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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止苑躺在床上,看着这些弱小又顽强的生命,想起当初的自己。
南浦国灭国后,他对血的味道深恶痛绝,哪怕是闻到一点血腥味,就会立刻吐出来。那时他刚过七岁,颢凌逼着他去战场打仗。他小小的身子套在小小的铠甲里,就像战场上的一个笑话。
他不会用枪、箭,只能靠着自己不凡的速度,用匕首割破敌人的喉咙。他命好,几场仗下来侥幸没死,杀敌无数后,对血的厌恶也不再那么强烈。只是,身上不能沾血,闻久了血腥味,依然难以忍受。衣服也是要常换的,不然总会觉得身上有血的味道。
过了这关,颢凌开始教他武功。各路武功都学,专攻枪和箭。
后来颢凌打下南浦,不动南浦国一分一毫。以南浦国旧城为中心,建立天都。为方便交战,于山林旁扎营扎寨。一去十余年,从不主动挑起战争。
侯止苑继承颢凌的位置,不是因为他是小侯爷南浦缘。而是因为——实力。
七岁的南浦缘,是军队里,年龄最小、地位最普通的士兵。
十岁的南浦缘,杀敌有功,升副将。
十二岁的南浦缘,升将军。
十四岁的南浦缘,斩敌方元帅首级,升主帅。
颢凌目光长远,继承他的人必须要得人心、有实力。他选了数十人,七天时间,一个个淘汰,最后留下的,是在浴血奋战后,还能站起来的人。
这个人就是南浦缘。那年他十四岁,还未成年。
七天的鏖战之后,他躺了一个月。
那年,南浦缘还不叫侯止苑,颢凌中毒身亡后,他开始整顿军队,安排经商,从此南浦缘彻底消失!十四岁的南浦缘——变成了侯止苑!
侯止苑目光黯淡,他想着自己一路以来那么顺利,但遇到乔霁彧后,一切慢慢的改变了轨迹。
他苦笑,对着那几只萤火虫,叹了口气道:“霁彧。你说不恨,其实还是会恨的吧……”
…………
二月春归风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
二月,桃花刚开,乔国民街到处是纷飞的桃花。
民街好不热闹,宽大的民街两旁挤满了人。早就听闻一年前去开岁城打仗的侯侯爷和仙士今日凯旋归来,不少人早早就来此占得个好位子。
一个月前,水间客栈就被预定满了雅间,毕竟还是有很多人想见见这个侯爷的。
若是经历沙场,还能像以前一样意气风发的话,那应该不用担心他未来贸盐是否会失败了。毕竟乔国需要他嘛。
雅间里很多大臣都是这么想的。她们的女儿在隔壁的雅间也是这么想的。
女孩们只听说侯侯爷生的英俊,但真实面目还从未见过,若是要嫁,总是要偷偷见一眼的。
锦鲤就混在这些女孩中,她当然知道侯止苑不会来。她来的目的是为了见乔霁彧……
厚重地城门“吱呀”打开。铁骑声“哒哒”,迈着沉稳的步伐列队走向民街。后方的步兵佩剑轻松地紧随其后。绯红的桃花沾了蜜,洋洋洒洒,飘飞到将士们的心田。
走到百姓密集的地方,呼喊声空前高涨,人人伸着脑袋为将士喝彩。水间客栈雅阁内的人,也随着锣鼓和鞭炮声探出头来,见过侯止苑的,寻找他的身影,没见过侯止苑的,拉着旁边的人不停地询问。
锦鲤一看列队前方只有一个李诚安,心里有一丝恍惚,骤然觉得,她与乔霁彧,永远只是错过的结局。直到队列走完,她都没有发现乔霁彧的身影。
乔霁彧确实不在这里。
此刻的乔霁彧,正在前往清萍寺的路上……
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
茶水香甜
已经过了晨读时间,清萍寺的钟声,不会再响起。
乔霁彧一袭玄衣,在晨光中踏上层层石阶。这里还是老样子,山腰下白雾茫茫,阳光普照后才看清一些。石阶盘旋而上,有人早早来此上香。郁郁葱葱的树木花草,依旧放肆生长。
乔霁彧半边脸铺洒阳光,眼眸处,星光点点。
推门而入,还是那羊肠小道,还是那红墙绿瓦,还是那奇异花朵。一一路过神圣的佛像,乔霁彧来到钟前,看着那钟,总觉得与之前相比,心里缺少了什么。正恍惚间,一个僧人唤他。
不是伏修。
僧人一席青衣佛衫,面目清秀,眼里淡然。端着一杯茶待在那里,距离恰到好处。
“乔丞相,此茶是师傅今早所煮,师傅说,若您来,请务必品尝。”
说完交给乔霁彧一个黄色牌子,这说明是是伏修的指示。
放在以往,乔霁彧是断然不会喝的,但眼下。。。。。。
“好。”轻轻咽下,好一口香茶,“茶香甜,入喉却苦楚。”
乔霁彧默默说道。
“乔丞相,师傅在待客禅房。”说完小和尚就走了……
。。。。。。
“可是好茶?”伏修笑意清浅,乔霁彧刚推门而入,他便问话。
“什么茶?”
