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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到宣璟这次步步为营给自己设套的事情,安珏的神色愈发的复杂了起来。
他们分别的这些年,宣璟一个人在邛菀,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怎么了?”宣璟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且眉头越皱越紧,不由得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不会好好说话?”安珏收回思绪,忽然问道。
“啊?”宣璟被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问得有点懵。
“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安珏指了指他还在渗血的伤处,剑眉几乎要拧成一个疙瘩:“就为了诓我前来。”
宣璟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看着他有些委屈的道:“我先前明明白白的问过你的,是你不肯,我才只好出此下策的。”
敢情还是他的错了?
安珏气结,想也没想就直接来了一连串的质问:“那你就不能想别的法子吗?非得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招数?迟岚要是一直不来告知我呢?我要是不来呢?我们如果不按照你预想的那么做呢?”
“没有如果,”宣璟轻轻摇了摇头,收回目光淡淡道:“事实就是虽然晚了几天,可你到底还是来了,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其他的不重要。”
“你……”
“疼。”
安珏还想再说些什么,被他一声痛呼给生生打断了。
“你刚才不是还说不疼的?”安珏知道他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是极其轻柔去掀他的里衣,看见里面已经被鲜血完全浸透的纱布,又心疼的蹙紧了眉头:“怎么弄成这样了,”抬眼看向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很疼吗?”
这话一问出口他就后悔了。
怎么可能不疼?
他是征战沙场多年的人,大大小小的伤也受过许多回,可也没有哪一回像眼前这个人这般的惨烈。
宣璟身上不仅有多处鞭痕刀伤和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伤痕,右边的小腹处更是有一处明显是被长矛深深刺入后又被简单处理过的伤口,他根本都无法想象宣璟是怎样带着这么重的一身伤强撑着一口气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地牢里等着自己去救他的。
若是自己再晚来几日的话……
思及此,安珏的脸上逐渐露出了浓浓的愧疚和自责的神色。
如果自己当时答应了他,如果刚刚没有逼得他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
“有一点,”宣璟看见他的样子,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冲他眨了眨眼,笑道:“不过或许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说完还故意把头往里侧偏了偏,露出了右边的整张毫无血色的白净面庞来。
安珏:“……”
心里的愧疚和自责稍稍散去了一些,安珏默默的松开了捏着他里衣衣角的手,神情复杂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对了,卢轲他……唔……”宣璟本以为他什么也不会做,之所以那么说也只是为了让他不要那么自责,神色自若的正准备重新起个话头,没想到猝不及防的被封住了唇,将他后面的话直接给堵在了嘴里。
他瞪大了眼睛的看着安珏近在咫尺的漆黑双眸,到底还是没忍住,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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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二十九 章
“咳咳。”
“义……义父?”
略带沧桑的轻咳声和安迟风迟疑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安珏浑身一僵,用尽全力保持着镇定直起腰,都没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人,只是有些僵硬的起身让出了位置站在了床尾处,耳尖却不着痕迹的泛起了微红。
宣璟倒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模样,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安珏无声的笑。
老大夫明显是见过世面的人,目不斜视的走过去放下了手里的药箱。
神色自然的掀开宣璟的衣服看了一眼,登时大怒,转过头瞪着安珏:“你不知道他身上有伤吗???还这样乱来!”
安珏:“……”
张了张口想解释一下,突然想起来宣璟确实是因为自己才弄成这样的,又默默的闭上了嘴。
老大夫黑着脸给宣璟上好药重新包扎了一下,收好药箱走到门口还是没忍住又退回了几步严肃的看着安珏语重心长的教育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再是色/欲熏心,也要懂得克制,明白吗?”
安珏:“……”
只亲了一下宣璟就被莫名其妙安上“色/欲熏心”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的安将军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好以整暇的躺在床上看戏的宣璟,一言难尽的看着面前这个一副“你今天不回答我就不走”的长者,沉默了半晌,才艰难的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明白。”
老大夫见他做出了回答,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拎着药箱颤颤巍巍的走了。
“那我……我也出去了。”门口的安迟风看了看一直憋着笑意的宣璟,又看了看脸色黑如锅底的安珏,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声,就动作飞快的跑开了,没跑几步又转回来体贴的替他们关上了门。
安珏:“……”
床上的宣璟终于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安珏沉着脸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那什么,”宣璟很识趣的尽力敛了笑意岔开了话题:“卢轲跟你一起来了吗?”
“没有,”安珏本来打算直接在床边坐下,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又往旁边移了两步,在桌边的椅子上落了座:“他现在应该正在双槐县衙里焦头烂额的思考着该如何应对你回去找他算账的问题。”
殊不知,这位机关算尽的宣王爷早就料到了一切,告知他事情的原委本就是为了让他当个传声筒来告诉自己的,压根儿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宣璟垂眸思索了片刻,又道:“你们昨夜来的时候可曾惊动城中百姓?”
“应该不曾,”安珏道:“我们是乔装打扮分批进的城,特地挑着深夜动的手。”
宣璟点了点头:“你倒想得很是周到。”
安珏敛眸想了想,还是问起了正事:“郡守府如今已经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宣璟道:“自然是将范青带回昱京,交给刑部听候发落了,然后等着朝廷派遣新任郡守下来。”
安珏又问:“那这位前郡守,你可要先见上一见?”
“不了,”宣璟摇了摇头:“你来之前,我已经将该套的话都套得差不多了。”
还有一项意外收获。
安珏点了点头,转眸看见他嘴唇有些发干,抬手斟了一杯热水走过去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将人半扶了起来:“喝点水吧。”
宣璟靠在他怀里就着他的手将杯中水喝得见了底,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手扣住了他端着水杯欲往回收的手腕:“你到时得跟我一起回昱京去。”
见安珏没有立刻作答,又马上接道:“你方才可是自愿答应我的,君子一诺,重逾千斤,不许反悔!”
安珏轻轻的把他放回床上,用另一只手取过杯盏放置在桌上,这才反握住了他的手,轻叹口气:“我既然应允了,就不会反悔,你早点养好伤,我随你一同回去就是。”
宣璟这才满意的笑开,完全放下心来之后,脸上渐渐露出了些倦色,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紧紧抓着他的手含糊不清的道:“我有些困倦,小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你别走开。”
“嗯。”安珏调整了一下坐姿,轻声应着:“睡吧,我不走,就在此处守着你。”
宣璟果然就安静的闭上了眼。
安珏坐在床边听着他渐渐平稳绵长的呼吸声,这才有时间仔细的思量别的事情。
眼前这个人是凤子龙孙,天潢贵胄,生来就和旁人不同,有着暗藏危险杀机重重却又花团锦簇的康庄大道要走。
而那条路的尽头,其实是不该有自己的存在的,或者说,自己根本都不应该出现在那条路上。可宣璟偏偏要以一种强硬而又蛮不讲理的方式活生生的将他拉上去,不仅如此,甚至还明确的表达出了要和他并肩同行的意思……
“我会信你,护你,与你携手共度此生。”
安珏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宣璟先前说出的这句话来。
“信我,护我,与我携手,”安珏缓慢而又无声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共度此生”
握着宣璟的手无意识的紧了紧,脸上的神情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温情脉脉。
只听他看着宣璟沉静的睡颜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郑重的道:“这条路是我自愿踏上来的,只要你登上那个位置之后当真还能信我,护我,无论最后能否真的与你携手共度此生,我都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