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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固然是剥夺了自己颇多的权益,但同时也在其他方面给了自己一定的补偿,而这补偿并非施舍性的一点点,而是蛮大的一块。
可是……士壹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正微笑的看着自己的李晟,终究还是开了口:“这条款是不是太苛刻了些?像这样一个家族最多只允许招募三百流民、两百家丁,是不是……”他厚颜着。虽然他完全明白李晟把这一点卡得这么紧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他依旧得争取着,否则他恐怕一回去就会被族里的那些长老给扁下台——在这些家族之中,族长固然拥有决定一般日常事务的权利,但这个权利并非是无限制的。事实上,他们这些所谓的族长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些“老而不死”的长老监督下进行的。这些长老是有力的,他们能够最大程度的发动家里的人支持族长的行动,同时这些长老又是顽固,他们总是守缺抱残的抓着旧例而不肯改变,使家族缺乏向前的动力。就族长自己来说,对与这些长老,他们可都是又爱又恨。
“怎么会太少了呢?”李晟瞪大了眼睛,似乎对士壹的话有些糊涂。
“您不知道啊。我们那家子人多,地方也大,这三百流民,两百家丁,总共也就五百人口。若是平时也好说些,但若是遇上什么着急的情况,这么点人却是万万应付不过来的。”士壹见李晟搭上了自己的话头,便明白自己与他之间有回转的余地,顿时大起胆子就这么和李晟讨价还价起来。
“你们能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呢?防贼防盗,劝善务农之类的正事由官府负责;扫平贼寇,纠辑乱盗之类的事情则由军队负责。除了雇点人手处理一下房屋修缮,办一办平时的喜庆典义之外你们还能有什么事情?”李晟一口否决了士壹的理由。
“这可是乱世啊。我们也需要些人手来保护桑梓吗。大人固然有兵,但军队合堪调用实在太慢,若是出现了什么特别的情况我们到哪里去找大人的兵马,即使找到了,等大人带兵过来,我等的房屋财产只怕早已化为飞灰了。”士壹说着自家的难处。
“保护桑梓?”李晟的嘴角微微的扬起,脸上浮出一丝嘲讽的颜色:“今后保护桑梓的任务,主要由我布置在地方的军队承担。我打算在凡是方圆百里之地皆驻上一兵,曰‘民营’,人数大约立在千人,负责剿匪等事务,其兵皆以交州本地之人充之,日夜操练以务求专精。若盗匪人数在千人之下者,皆可战而胜之,若盗匪人数在千人之上,那更有重兵的县城可供调用。如今交州之地的县城驻兵实在太少,我以为皆要将其兵力提到两千以上方可。这样一来,县城有两千的兵,地方上亦有数千兵马,自可将交州防卫的跟铁桶一般,又如何有盗贼存活之地可言呢。其实盗匪之物,世人皆言其为乱者。然世人皆不知这乱者,使之最初皆为良民也。若非真的或不下去了,谁愿意易民为盗呢。故治地方之事,税不可高,役不可满,租不可厉,务要让这些百姓能够存活下去,如此大治可期,盗匪自然也就绝迹了。”
“这样一来不是要很多军队?”士壹一听不由得有些吃惊:“如此交州的兵马起码需要五六万才足够吧。这么多人,大人您养得起吗?”
