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钩,跑过去将那抽屉又拉开。
里面依旧是空的,除了他先前放进去的木盒。他这次将整个抽屉抽了出来,然后用手量了一下抽屉的深度,面上不由一喜。
覃牧秋趴在地上,伸手进去摸索片刻,果然摸到了里头的暗格。这抽屉的深度不及书架一半,但寻常人若拉开看到里头是空的,很难想到里头还藏着暗格。
覃牧秋也是因着年幼时自己做过暗格,所以才会想到这一层。
他摸索着从暗格里抽出了一个红木箱子,好在箱子并未上锁。他将箱子放在一边,跑去角落将仅有的一盏油灯端过去,才满怀期待的打开箱子。
里头并没有珠宝玉石,只有一本书,一把弹弓和一支折成了两半的箭。想来是箱子不够大,所以才将那支箭折了。
覃牧秋有些失望,他自己的宝箱可是比眼前这个丰富的多。
他拿起那弹弓把玩了片刻,发现做工挺粗糙,又拿起那支箭,发觉那箭乌头赤羽,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不寻常之处。最后他拿起了那本书,见上头写着《异人志》。
《异人志》。
覃牧秋拿着书的手开始发抖,他看着那三个字愣怔了很久,最终才翻开书页。当白纸黑字映入眼帘的那一刻,他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忍不住浑身都开始发抖。
那是什么感觉?震惊、疑惑、不真实。
许多种情绪汇集到一处,他脑袋里反倒是一片空白。于是他就抱着那本书倚着书架一直呆坐到天亮,待荣安发现他的时候,魂儿都吓散了。
大冬天的虽然屋子里有炭炉,可穿着薄薄的寝衣在地上坐一夜,便是荣安这样的身子骨也受不了,更别说是这位祖宗了。
覃牧秋将书放回原处,若无其事的揉了揉疼痛无比的脑袋,拒绝了荣安要传太医来看看的提议。 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荣安也不敢再追问,小心翼翼的伺候了早膳,赵清明便来了。
雪后的中都,白茫茫一片,很漂亮。
下了朝之后,原本说好要去万里寺的覃牧秋,临时改变了主意。他说今年入冬之后,还没好好看看中都的样子,便着赵清明陪他一起在城内四处逛逛。赵清明自然是应下了。
覃牧秋牵着红枫,赵清明只好也牵着马跟在后头。两人在中都城,漫无目的走了近一个时辰,覃牧秋不说话,赵清明也不问,仿佛只要前头那个人不说停,后头这人便是跟着他走到死也没关系。
“我有些累了。”覃牧秋突然开口道。
“要回去么?”赵清明问。
“不想回去。”覃牧秋道。
“那……去万里寺?”赵清明又问。
覃牧秋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道:“难道在中都,除了那两个地方,我便无处可去了么?”
赵清明看着覃牧秋,对方眼圈发黑,显然没休息好,脸色不知是因为发冷还是因为不高兴,总之不太好看。
“臣知道一个去处,那里梅花开得正好,倒是可以去看看。”赵清明道。
覃牧秋看了赵清明一眼,见对方面上没什么情绪,不过他心里却隐隐有一种预感,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就觉得对方会带他去那个地方。
“带路。”覃牧秋道。
两人骑马缓行,行了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便到了一处宅子的后门。覃牧秋因早有预感,倒是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太久没有回来过,心里抑制不住有些激动,又怕赵清明看出端倪,只得强忍着。
后门的锁被赵清明换了新的,想来当初是被他强行弄坏的。
覃府,七年前在中都算得上是威名赫赫,可是随着覃恒战死,年幼的覃牧秋投入宁安王府,这里便成了无人问津之地。甚至当初覃牧秋随着宁安王造反的时候,李逾竟然也没下令查抄这里。当然,这里也没什么可查抄的了,不过是一座空落落的宅子。
赵清明牵了马送入马厩,覃牧秋才知道红枫原来一直养在覃府而非赵府。
他心道,能回家,想必红枫是高兴的。
覃府的梅花开得极好,看上去不像多年无人打理的样子。
殷红的梅花上头落了雪,映衬的越发楚楚动人。
覃牧秋突然想起了李谨,想起里北郡的宁安王府里自己所居的院落里头的那些梅树,想必也开花了吧。那是他去北郡的第二年,李谨着人种的。在那之前,覃牧秋送给了李谨第一幅画,而当时几乎整个王府与覃牧秋相熟的人都早已收到他的画。
