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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脚一落地便软弱无力的摔在了冰冷的石砖上,疼痛加失血,撑了半天没能起身走几步,只能用一只手的手肘蹭着地面,一点点的挪向石室大门。
当寻非趴在石门上之时,身后已经拖出了长长的一条血道,脸上苍白如纸,浑身犹如刚从水中被捞出似的,力气已经小的无法推开这道门“救命……救命啊……”他使劲的用头顶着石门想要将其顶开,却觉得半边身子已经失去了知觉,连痛感也无法感知了。
是要死了吗?不可以……秋烛……秋烛还要带他回家……
秋烛打开石门之时,不需烛火,便见到寻非躺在他的脚边,一身是血,紧闭着双眼,生死不明。
“寻非……”他轻手轻脚将寻非从冰冷的地面抱起,他的身子凉的可怕,一只手变了形,一只手又满是鲜血,额上还有一处伤口向外渗着血“寻非!”
他脱下外衣将寻非紧紧包裹,一把抱起朝外跑去,宗政木见到寻非模样之时,一脸的难以置信“寻非!”刚要伸手抱过,却被秋烛侧身一躲,迎上的确实满是仇恨的目光。
“我要你们宗政家血债血偿!”
“大夫!快去找大夫!”宗政木已经顾不得和林秋烛的恩怨,他无法释怀刚才寻非的模样,对着身旁的金管家大吼道“寻非活不了,你也活不了!”
乔嫣乐的庭院已经是手忙角落,寻非被秋烛抱在怀里,身子冷的不住的发抖,哪怕是已经架起了火炉,却还是冷的可怕。
“非儿……”乔嫣乐抛下了宗政越连本带跑的回来,见到寻非想要上前,却不敢伸手触碰,深怕一不小心碰坏了他。
“大夫!你快看看我的孩子!”大夫刚进门便被乔嫣乐拉去,指着寻非哀求道。
大夫瞧见这位小少爷,怎么几日未见便成了这幅吓人的模样,赶忙检查了一番,蹙着眉头说道“小少爷手骨骨折,需要接骨,赶紧准备东西让他咬着,以防咬舌。”
话音未落他们便四处翻找可以让寻非咬住的东西,塞进了他的嘴里。
大夫开始拿起寻非骨折的那只手,轻轻一碰引得小孩大喊,“不可心软,不然孩子长大便难以复原了。”
轻轻摸着他的骨头,摸准了位置,用力一接,“啊……”却听见寻非撕心裂肺的喊声,嘴巴张开,棉包掉落,双腿无力的蹬着,身子挣扎着却被死死的抱住,眼泪汹涌而出,滑落眼角“秋烛!秋烛!疼!”
秋烛心疼的紧紧抱住他,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拼命的用脸颊蹭着寻非满是泪水的脸蛋。
宗政越想要进去却被在外的宗政木用剑抵着喉头,冷冷的说了一句“出去!”
“你要干什么!”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儿子用剑指着。
此时里面传来寻非撕心裂肺的大喊,宗政木更是愤怒的盯着眼前的父亲“你满意了,乔家几乎要被赶尽杀绝了,宗政家也快妻离子散了吧。”
“宗政木!”
“既然宗政家血脉里就流着这样的冷血,弑父是否也理所当然?”他的笑容满是绝望,真不知该如何对待自己的父亲和哥哥,身后便是伤痕累累的寻非,还有他撕心裂肺的惨叫。
“你别进来……我会带着娘还有……还有,还有弟弟离开,此生与这里毫无关系!”他收了剑扔在了地上“无论将来是谁来寻仇,我定不会复仇!”
寻非擦干了身子躺在床上,左手被夹板固定着,右手被棉纱包扎的只露出一点点指尖,半边额头被遮盖住,紧闭的双眼依旧不住的微微颤抖着。秋烛无能为力,只能蘸着茶水不时的擦拭着寻非干裂的唇。
听见有人要进来,立即呵斥了一声“出去!”
第166章 欲寻陈迹(35)
“你要干什么!”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儿子用剑指着。
此时里面传来寻非撕心裂肺的大喊,宗政木更是愤怒的盯着眼前的父亲“你满意了,乔家几乎要被赶尽杀绝了,宗政家也快妻离子散了吧。”
“宗政木!”
“既然宗政家血脉里就流着这样的冷血,弑父是否也理所当然?”他的笑容满是绝望,真不知该如何对待自己的父亲和哥哥,身后便是伤痕累累的寻非,还有他撕心裂肺的惨叫。
“你别进来……我会带着娘还有……还有,还有弟弟离开,此生与这里毫无关系!”他收了剑扔在了地上“无论将来是谁来寻仇,我定不会复仇!”