“你喝过的茶。”
“回味?”
“是的。”
“为何这次茶水香甜?”
“今日,十八的问题有点多啊。”
“呵。” 乔霁彧一声冷笑,“若今日喝不出这味道,你可还会见我?”
伏修笑,眸子晶亮。
“若被人见到你这活佛如此这般,清萍寺就得关门大吉了。”乔霁彧坐下来,喝着伏修泡好的茶,依旧香甜,果真好茶。
“你我相识十多年,自然是要见的。”伏修指着乔霁彧胸口处,“它——没了?”
乔霁彧也不惊讶他如何得知,只道:“碎了。”
“碎了也罢。今日可是最后一次来了?”
乔霁彧不语。
“既然如此,便送你一物。”伏修将手中佛珠扯断,取一颗下来,从袖中拿出一截红线,系上。
“以后带上这个吧。”
乔霁彧接过。佛珠很大,拿着还有些重。
“好。”乔霁彧戴上,便出了清萍寺。
伏修目送他离开。
忽而,有一僧人拿着行李,在伏修身后问道:“师傅还要离开吗?”
伏修看着离去的乔霁彧,玄衣幻灭无形,身影果决释然,一步步沉稳内敛,一恍惚间人已走远。。。。。。
“不必。他天劫不伤,吾自然不去。”伏修依旧浅浅笑意,像极了佛陀。
善恶缘尘,真假分明。吾该做之事已至此,自此以后,万般造化。十八,你可要走好……
天都
侯止苑坐在上座,听手下们报告情况。他身后悬挂银色长弓,弓上如扇附上四支银色利箭!每一支箭上都刻有小字——渊。一柄红缨□□,放在右侧,箭头指天,霸气侧漏!左侧挂着一个狼牙面具,龇牙咧嘴,阴戾凶狠!
再次回到这里,恍如隔世。只是不论如何,一切终将从此——步入结局。
他们的怨与恨、仇与情,终于要画上句号!
狼牙面具也不必再戴,从此没有人再去扮演绍渊,南浦缘就是侯止苑!侯止苑就是绍渊!
侯止苑一身锦衣,坐在明黄的高椅上。阶下的人不复往日的调笑,竟也毕恭毕敬、一五一十的报告。
“南艮,与云响联系,从今天起,五日后,除西域,其他地方贸盐之事全部结束,所有物资变卖。负责从云响那里接过所有钱币,全部置办武器、装备。其他人兵分四路,七日后带上武器装备,南艮带领第一批人马,镇守天都。”
“是!”南艮大声回应。
“其余三批人马分别以南坎、南离、南巽为将军前往茂西城、黔东城、彦中城,只负责安营扎寨,尽力自保,切记不可恋战,一切点到为止。”
“领命!”南坎、南离、南巽异口同声。
侯止苑见他们都精神饱满、蓄势待发,嘴角牵起,道:“没有问题的话,都去准备吧。”
散了会议,南财和南黑又嚅嗫着回来了。
侯止苑看他们欲言又止,故作不知的问:“怎么回来了?”
南财摸摸头,道:“主子,我刚刚没好意思说。那个……他们都有事去做,那我呢?”
侯止苑眼里半分落寞,半分痛苦的道:“你就充当洮阡的角色吧……”
南财一愣,心想确实好多天没见到洮阡了。估计有特别任务吧。
南黑笑呵呵的问:“主子,我呢?”
侯止苑挑眉,“你继续负责盯着叶誉。”
于是南财笑着出去了,南黑苦着脸出了门。
侯止苑刚回到房里,一个声音截断了他的步伐。
“是该叫你侯爷,还是该叫绍渊?”叶誉负手立在门外,笑容几不可闻。
月光清华,照在他的白衣上,更显冷峻。
侯止苑瞥了眼站在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