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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张灵御会很惊讶,但是张灵御依旧平静得不可思议,也不知是他早就知道沐稳的实情,还是无论任何事都不足以让他动容。
“我从出生之日,耳边听到的都是对沐家的敬爱和赞扬,我就一直以为是真的,并且引以为傲,我就是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所以才会被选择出生成为沐家的孩子,想着自己会比他们做的更好。”
“直到,自己一点一点的看清背后的一切,才会觉得自己肮脏不堪,在看清的那一刻,就否决了一切,连自己都否决了,不知道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沐稳清冷的茶色眼眸在鲛人灯的映衬下美得迷离。
“可是等到自己又慢慢的想通了,对很多事情也就释然了,不想再去执着所谓的对与错,本来也就没什么对与错,只看自己如何取舍而已。”
清冷中带着稚气的声线轻轻回响在空旷巨大的室内。
“我不知道我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我只知道,我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样,他们很多的话语和作为,我会觉得那么幼稚可笑,我孤僻,自傲,不屑他们的一切。我只喜欢跟比我大的孩子玩,即使他们有些事情我依旧觉得幼稚,可是已经比那些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好多了。”
清冷的茶色眼眸看了张灵御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后来我娘亲告诉我了,那是因为我的血脉,天书传人之血,本来就是可以先知和改写天下宿命的存在,自然是不知不觉中就看到了很多东西和感受到了很多东西,很多事情和想法,自己或许没有经历过,但是都会与日俱增从心底滋长出来。就好像已经活过了漫长的生命,看惯了漫长的变数。”
低头用白藕般的手指把玩着自己修长的墨丝。
“我的爹娘是天下传佳话的佳偶,可是我听到的只是他们一次又一次躲在人后的争吵和仇恨,家里的底下有密室和地宫,他们每次都从屋内走下去在密室里争吵,我的房间,恰好也有下去的暗门。”
冰冷的泪水从眼眶中滚落出来,打湿了白嫩的小脸。
“我爷爷都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每次我就躲在黑暗密室中听着他们争执,吵来吵去都是一件事,一个恨另一个背信弃义,另一个觉得一个无理取闹冤枉自己,我不敢哭出声来,每次都缩在黑暗的角落里。”
不断落下的泪水砸在白嫩的小手上。
“今年冬天,最后一次大吵之后,吐血,离开我了。死之前,她却让我不要恨,因为我告诉她我都听到了。她是个心高气傲又冰雪聪明的女子,千挑万选的选了一个全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最后却得到如此下场,她说,继承了天书传人之血的人,都是要遭到天妒的,全都不得好死。”
声音越发哽咽。
“她说她对不起我,她若是知道我会有这种血脉,她绝不会生下我。当初只是固执的想要为自己爱的人留下血脉,最后,却亏欠了我一生。”
沐稳一把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来的路上我听了你所有的事情,我只想问你,你是否也同我一样?”
张灵御安静的听完沐稳的话,从始至终都平静得不可思议,他走到床边坐下,然后摇了摇头:“我一出生就被带来这里了,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家人,但是我知道他们都死了,我唯一所剩的亲人只有一个大哥,不过我也没有见过他。
“你的血脉是没有觉醒的,而我,是一生下来就觉醒的。所以,看到所有人的第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命数,看到所有事的第一刻就能看到结局。”
“不过,越亲近的人越看不到。正是因为所有事情都早已知道了结局,就早已没有所谓欢乐悲喜,只有一个个的定数而已。世间万物转瞬成空,都不过是人的执念,都经不起光阴的残忍。”
“我没有任何执念,也不知自己想要什么,更不知继续下去还有何意义,只是因为不知如果不继续又会如何,所以就让一切继续着。”
沐稳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张灵御,似乎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懂得自己的感受,因为他们都背负着一样的血脉。这种近乎神奇的归属感,让人觉得很奇妙,也许这个时候的沐稳不知道,张灵御是七窍玲珑心,是所有天书传人之血继承者必须臣服的尊贵,是真正的万物之主。
“你当我师傅好吗?”沐稳白藕般的小手去拉起了张灵御的手。
大概是天性里的冷傲,沐稳从来不喜欢别人碰他,即使是亲近的人他也不太愿意,可是,此刻却莫名其妙的去亲近张灵御了。
张灵御摇了摇头:“我不会当你师傅的,否则,将来你会后悔,我也会后悔。”
“为什么?”