寻非擦干了身子躺在床上,左手被夹板固定着,右手被棉纱包扎的只露出一点点指尖,半边额头被遮盖住,紧闭的双眼依旧不住的微微颤抖着。秋烛无能为力,只能蘸着茶水不时的擦拭着寻非干裂的唇。
听见有人要进来,立即呵斥了一声“出去!”
“夫人……”门外正要推开房门的丫鬟被秋烛吓得愣住,轻唤了一声守候着的乔嫣乐。
乔嫣乐还是推开了那扇门,床边的那个人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包括他的相貌和衣着,但是神态和举止依然不一样。她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那位公子,同样是如此愤怒,愤怒到恨不得杀了面前的所有人。
“不会再有人伤害他……”乔嫣乐已经累到再也难以去思考该如何应对眼前陌生的“阿乐”。
突然人影一闪,脖颈处一凉,一把剑正抵着她的喉,银光流落,不寒而栗。
那个恭敬的“阿乐”已然消失,他的眼神透着忿恨,还有三年前所见的那股清傲,她终于确定眼前人就是那个为寻非报仇的公子。
“三年未见,公子依旧如当年。”
秋烛紧握剑柄,却还是镇不住那微微的颤抖“我真恨不得大开杀戒,让你们也尝尝当初乔家和我师父的痛苦。”
“师父……”乔嫣乐早已知道宗政木和宗政越比她更清楚寻非的过往,或许他们也早已知道那位公子是何人“葛先生的徒弟……”她离开乔家之时,秋烛还未出生,更别提徒弟一说。
“你也是始作俑者,明明乔大人和乔公子看得透彻,你也深知其中原委却纵容宗政越,这才导致灭门之祸。宗政夫人你也是剔透玲珑心,却终究逃不过当局者迷。”
“若是公子能好好照顾非儿一生,今日嫣乐死于你的剑下也对得起我的父亲和弟弟。”她主动上前,剑锋擦过白皙的脖颈,划出一道血痕,鲜血从血痕中缓缓趟下。
“娘!”宗政木匆忙闯入抱住乔嫣乐躲开了秋烛的剑“林秋烛,算今日我宗政木求你,你可以要任何一个人的性命甚至是我的,但求放过我娘。”
“哪怕是宗政家上下数十口?”嗓音阴沉,重重的砸在母子俩的心头。
乔嫣乐噗通一声跪下,“我的丈夫和儿子造的冤孽,死不足惜,但其他只是下人微不足道,请公子不要错杀无辜,重蹈覆辙。”
秋烛的长剑缓缓垂落,清脆一声扔在地上“或许当年乔家也是如此哀求的……”轻飘飘的一句话,给了乔嫣乐最后一次狠狠的打击,捂着胸口无力的靠在宗政木的胸口。
“你们走吧,寻非恢复了我会将他带走,但愿这一别永不相见,什么仇什么恨我也累了,只要寻非平安,别无所求。”秋烛深深吐了一口气,疲累的坐在床沿上摆了摆手。
房间里只剩下他与昏迷的寻非,多希望再回到他们最初的那段日子,没有血仇,没有谜团,只是简单的在山庄里过着日子,他的寻非天真无忧。
“这次醒来,我们什么仇都不报了,我带你走,走的远远的。”伸手揉着他的脸颊,一滴清泪滴落在寻非的唇隙上,“不报了……不报了……”
“秋烛……”他终于有了一丝清醒,缓缓睁开双眼,所视之处有些雾蒙蒙的,但是依稀认得秋烛的轮廓,委屈立刻涌上心头“秋烛……”沙哑着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在,在,秋烛在呢。”他半是惊喜半是担忧的回应着。
“疼,好疼……”这令人心疼的撒娇,想要举起手却发现沉重如石“太疼了……”
“很快便会好,再忍忍过几日便好了。”轻轻的吻了吻寻非额头,寻非安心的应了一声,但是眼角的眼泪依旧不受控制的涌出,或许真的是太疼了。
秋烛的唇细碎的吻着寻非的脸颊,吻走那一颗颗滑落的泪水,吻到那双唇,寻非的身子却突然停止的颤抖,似乎是安了心,泪水也不在放肆了。
“我做了一个梦,回到了家,家里有爷爷,爹娘,师父,伯伯,还有秋烛……你们围坐在桌旁,桌上摆着饭菜,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都活的好好的……”
“你也要活的好好的……”
寻非的眼神醒来之后,像是沉淀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