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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华裳暗自气得磨牙,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挤出一个笑:“臣女是靖远将军府嫡女,闺名华裳。”
世人都说她是还没过门的太子妃,皇上钦定的一国之母,结果这个正牌太子居然连她是谁都不知道!真是岂有此理!气死人了!
慕脩眼底划过一抹了然,唇畔浮出温雅的笑容:“原是曲大小姐,本宫因病常年居在东宫,未曾见过大小姐,失礼了。”
曲华裳这才心里好受了点,回礼道:“太子殿下哪里的话,臣女怎敢怪罪殿下。”
话虽是对着慕脩说的,她的眸光却不自觉地落到身侧的黑衣少年身上
女人诡异的直觉令她难以忽视这个不开口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少年。
黑衣少年被她盯得微微皱起了眉,抬眼看来,狭长凤眸一片清冷
曲华裳心底微微一震,立马转向慕脩道:“太子殿下头上这花。。。。。。?”
慕脩伸手摸了摸发间尤带露珠的花,笑道:“曲大小姐觉得有何不妥?”
曲华裳低垂眼眸:“臣女不敢讲。”
慕脩眼睫微颤,露出眸中浅淡笑意,虚抬了下手:“曲大小姐不必如此,但说无妨,本宫恕你无罪可好。”
曲华裳心底自我赞叹了一下这招以退为进,故作勉强开口道:“殿下。。。臣女认为这向来只有女子簪花,男子簪花实乃不成体统,您可是未来储君,若是被他人看见了,恐影响殿下威仪。”
黑衣少年望着她的目光几乎要把她头顶盯出一个洞来。
慕脩面色丝毫未变,笑睨了一眼他,朝曲华裳道:“劳曲大小姐费心了,此事本宫自有计较。”
“殿。。。”曲华裳还想说什么
“曲大小姐是来面见本宫父皇吗?他此时正在御书房内,差人通报一声便可,本宫还有事,就不便奉陪了,告辞。”
慕脩却不打算听,指了指御书房的方向,说完领着黑衣少年缓步离开。
曲华裳瞪着他们的背影,遥想自己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待遇,顿时又气又恼,说不出话。
微风将两人的交谈声送到曲华裳等人耳畔
黑衣少年道:“早前听闻殿下生辰就要到了?可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慕脩微微摇头:“未曾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淮安打算送本宫生辰礼吗?”
宋淮安坚定不移的点了点头:“是,只是需出宫一趟,还望殿下批准。”
“罢了,左右今日也没什么政务需要处理,本宫便陪你一块儿出宫走走,这段时间在宫中闷坏了吧。”
。。。。
几日后,曲华裳再次出门散心的时候,撩开轿帘一看发现满大街居然都是鬓间簪花的男子
现摘的花以及绒花,材质品种应有尽有。
绿意随便找了个铺子打听,才知原是因为前几日太子殿下鬓间簪花出现在京城,其姿容无人不惊艳,百姓口口相传,引得京中无数男子争相效仿,以往只有女子才光顾的卖花铺子如今被全城的男子快把门槛都踏破了。
所有真花仿花一抢而空,就连城郊的野花都没能幸免于难,一夜之间被摘秃了
有的甚至是连根拔起。
至此,簪花不再专属于女子,也不再属于红鸾帳暖间的情丨趣,男子簪花之风盛极一时。
曲华裳颦紧了眉头,心底下意识浮出那日黑衣少年最后露出那个看似单纯无害的笑
明明长睫遮掩的眼底却犹如无底深渊一般。
这件事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第49章
曲华裳醒过来的时候,牢房中已经被人细致打扫过了,地上的稻草全数换了新。
天牢过道里倒的一片御林军也已经被带走了
整个牢房陷入寂静
她没想到一觉睡过去还能梦见小时候第一次遇到陛下和苏菁兰时的事
爹爹自她出生起便对她给予厚望,可入宫快十年,她却未能给家族挣得一分荣光。
曲华裳脸上浮出一抹苦笑,意识逐渐回拢
她想起了昏迷前的事,随即迅速起身看向周围
她起身的瞬间,心中下意识想道,刚才不知是因为呼吸进去的毒药还是因为太累了,竟然就这样昏过去了,那苏菁兰那个蠢货还不急死。
苏菁兰静静跪坐在曲华裳身边,锦衣华服拖曳在地,泪痕未干,被她忽然起身惊了一下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曲华裳的心脏摔回胸腔内,又无力的躺了回去,其实力气还未恢复,虚弱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苏菁兰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一抹刺目的颜色吸引了,只见曲华裳白色的囚服逐渐渗出猩红。
苏菁兰赶紧坐直了身子,惊恐道:“姐姐,你。。。”
曲华裳抬头看了一眼衣服上的血迹,面无表情道:“大惊小怪什么,伤口裂了而已,庸医!这么点小伤都处理不好!”