“如何养不起?”李晟笑笑,“只要给我数年的时间,我可保证让交州之地的繁华远超于天下任何一地。”
“哦?如何做到?”士壹听闻眼睛顿时发亮起来。他本是交州大族,根基在于此地,利益也在于此地,自然明白此地本身的繁荣究竟能给自己,给自己的家族带来多少好处了。人皆是趋利避害的。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囔囔皆为利往,如果李晟当于交州能给自己带来足够的好处的话,那么将自己的家族交付于他也不是不可以的。至于那兄长的仇,在某种情况下也是不能再提了。毕竟私人的仇怨在大,也大不过家族的利益。
“君为交南之人,当明白南海之利如何。”李晟眯起了眼睛微笑着淡淡的说道。他没有说很多,因为他相信这世上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会比这些交州本地的大族们明白这海洋贸易的利润如何。
“大人打算以南海之利来养交州之军?”士壹很快就会意过来,但他脸上并没有多少的欢喜颜色:“南海之利对于寡家寡民来说固然是天大的重利,但对于大人的大业而言却尤是不够。若非如此,大人如何能以军马轻易的打败我等,难道大人几年积蓄下来的部队比我能以南海之利供养起来的兵马还要厉害吗?须知,那些人大都是我家自己的私兵,在钱粮上是从来也不曾吝啬的。”
“南海之利不足?”李晟瞪大了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南海天高海阔如何会利益不足?所谓利益不足者,不过是你等开发不够而已。”李晟说着从一旁的案几上又抬手拿起一份文书,静止摊开摆放在士壹的面前:“这是南海之地以及我朝沿海岛屿海岸的分布,我只想问你们一句,上面的这些地方你们都走过了吗?上面的那些土地所有的物产你们都知道吗?以你们一族一家之力,又能够制造多少海船,从上面获取多少利润呢?”李晟紧紧的盯着士壹,口中的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说出。
“这……”士壹一下子被问住,登时如鲠在喉般的瞪大了眼睛卡在那儿。良久之后,他才略有些回过神来,低眉顺耳的询问李晟:“未知大人对此有何办法?”
“行商获利的多还是土地获利的多,这一点我想你们已经自有感受,不应当有任何疑问了。至于我上面所说的那些问题,想要解决也很是简单。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一根树枝是可以轻易折断的,可是如果把这一根一根的树枝束缚起来,让他便做一把,却是连大力士那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我想你们这些交州的大家族既然都拥有了航海贸易的经验,那为什么要各自为政,在互相的扯皮中追逐一些小小的利益呢?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纠合在一起,利用大家共同的力量,来获得更大的利益呢?”李晟微笑的望着士壹。
“用大家的力量来获取更多的利益?”士壹是个明白人,自然清楚李晟所说的这些究竟可以给自己给交州的这些大族之人带来怎样的好处。“只是……”他还疑惑着,“大人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们呢?我们的力量整合起来,其势也就变得更加强大,难道大人不害怕我们的强大吗?”
“呵呵。我为什么要害怕呢?你们的强大对我来说也是有好处的,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我想同样的也作为一根树枝加入到你们这一把中去。”李晟笑着说道。他脸上的笑容就士壹自己看来,简直和传说中那些个奸商脸上泛起的笑容没有什么两样。
第二十七章 杯酒说众(上)
作者:易飘零士壹怔怔听着李晟那微笑的言语,心中却如那波涛汹涌的浪潮一般翻滚不已,说不出有什么样的感受。大汉自武帝尊儒以来,儒家的思想已经随着越来越多儒者进入朝廷官僚系统的缘故而变得广泛起来,渐渐成为大汉士林中的主流存在。而“君子不言利”作为儒家学说中的一个重要思想,也渐渐的深入大多数人的脑中。士壹也是一个儒者,虽然他也学了许多别家的东西,但他的底子还是属于儒家的,故而他对于同样是儒者出身的李晟所进行的直言利益的行为总觉得有些奇怪。
当然,他可是不敢直接反驳李晟说他言利是错误的:一来,李晟终究还是胜者,根据“胜者为王”的定律,自己这边是绝对不能过分的拂逆于他;二来,士壹自己也是大家族里的子弟,自然明白那所谓“君子不言利”的讲法只是对外人说说而已,在自己家族内部,言利的风气倒是浓重的很,尽管没有向李晟这样说得直接,但也不是全然不讲;三来,他也明白这所谓言利中的“利”,实际上是自己家族里的利,作为家里的族长,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自己家的利给放弃了。
没有办法。士壹既不能直言否认李晟的说法,也不能抑制住自己内心对这个说法的厌恶,最终也只能选择沉默了。
对于士壹的沉默,李晟微微的苦笑起来。他自然是清楚士壹究竟是为什么而沉默的,但他并不认为自己这样说有什么错处。他觉得说这些还是很有必要的。因为这其中牵扯到了太多太多的关系,影响了太多太多人的利益。这些得益者和失意者对这命令必然会有这样或是那样的反应。其中有些必然会触及到自己的底线,引起自己的反弹。说真的,李晟并愿意看到这样打打杀杀的再次发生,他并不是一个很沉迷于战争快感的人,所以他认为自己必须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