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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流着眼泪,张了张嘴,却不再说话了。顾雪萝也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上前道:“珠玉妹妹是要出嫁的人。太子那边,日子耽误不得,还请节哀要紧。”
珠玉厌恶地看了顾雪萝一眼,死命地往回拽自己的手。但她是哭久了的人,力气哪里比得过顾雪萝。
只能由着她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顾雪萝温柔的笑着。珠玉看她这看似和软的笑容,却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威胁。她张了张嘴,又想起母亲从前和信上的嘱咐,还是道:“多谢长姐关怀。”
顾雪萝满意的笑了笑,松开了她的手。
晌午时分,光禄大夫府内。
林檀的腿已经痊愈大半,此时也弃了四轮车。他吩咐人在隐松阁院外置了一个雕花漆案,桌上铺着一张上好的宣纸。拿着蟹爪笔,正在画一幅没有完成的墨松图。
追雪立在桌边,机灵的眨着眼睛,静静地端详着林檀。过了很久,见林檀也不转头看它,便叫了几声,走到墙边的松树下,百无聊赖地啄着落在地上的细小松子。
这时,郑南走进了院子。他低声说道;“大人,昨夜夫人便把那几个家丁送回来了。”
林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过了片刻,又用手挡着嘴,咳嗽了几下。郑南立刻道:“大人,可是内热之症又犯了?”
“这些时日,天气越发热,我有时候一晚上都无法合眼。”
郑南皱了皱眉;“前日那个游方大夫开的药,过些日子也该取出来吃了。没准这偏方对大人的病还有好处呢!”
林檀回道:“也不是什么大病,只不过到夏天难受一些,入了秋也就好了。”
郑南顿了一会儿,又道:“对了,大人,夫人刚找人传话过来,说府里的苏姨娘昨日殁了。”
林檀闻言抬头,问道;“怎么死的?”
郑南道:“说是服毒自尽。左右不过是个姨娘,还赶上珠玉小姐出嫁。顾中书的意思是,随便葬了,把小姐充作正夫人的女儿。成亲之日还是照旧。”
林檀眯了眯眼睛,淡笑着道:“一石二鸟之计,夫人真是使的一手的好谋略。”
郑南眨眨眼睛,问道:“大人的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林檀在清水里洗了洗笔,回道:“若你都能听的懂了,还叫好谋略吗?”
郑南摸摸后脑勺,吐着舌头笑了起来。
此时追雪已经玩完了松子,又快速灵巧的跑到林檀的漆案边。对着他小声的叫唤,似乎是想要吃东西。林檀转过头,轻轻的抚了抚它红色的头顶,丢了一块荷花糕给它。
可是追雪只是轻轻啄了两下那糕,就不再吃了,依旧在那小声的叫唤。
林檀抬起头,对郑南道:“夫人派来传信的人走了吗?”
“大人,还在门上抱厦里吃午饭呢!估计要午后才能回去。”
“你叫他回去告诉夫人。追雪现在不吃我喂的东西了。她可以再晚几天回来,索性就将它饿死了,一了百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姨娘领便当了
第二十三章
顾中书的意思是,苏姨娘死的不光彩,说出去恐惹人非议。便也不叫外人来吊唁。只是在自家后院设了一个小小的灵堂,叫自家人祭拜烧纸。第二天晚上,就匆匆拉到城西,草草掩埋了。
顾雪萝懒得跟着去,李氏还没转醒,她又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的母亲。中午喂了药,直等到晚间,李氏才悠然转醒。顾雪萝喜出望外,立刻抓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母亲醒了!觉得如何?”
李氏重病才醒,脸上一丝血色也无,牙齿干燥,脸颊凹陷。但双眼还是明亮的。顾雪萝看她身体虽然虚弱,但精神还好,自己这才放了心。
小丫头们个个喜出望外,都在床边看着李氏,房前屋后的通传。顾雪萝知道她不喜欢人多,只留了两个丫头在身边伺候,其余的人就都吩咐守在屋外了。
她端了一碗雪莲羹,到了李氏面前,柔声说道:“母亲,喝点雪莲羹吧,这是护心保气的。”
李氏的躺在床上,见了自家女儿,一时间竟然五味杂陈,只牵动着嘴角,缓缓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脸颊。
“萝儿,你瘦了。”李氏费力地直起身,说道。
顾雪萝连忙握住李氏的手,道:“母亲,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是被苏姨娘毒害的!”