“因为我能当所有人的师傅,就是不能当你的,以后长大了你就会明白。”
十年之后麒王府廊下温酒看雪,张灵御让沐稳给他说个故事,可是沐稳刚说了个开头就被张灵御给打断了,因为,他知道沐稳要说什么。
一个故事,用十年来记住。
一句诫言,用十年来悔悟。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百五十一章 凌音略13为何逼自己成长
杨珏被凤绯陌这一番话彻底的感动到了,虽然和凤绯陌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但却从未听过他说过这种感人煽情的话语,杨珏不禁暗暗欣喜。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以前可没听你这么说过。”眉眼一弯:“不过,我喜欢。”
凤绯陌也倾城一笑:“一听到好话你就开始得意忘形了,也不辨真假。”
杨珏爽朗的拉起凤绯陌的手说:“不用,我相信你。你说的我都相信,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嘛!”
凤绯陌只感觉一股暖流缓缓注入心田,待再看杨珏时,越发觉得清亮动人。
等帕子有些凉时,凤绯陌又在杨珏手上涂了些金疮药,两人才睡下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手也消肿了许多,只是骨头会痛,杨珏猜想一定是长时间没有锻炼的原因,导致身子都有些娇气了。
今天和昨天的训练几乎一样,就是跑完了山头,就开始练习八卦拳。
秦卿画当然也知道杨珏还没有完全消肿的手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杨珏在草场练拳,他在肴晗殿的楼阁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没有下来看杨珏,是想知道杨珏能这样坚持多久。
但是看到杨珏的手,心里也暗暗自责自己没有下来指点杨珏正确的练拳方法。于是,今天就一直在站在旁边指导杨珏,看到杨珏不对的地方,他又亲自覆上杨珏纤细净白的手,让杨珏的手随着他的手莫测变幻,再教他应用身体的各个部位配合起来。
秦卿画离杨珏很近,几乎是贴在他的身上,杨珏刚开始的时候还会不好意思,脸还会红,等几次下来后,杨珏发现秦卿画这种方法却是最管用的,他离秦卿画近,可以明显感觉得到秦卿画随着拳法的变化,身体各部位的变化,他可以跟着转换,渐渐的,他练的拳法自然也就好多了。他还乐此不疲呢,手脚碰到八卦桩的桩的次数也少了许多,杨珏简直乐开了花。
秦卿画看杨珏越练越好,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欣慰。
杨珏和凤绯陌不同,凤绯陌领悟性很高,他几乎不用多说,他就可以做的很好。而杨珏不仅身子弱,反应也是极慢,就跟自己小时候一样,所以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
日渐西沉,杨珏和凤绯陌去食殿匆匆吃了晚饭,回到梦溪园时,已进入暮色,杨珏连靴子都没脱,就倒在了床上,手因为今天继续练的缘故,又肿了一些,本是纤细白皙的双手此时就像红肿得害怕,脚上的伤也还没好,走路隐约都能感到疼痛。
“绯陌,我现在实在是太累了,我休息一刻,一刻钟之后,你一定要叫醒我,我们再去练拳。”杨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疲惫的说。
“嗯,你睡吧,时间到了我叫醒你。”
不一会,整个房间就安静了,凤绯陌拿起一本书半靠在床头静静的看。能清晰的听到杨珏微不可闻均匀的呼吸声,凤绯陌放下书,走到杨珏床边。
杨珏的睡相很甜美,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高挺小巧的鼻梁,淡色的唇角轻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定是梦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在微弱灯火的映衬下,泛着诱人的红霞,却越发把如雪的肌肤衬得更加无暇。只是一双红肿的手无力的搭在床沿边。
凤绯陌秀眉皱起,深潭般的眼眸里满是疼惜。
他转过身,步伐轻盈的走到外间,不一会,就端着一盆温水进来,像上次一样先用温帕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