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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端了一碗醒酒汤来,准备送到帐前,让人再送进去。
哪知道走到一半,还没到帐门口,曹操竟突然冲过来,野兽一般搂住了她,还用沙哑的嗓音,尽说一些丢人羞人的话儿!
曹操耳朵里听着一声尖锐的惊呼,又闻到一股女子的脂粉味,当即皱了皱眉,有些狐疑,张让的嗓音虽温柔,却不会如此尖细,而且他素日里也不会涂脂抹粉……
曹操这般想着,终于醒过神来儿,定眼一看,自己抓住的并非什么张让,也并非什么长秋先生,而是……
张济的妻室,邹夫人!
邹夫人有些受惊,大黑天的都能看到她双颊血红,轻推着曹操,十分委屈的说:“曹校尉,您万勿如此呀!”
曹操吓了一跳,赶紧松手,结果这一抬头,当即脑内“轰隆——”一声,犹如晴天霹雳!
张让此时正面无表情的,端着一碗醒酒汤,站在曹操五六步开外的地方……
第96章 害羞?
“轰——”
“轰隆隆!!”
曹操的脑海中; 好像在下滚雷一般,不停的轰炸着,一串一串的雷声,炸的自己都要傻了。
不止如此……
“哐!当当当当——”
曹操听到动静; 转头一看; 何止是张让看到了自己“无礼”于邹夫人的场面,还有自己的义子曹昂!
曹昂方才见曹操饮的酩酊,便去打些热水回来,哪成想如此之巧; 他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邹夫人委屈的喊声; 说什么……
“曹校尉; 您万物如此呀!”
曹昂快步跑回来,当即便看到自己父亲轻佻的搂着邹夫人; 邹夫人一脸委屈推拒的模样。
于是曹昂脑袋一麻,就把手中的热水连带盆子; 全都给砸在了地上。
曹操听到那“哐啷啷”的声音; 终于是回了神儿,连忙松开手来。
邹夫人脸上羞得羞红一片; 手里的解酒汤也扔了; 见曹操松开桎梏; 赶紧撇头就跑; 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曹操眼看着邹夫人一脸羞愤的逃跑; 义子曹昂满脸的震惊和不赞同; 张让则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与冷漠。
不由“嘶……”了一声; 只觉头疼不已,但是酒气愣是被吓得醒了大半,清醒了不少。
曹操连忙说:“进来说话。”
他说着,赶紧回头进了营帐。
曹昂看到了一眼掉下地上的盆子,这才跟着进了营帐。
张让还是一脸冷漠,端着手中的醒酒汤,也进了营帐。
“当!”
张让把手中的醒酒汤放在案几上,寂静的营帐中,只有这一声轻响。
曹操不知怎的,听到这声轻响,没来由心里发颤,咳嗽了一声,用沙哑的声音说:“其实我……”
不等他说解释方才的事情,曹昂已经不赞同的蹙眉说:“父亲,那邹夫人乃是张济的妻室,如今张济堪堪归降,若是传出父亲您调戏了邹夫人的事情,那张济做何感想?这件事情,父亲做的实在太过偏颇了!”
曹昂一向是个孝子,从来不和曹操犟嘴,也不说任何一句违逆曹操的话,如今却“明目张胆”的指责曹操。
曹操一听,赶紧说:“我不是……”
第二次开口依然没有说完,张让已然淡定的说:“曹校尉,那邹夫人乃有夫之妇,你这样做,恐怕不妥。”
张让这个人,虽不明白太多的感情/事情,但是他处世这么久,自然知道什么事情应该做,什么事情不应该做,调戏有夫之妇这种事情,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儿。
曹操听张让这么说,登时更加着急了,说:“我都说我……”
第三次……
曹操的话仍然没有说完,又被曹昂抢白了。
曹昂登时站起来,说:“父亲,脩儿一向敬重于您,但是这件事情……”
曹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兴许是自己今天饮了酒,所以反应有些许的慢,竟然说不过曹昂与张让,被那两个人联合双打,打得他头晕脑胀。
曹操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使劲搓了搓,提起精神来,说:“我可以解释,我方才决计无有半点想要调戏邹氏的意思!”