万里寺里的梅花也开的极好。
李谨并不喜欢梅,觉得梅花迎霜傲雪,太过矫情。
不过覃牧秋喜欢,而且画的极好,他便连带着对梅花也没那么讨厌了。
“王爷竟也有赏花的雅兴。”无云自对方身后走来,道。
李谨勾了勾嘴角,道:“爱屋及乌罢了。”说着便觉得有些黯然,此时“乌”在眼前,“屋”却生死未卜。
“王爷戎马半生,身边竟也有红粉知己?”无云笑道。
李谨瞥了无云一眼,显然没想到这个出家人竟也会与自己谈论风月之事,不过他却并不反感这个话题,便道:“既非红粉,也不是知己,就是……就是一个特别的人。”
“都说士为知己者死,能让王爷爱屋及乌之人,竟然并非王爷的知己么?”无云道。
李谨嘴角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道:“本王也说不上来,可就是有那么个人,你不想让他了解你,你却又了解他。而且这个人即便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人,却可以全然相信你,将身家性命都交付与你。”
无云闻言皱了皱眉头,似乎也想到了这么个人,对人一无所知便能全凭直觉交付一切,彻底信任,没有芥蒂。
“王爷此次来中都,可是与那人有关?”无云问道。
李谨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道:“或许吧。”
无云若有所思片刻,开口道:“贫僧冒昧的问一句,若此人与江山任王爷选其一,王爷该当如何?”
李谨笑道:“不会有这样的选择。”
“若是有呢?”无云又问。
李谨沉吟了片刻,目光一凛,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我李家的江山,无人能握得住,本王要护的人,也无人能伤。”
“王爷此言,是说那人如今安然无恙喽?”无云问道。
李谨目光一沉,看了无云一眼,目光中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第22章 醉酒
覃府。
赵清明在东厢房里点着了炭炉,温了壶酒。覃牧秋盘腿坐在矮榻上,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发觉屋子里与自己七年前离开时没什么变化,不过是多了一床被褥,连基本的生活用具都不齐全。
“尝一尝。”赵清明道了一杯酒递给覃牧秋。
覃牧秋不爱喝酒,但还是接过来仰头喝了。
“怎么样?”赵清明问道。
“辣。”覃牧秋将酒杯递给对方,道:“再来一杯。”
赵清明便给他又倒了一杯。
眼见覃牧秋连着喝了四五杯,也没有要停的意思,赵清明便将重新斟满的酒自己喝了。覃牧秋一直看着对方,也不说话,对方便也连着喝了四五杯。
“赵将军,已经晌午了,你去买些吃食吧,连个下酒菜都没有,未免太寒酸了些。”覃牧秋道。
“是臣不周到。”赵清明说罢便披上大氅出门去买吃的。
覃牧秋看了眼角落的酒罐,眉头微皱,想必赵清明平日里便是这么喝闷酒的。他心中觉得有些难过,他宁愿赵清明再也不记得自己,就如同自己早已忘了对方一样。可究竟忘了没忘,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是很确信。
他收起伤春悲秋的情绪,下了矮榻,在矮榻一侧摸索了片刻,随后打开了一个暗格,从暗格里取出了一个木箱子。
这里头都是他童年积攒的宝贝,只是后来去北郡之前,没带走。或许是知道有朝一日会回来,或许已经不想留着这些宝贝了。
他打开木箱,见最上头是一个纸糊的风筝,已经破损了。那是赵清明给他做的,不过手艺欠佳,自始至终也没飞起来过。
他又从里头陆续拿出木刻、弹弓、小人书……
这些东西几乎都是赵清明给他的,只有一件东西例外。那是他放到箱子最底层的一本书,书封上写着《异人志》。
覃牧秋拿起《异人志》,良久后才翻开书页,不出所料,里头的字迹和内容与李逾那本如出一辙。
显然,这两本《异人志》出自同一人之手。
覃牧秋深吸了一口气,不经意转头看到了立在门口的赵清明。对方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手里的书,见他转头便又将目光移到了他脸上。
“赵将军。”覃牧秋有些手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