苏菁兰迅速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所有惊恐化为忧心:“好烫!还发高热了,怎会如此。”
曲华裳侧头看了她一眼,声若蚊蝇道:“所以本宫让你滚,你若再在这种环境下呆一会儿,回宫也得生病。”
苏菁兰咬着唇瓣,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曲华裳柳眉深深瞥起,伸手想要把她攥住自己的手扳开,无奈浑身发软,根本使不上劲。
她瞪着眼睛道:“本宫让你走!几时你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
苏菁兰死死拽着她,哭着摇头:“姐姐我不走!”
两人一个瞪着,一个哭着,陷入焦灼,没有谁愿意先让步。
直到曲华裳实在撑不住,脑袋跌回了地上,苏菁兰赶紧伸出掌心垫在她脑袋后面减少冲撞力。
实在喊不动,曲华裳索性也不喊了,闭上眼睛道:“你这次来,不是光为了看我吧?”
苏菁兰犹豫片刻,低低应了一声
“嗯。”
“皇上让你来干什么?”
苏菁兰道:“问出幕后主使,皇上就既往不咎。”
曲华裳苦笑:“我若真的知道幕后主使,又怎会宁愿以死明志也不说。”
苏菁兰:“可。。。”
牢房里光线昏暗,看不清曲华裳此刻的表情
“想问我为什么帮那幕后人?”
曲华裳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扔给她,苏菁兰呆呆望着手心中仿佛还尤带温度的物件,瞳孔微颤:“这是通行玉令?”
曲华裳对她的反应恍若未闻,自顾自道:“他承诺,只要我杀了谢锦,他就能帮你金蝉脱壳逃离出宫。”
苏菁兰心中震惊更甚,不可置信看向她隐在黑暗里的脸,连声音都在颤抖:“姐姐。。。为什么要帮我出宫?”
曲华裳睁开眼睛,缓慢的坐起来,背靠着墙壁,叹了一口气握住苏菁兰的肩膀:“苏菁兰你听本宫说。”
苏菁兰没有说话,确实是在等着她说话,但是眼神里却仿佛蒙上了一层蔽天大雾,面上是从未有过的失望。
曲华裳用尽全力才忽略掉她的表情,声音不疾不缓:“当初你只是陪我入宫,你本就不是属于这深宫的人,我与陛下自小有先皇旨意,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你不是!你没必要陪我烂在这深宫!当初将你带进宫里,是我自以为是了,我以为我能够博得陛下的心,我以为我能够让你平平安安。。。”
越说到后面,她的情绪越发控制不住
她将脸埋在手掌中,抽噎道:“可是我错了,陛下这些年来没有多看过我一眼,若不是有个将军府,我恐怕早就死了!我护不住你了!我必须将你送出宫去你明白吗!”
苏菁兰愣愣看着她,眼底从最初的绝望转变为满满的心疼,开口道:“那小姐。。。你后悔吗?”
曲华裳抬起头来,望着她,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泪珠:“后悔什么?”
苏菁兰缓缓道:“后悔入宫,后悔。。没有助其他皇子登上帝位。”
曲华裳反应了几秒钟,像是才明白她的意思,摇头道
“不后悔,没有谁比陛下更适合坐那个位置了,他是明君,我也…确确实实是从第一次见到太子殿下的时候就喜欢他。”
曲华裳说着,脸上难得露出一抹属于女儿家的娇憨之态
苏菁兰还记得,上一次她脸上露出这种神色的时候,是跟陛下的大喜之日。
时隔多年,再次看到这个表情
苏菁兰心如刀割,脸上却缓缓浮现一个淡淡的笑:“姐姐,我带你走好不好?”
曲华裳微楞:“什么?你带我走?去哪儿?”
苏菁兰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去一个没有陛下,没有将军府,只有我们两的地方。”
曲华裳彻底呆住:“你的意思是。。。”
苏菁兰起身居高临下看了一会儿她,俯身在她耳畔呢喃了一句什么,随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