曹昂一脸不信,说:“无有?”
张让则是淡然的说:“那是……轻薄?”
曹操险些被张让呛死,说:“什么调戏,轻薄,等等此类,决计未有!”
曹操见曹昂与张让都是一脸不信的表情,连忙又说:“当真!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只是……我将那邹氏错当了旁人……”
曹昂还是不信,侧目打量着曹操,说:“那父亲将邹夫人,当做了什么人?”
他这么一说,曹操登时被问住了,错当成了什么人?
他想着,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淡漠脸的张让,张让的表情几乎可以融入黑夜,淡漠的一成不变。
曹操心头一跳,说:“是……是……便是旁人。”
曹操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这个旁人到底是谁来,曹昂一见,只觉曹操说的并无半丝诚意,俨然便是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自己,便十分失望的看了曹操一眼。
随即叹气说:“父亲,您好生思量思量罢,脩儿先告退了。”
他说着,摇了摇头,一脸恨其不争的模样,转头离开了营帐,只留下“哗啦!”一声,放下帘子的声音。
曹操:“……”
曹操见曹昂不信自己,还一脸复杂的离开,连忙看向张让。
张让的表情从始至终都非常冷漠,不管是看到曹操“调戏”邹夫人,还是听着曹操找“借口”解释,从始至终表情都没有变化过。
曹操就对张让说:“张让,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让已经说:“曹校尉好生歇息罢,看来解酒已然不必,那让先告退了。”
他说着,转身也要走。
“啪!”
曹操突然冲上去,一把抓住张让的手臂,将要走出营帐的张让又生生的拽了回来。
一时间营帐中无有了声音,只剩下曹操粗重的喘气声,吐露着危险的气息,还有那充斥着血丝的眼眸,绽放着危险的光芒……
张让十分坦然的回视着曹操,半点也无畏惧之色。
曹操与张让对视了一番,登时败下阵来。
张让疑惑的说:“曹校尉?为何抓着让?”
曹操想要解释,但是怎么解释,难道说……
说刚才把邹夫人看成了张让?
不不,这种话,曹操穷极一辈子也不可能说出来,这是什么鬼话?也太不着边际了。
方才只是自己喝醉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可怖想法,如今清醒了,决计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曹操这般思量挣扎着,但却不想放张让离开,于是脑内灵光一动,突然“哎……”的狠狠呻/吟了一声,然后抱着自己的腹部,说:“我……我好似……好似胃疼……”
张让冷漠的低头看着蜷缩在一起的曹操,说:“曹校尉……”
曹操半弯着腰,眯着眼睛,将自己的演技发挥的淋漓尽致,虚弱的说:“怎……怎么了?”
张让依旧淡漠的说:“曹校尉捂着的,不是肚子么?”
曹操一愣,捂得稍微有点靠下?
赶紧重新说:“我……我是肚子疼,可能、可能吃坏了东西,张让你不是悬壶济世的大夫么,快给我看看,万不能见死不救啊!”
张让说:“让见曹校尉面色红润,声如洪钟,底气十足,应该一时半会儿死不得,请曹校尉放心。”
张让说的都是实话,不过在曹操听来,简直就是“讽刺”自己,连忙又装柔弱的说:“我……当真疼,你看看,已然出了不少虚汗!”
张让没有办法,只好扶着曹操到榻上躺下来,然后将他的袖袍卷上去,给曹操把脉。
曹操今日饮的多了,其实脑子里还有些昏昏沉沉,胃里也的确不舒坦,不过并未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躺在榻上,侧头看着张让给自己把脉,低头看着张让纤细白皙的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腕处烧烫一片。
“啪!”
曹操脑内一热,突然一把将张让纤细的手掌纳在手中。
张让正在把脉,却被曹操打断,皱眉看了一眼曹操,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说:“曹校尉,让在把脉,请安静躺好。”
曹操刚才也只是一时脑热,听到张让的话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手,重新躺好,咳嗽了两声。
张让帮曹操把脉,又皱了皱眉,说:“曹校尉这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