听,当即有些自责,说:“这……当真是子源的不是,子源在这里给长秋大哥赔不是。”
张让想说无有此事,一杯甜酒还是可以饮的。
这年代酒水的度数不高,张让喝起来并未有什么负担,只是不要多喝误事便好。
张让还未开口,曹操又开口了,就是不让张让与臧洪说话,便说:“是了,险些给忘了,长秋先生不是说,很快要往广陵太守营中救治病患,需要准备一些必备的药材么?等到时候一并带过去,免得临时缺少什么,还要误事儿。”
确有这么回事儿。
张让每次出诊,都是自己备着药材与水丸的,他总是会制备一些成药,若是诊断之后对症,直接服下正好。
如今要去张超营中治疗,其是张让早就开始做前期准备了,但并未准备齐全药材和水丸,还在最后制作。
曹操说的正式,但张让此时正在接风宴,因此准备明日再做。
曹操却一心把张让从臧洪身边支开,便说:“不若这般,小弟陪子源大哥饮酒,就让长秋先生回去继续准备草药,一来长秋不胜酒力,多饮无益,二来也能快些准备好草药,日后赶赴营中治疗病患,子源大哥您说是罢。”
臧洪一听,说:“是了!还是曹公想的周到!”
曹操当即松了一口气,刚要继续敬酒臧洪。
哪知道臧洪看向张让,明明人高马大,却笑得一脸温柔,说:“子源虽不懂医理,乃是粗人,但仰慕长秋大哥已久,又从未见过制药,不知……可否与长秋大哥一道前去看看?也可搭把手,为长秋大哥分忧。”
张让听了没什么异议,说:“既子源想看,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一道来便是了。”
臧洪赶紧说:“那便多谢长秋大哥!”
曹操:“……”说好了支开张让,棒打这一对惺惺相惜一见如故的友人呢?
为何又黏在一起去了?
曹操啧了一声,只觉喝进去的甜酒,进了肚腹,瞬间化成了苦酒……
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2更!
“秉烛夜谈”
臧洪要陪着张让去制药; 曹操一看,这还了得?
于是曹操便“哈哈哈!”干笑了三声,说:“诶!子源大哥; 这制药也没什么新鲜,不若咱们痛饮三盏; 如何?”
臧洪则说:“这实在过意不去; 本是我营中士兵患上了水土不服之症; 还要长秋大哥在此忙碌; 实在是过意不去; 因此子源才想帮衬帮衬,这心里头亦些许好过一些。”
臧洪说的十分有理有据,曹操根本挡不住他俩人黏在一起,张让和臧洪就仿佛是磁石一样。
“啪!”
粘的严严实实!
张让当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请随我来。”
臧洪便与张让出了营帐,曹操哪里肯放心; 别到时候自己没有拉拢了臧洪; 反而叫臧洪拉拢了张让去。
于是曹操也跟在后面; 一并出了幕府大帐; 往药房而去。
药房此地; 曹操不知来过多少次,而臧洪却是头一次来,臧洪进入药房之后,似乎十分好奇,这边看看; 那边瞧瞧。
曹操虽只是想要支开张让和臧洪,随便找的借口,不过张让的药剂的确没有做好,进了药房之后,便开始动手捣药,准备继续做水丸。
张让拿着器皿,“当当当”的捣药,臧洪在四周观看,曹操则是抱臂,亦步亦趋的跟着臧洪,防贼一般的看着他,面上装作一脸热络的给他介绍着。
臧洪惊讶的说:“曹公身份如此高高在上,竟熟知药房所有,当真是不易啊!”
曹操被他一夸赞,十分“谦虚”的笑说:“嗨,这不值什么,小弟我这人,本就没什么主公架子,平日里总要和兄弟们打成一片才好,不然浑身不得劲儿,而且我们长秋素来性子迷糊的很,若是离了我,倒什么也不成了!因此这药房,小弟是不想熟悉,也不行啊!”
曹操说得颇为无奈,一面叹气还一面假笑。
张让正在捣药,听了曹操的话,“当当当”的捣药声,都变成了“当当、当……”
中间明显顿了一下,还奇怪的侧头看了一眼曹操,心说自己的秉性,当真如此迷糊?
可张让从小学医,家中长辈从小便教导他一丝不苟,长大了学法医,那更是不允许出一丁点儿错误。
自己何时养成了迷糊的小性子?
张让一时间有些糊涂,自己竟想不明白。
臧洪听了不疑有他,果然很给面子,笑说:“想来曹公与长秋大哥必然十分亲厚。”
“亲厚!”曹操立刻说:“自然亲厚了,长秋平日里总粘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