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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话找话道:“二爷,这老天也真是的,说变天就变天,今日啊,这些去京郊游玩的小姐公子们恐怕要淋成落汤鸡啰!”
谢锦微微一愣,随即转过头来,盯着他。
盯得杨子惑莫名其妙
“二爷怎么了?”
谢锦忽然恍然大悟自己为什么老觉得浑身都憋着一股劲儿不知从何处宣泄的原因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心里放不下殿下。
谢锦二话不说,起身往自己院落疾步而去,擦肩而过时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杨子惑的肩膀。
这次多亏这个愣头青了。
杨子惑一脸茫然看着他的背影,飞快消失在游廊拐角,连追上去都忘了。
谢锦回到院中拿了把伞,像一阵风似的刮出了侯府、
后附门口几个守卫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即是带起的一阵凉风,将一群人吹成了傻逼。
一守卫搓了搓胳膊上冷出来的鸡皮疙瘩道:“这鬼天气,说变就变,冷死人了。”
另一个守卫附和道:“是啊,不知道的以为咱们过冬呢!”
“太冷了太冷了!”
要不怎么说‘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呢
谢锦手里捏着把伞,冒雨往城外掠去
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衣冠,雨打得他眼睛几乎都睁不开,水珠从他美人尖处滑到鼻尖,千股汇成一缕,再划过人中和唇瓣,最终从下巴滴落。
皇陵建在京郊,与护国寺相邻,非常巨大的一个皇家陵园,面积能赶上一座中大型城池,埋葬了南楚好几代的君王,更埋葬数万宫女太监。
包括先帝,慕脩的父皇慕无戟。
当然,不出意外的话,这地方也将会是慕脩未来的归宿。
思及此,谢锦心口一窒。
而现在,他的尸身也在那里面躺着。
皇陵旁建有临时行宫,有时候供皇帝居住,有时候供守陵的宫妃居住。
本以为殿下提前一日过来会在行宫焚香沐浴,明日再正式祭祖
没想到今日就进陵墓了。
门口停着随行的依仗和轿撵,就连赵承德也没有跟进去。
看这样子,殿下定是独自一人进去的。
但是皇陵这个地方不仅守卫严密,内里也是机关重重,要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去呢。。。
“小侯爷?您怎么会在这儿?还淋成这样?”
赵承德看着眼前的人一时没回过神来
谢锦后脑滑下三根并不存在的黑线,握拳在唇边咳了咳:“我。。。出来。。踏青。”
赵承德一噎:“呃。。这”
不过他很快招手道:“来人,拿帕子来,给小侯爷擦擦,怎的淋成这般模样。”
后面的宫人赶紧奉上随身的帕子:“小侯爷请。”
谢锦拿过帕子在脑袋上擦了擦
赵承德打量了他一下,入宫这么久,小侯爷终日都是紫色锦袍,倒还是头一次看到他穿别的颜色。
这才瞧见他手中捏了一把伞
赵承德眼皮一跳,瞬间福至心灵,其实皇家仪仗出行哪能毫无准备呢,岂不是会让天子淋雨,若是陛下龙体有个好歹,这里所有的人都得掉脑袋。
但他没有多嘴点破。
反而笑眯眯道:“陛下正在里面,小侯爷可要进去瞧瞧?”
自从上次小侯爷走了之后,虽然陛下没追,但是从他事后对那妃子的惩处就看的出来,有多暴怒。
不过小侯爷没多久就出宫了,想追也追不上了。
谢锦心道此话正中孤下怀,但是他还是装作懵懂问了一句:“今日是寒食,又无法祭祖,陛下在里面做什么?”
赵承德挽了挽臂间的拂尘:“陛下进去看一个故人。”
谢锦闻言浑身一震
故人,皇陵里能有什么故人,唯一不算是亲人的就是自己了。
“我进去看看。”
谢锦颇有几分失魂落魄,进门前将手中的伞往赵承德手中一塞,便再无停留
赵承德连喊都来不及喊,赶紧招手唤来一小太监:“赶紧的,你去跟着小侯爷!里面的机关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
那太监也跟了进去
第60章
在这样的日子里,见到小侯爷,陛下必然是会好受些的。
赵承德两手揣在袖子里,站在门口望着陵墓入口的石壁,脸上都笑得起褶子了。
一个小太监凑过来悄声道:“赵公公,何事这般高兴?那是谁啊?就这样放进去了,陛下当真不会生气吗?”