李氏愣了很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落下了几滴清泪。一面说道:“我以为,只要我可以忍让,等你和雪麟有了着落,我每日就在屋中看书种花也好。她能放过我,大家平安度日,可她竟然如此。”
顾雪萝把雪莲羹喂给她:“母亲宽容大度,有忍让之德,可是别人未必会念着你的好。您经过这么多年,可你看那苏姨娘有变好的样子吗?”
顾雪萝看她有些愁苦的,本来不想把苏姨娘之死告诉她。可如今也忍不住道:“母亲你大概还不知道,苏姨娘昨晚服毒自尽了。”
李氏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一把推开了药碗,过了很久,才喃喃道:“什么?死了?”
顾雪萝安慰道:“苏姨娘说,因为她从前身份不干净,不想连累珠玉,所以自己赴死。仵作验过尸体了,也说是自己服毒。”
李氏摇了摇头,过了很久,才抬起苍白的脸,低声说道:“可是,她,她怎么会?”
“母亲,其实女儿觉得,苏姨娘从前日日与你相争,也是因为她怕自己的身份,以后会给珠玉带来影响,所以才拼命往夫人的位置上爬,不惜给你下毒。如今她的计划落空,身败名裂,自然要畏罪自裁了。”
李氏听完了这话,过了很久,才缓缓靠在了枕上。顾雪萝连忙给她掖着被角。离着很近的距离,她竟然发现,李氏的眼角,流下了几滴眼泪。
她哑声道;“这岂不是我的罪过?”
顾雪萝连忙出言安慰:“母亲快别这么想,她是自己行恶事,自己作死。不值得可怜。再者,她前日在京城中散布我和赵子澄的流言时,怎么把话说的那般恶毒?”
顾雪萝又解劝了一阵,李氏才渐渐止住了自责。顾雪萝看她好多了,便见缝插针的说道:“母亲,苏姨娘留下的遗书里说,要把珠玉养在您的膝下,充做女儿,女儿想了想,珠玉虽然尖刺,但倒没有她母亲那么多的坏心,我想了想,就答应了。”
李氏听了这话,竟有些喜出望外,半晌,才展出了一丝笑意,道:“甚好,甚好。”
林檀上朝回来,进了府门,竟然没有先回自己的隐松阁,而是径自进了晚桐院。刚一入门,但见院内鸟鸣细细,蔷薇润地。林檀微低着头,掀开松绿洒金帘,进了中室,屋里却是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
林檀这才回想起来,顾雪萝已经回家了。可转瞬之间,他又醒起,为何他一回到府内,倒先来了顾雪萝的晚桐院?
他垂下眼,半晌,才紧紧皱着眉头。过了片刻,郑南走了进来。一进门便说:“大人,顾府差人来说,后日珠玉小姐要出嫁,让你也过去赴宴,然后同夫人一起回来。我想着,最近炎天暑热的,怕您身子不安,要不,就回了他?”
林檀转了转眼睛,转过身来,脸上已然带了一丝轻笑。
他道;“为何不去?你去找人送上一份大礼,顺便告诉泰山大人,明日午后,我会带上给珠玉妹妹的新婚贺礼,亲自去府上拜见岳父岳母。”
郑南有些惊讶,半晌,才道:“大人不是一向不喜欢热闹场面,怎么这会又要主动去了?”
林檀已经举步出了晚桐院,听到郑南这么问,便转过头来对他道:“我从前留你在身边服侍,是因为觉得你机灵嘴严,怎么如今连我的道理都要过问了?”他的声音有些冷意,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责备。
郑南立刻掩住嘴巴,道:“是,大人,我这就去吩咐。”
那边的顾中书府内。顾雪萝看着母亲精神渐渐回转。刚能下床,就忙着操持珠玉的婚礼。府中各个重要的屋前都挂上红缎子花朵,从府内到珠玉的房间门口,也铺了一条长长的红色地毯。顾雪萝身为长姐,又是嫡女,自然少不得帮忙操持。顾中书倒是惊讶自家女儿怎么一下子机灵了许多,倒也称赞起来。
第二日清晨,顾雪萝与李氏一同吃完了早饭,便往珠玉房中去。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