身为总管太监的赵承德手下有许多小太监,面前的就是其中一个,是最近才调到朝阳宫伺候的,因此并未见过谢锦。
赵小贵因为身体尚未完全痊愈的缘故,这次出行并未带着他,带着的是别的小太监。
赵承德瞥他一眼,意味深长道:“说不准会是日后与陛下比肩的人。”
咱们南楚的皇后娘娘呢。
小太监一头雾水:“比肩。。。。?”
叶里站在远处的轿撵旁,眼眸微眯,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陵墓里面是狭隘且曲折的通道,最多只能三人并行,而且没有任何能透光的地方。
光滑的石壁上雕刻着华美的浮雕,三步一盏壁灯,烛影重重,映得人的影子投射在石阶上有些扭曲,令人背脊发凉。
约莫半柱香后,视野开阔些许,呼吸顺畅些了。
左边石壁上刻绘的是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壁画,一男子端坐在龙椅上,下面跪了乌泱泱一大片的人,粗略看去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黑点。
不用想,定是想彰显天威,所谓万人之上,便是如此了。
右边石壁上刻的壁画却令谢锦瞳孔一缩。
工匠的手艺很是精巧,也正是因为过于精巧,才将这残忍的一幕刻画得如此逼真,仿佛能闻到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那壁画上呈现的是一场盛大的屠杀,地上全是尸首,有的断了头,有的断了四肢
立着的士兵的刀刃还往下渗着血。
那是个美如仙境的地方,鲜花蝴蝶,村庄。
环境有多美,发生在这样一个地方的屠杀与之形成的反差就越大,格外突兀。
依旧是那个人,站在所有士兵的后面,被人簇拥着,戴着金玉冕冠
珠帘垂下遮住了他的面容,因此工匠并没有给他画脸。
在烛火映照下,显得有些诡异
帝王陵墓里的壁画是历任君主命人绘制,是根据其生平,挑出当代君主觉得最有代表性的大型事件,还原在壁画上,好让后人顶礼膜拜。
另外借后人的口传播出去,名垂青史,流芳百世。
不知道是殿下的哪代老祖宗。
左边那副壁画,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这个帝王登基之时,受天下膜拜之时的场景。
那右边这副壁画又是什么?
谢锦来过这地方,而且不止一次,但是他从未注意到过这些。
因为他每次都是被慕脩带着,一路畅通无阻到达放着先帝先皇后棺椁的石室,只知其中的布局大概是隔一段距离就是一间巨大的石室,呈北斗七星星象图分布。
而且时间过去已久,他对于那些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现在进来这鬼地方还真的只能靠摸索。
此时,耳边忽闻一阵脚步声。
谢锦回过头去,拐角处出现一道影子,披头散发的,手里还拿着什么,仿佛一个人头。
空气瞬间安静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不过,谢锦随慕脩,也是个无神论。
所以,他只是怀疑有歹人溜到皇陵里来了,毕竟陵墓这种地方最适合装神弄鬼了。
他紧紧盯着拐角的位置,那道黑影也越来越近,通道里不知何处起了一阵微风,只见那道黑影长发飞舞,张牙舞爪,仿若恶鬼。
在黑影拐弯那一刻
谢锦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鼓如雷,脑子里的那根紧绷已久的弦儿倏地断了。
下一秒,脑子里绷断的那根弦又接上了。
“公子?原来您在这儿啊!让奴才好找!”
谢锦盯着他,这才注意到,他的发髻散乱,手里还拿着一顶帽子,不由问道:“你是?”
小太监笑得一脸谄媚道:“奴才是赵公公吩咐来为公子引路的!”
虽然师傅的话他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宫里的太监小聪明还是有的,就冲赵承德那语气,他就要好好巴结这位少年。
谢锦视线从他头上滑了一圈,落到他手上的帽子上面,挑了挑眉道:“你是进来的时候摔了”
小太监一愣,随即才注意到被自己捏在手里的帽子,道:“嗨!奴才刚刚不小心,帽子在壁灯上挂了一下,被挂掉了!”
谢锦没有再多话,道:“带路吧。”
关于这些帝王用鲜血和白骨堆砌的丰功伟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