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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后来正好有宫人来传,说是父皇赵文博有事召见他,这觐见天子也没捧着束花的先例,是以他走时随手丢在殿门一角,他看着那花于心不忍,悄悄捡了回去。
赵佑没打算瞒他,实打实点头。
陈奕诚哦了一声,声音低沉:“说说,搁哪儿了?”
赵佑清了清嗓子,如实汇报:“看着花形好些的就插了瓶养着,有几多花瓣残破的,晒干了叫明珠做成书签夹书页里。”
“不是不喜欢吗?”他的声音渐渐闷了。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横竖是人家一份心意,不能作践。”不管白花红花,终究还是朵花,再怎么也是第一次收到男子送花,自己是个俗人,便不能免俗,心底有小小的欢喜。
九日皇帝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情种
是不是第一次呢……
脑子里迷迷糊糊,有些记不住了。
想想又问:“你爹,陈大将军很生气吧,打你哪里了?”据说陈宝国治军严明,在内在外都是个火爆脾气,当手在战场上一拳可以击毙一匹奔马,经他一顿狠揍,寻常人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陈奕诚一直等着他问这个,不迭点头:“是很生气,除了脸,到处都打了。”不打脸,也是因为顾及到他每日都要上朝,被人看到问起不好说。
“谁叫你乱说话的,自作自受。”
话是如此,眼里那抹关心却掩饰不了,赵佑瞅着他的笑脸,叹气道:“痛不?上了药没?”
“痛啊,我爹把府中的药都收起来不让我搽,说是要长记性。”陈奕诚边说边挽起衣袖,露出一截古铜色的手臂来:“要不你给我吹吹。”
“你当我吹的是仙气啊?”赵佑横他一眼,低头看了,手臂上果然有伤,再翻开衣领去看,那后颈上也有些鞭痕,看来陈大将军这名号真不是盖的,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手下也没有半分留情。
“我身上伤还多,要不脱了衣服给你看看?”陈奕诚说着就伸手去解胸襟,眼底一丝促狭笑意一闪而过。
赵佑赶紧按住他的手:“不用了,我看了也没用,得要大夫来看……”
不得不说,这一场大劫过后,连同记性变坏,心性也跟着变了不少,对于这美男自脱衣衫的戏码,竟没有太大的观看热情,他悲剧了。
他脱得欢,他按得紧,正在拉扯,忽然听得门处一声吼:“你们在做什么?”
能找来这里并且大呼小叫的人,除了李一舟,不做第二人想。
李一舟肩上挎着只大大的药箱,手里提着只覆了布巾的竹蓝,站在门口朝两人怒目而视:“奕诚你到底是在教授武功,还是在借机揩油?小心我告诉陛下去!”
“我这是和我徒儿交流情感,也碍着你的事了么?”陈奕诚说着一个眼神朝他射过来,里面有些东西闪耀着,熠熠生光。
赵佑全部收到,想他怕是要自己帮腔,于是接道:“对,是在交流情感,他在教我如何运功疗伤来着,既然你来了,这差事便交给你罢。”
“好好的弄一身伤,别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李一舟瞪了陈奕诚几眼,板着脸走过来,揭开竹蓝上的盖子,对着他放柔了声音:“这点小伤,他再受个千百道也是死不了的,不用理他,来,殿下,过来喝药。”
赵佑朝那蓝子里的药罐看了一眼,直觉掩口:“我外公说了,我已经大好了,这药可喝可不喝。”
“蓝老爷子也说了,你的伤倒是好了,但是气血始终不足,他老人家忙着治疗蓝妃娘娘的眼疾脱不了身,是以叮嘱我每日煎药,再送到殿下这里来,守着殿下服用。”
李一舟身为医者,说完这一番话面不改色,赵佑也听得连连点头,倒是陈奕诚听得一张俊脸起了怒色,过来半晌,才听得他轻咳两声,哼道:“蓝老爷子真是偏心。”
李一舟噙着一丝笑:“依我说,这叫做公平。”陈奕诚以习武之名,他便以送药之意,一为师徒,一为医患,实在公平得很。
“你莫要忘了,那城墙下你答应我的……”
“我没忘,你我各凭本事,力战到底。”
嘎,居然敢跟赵氏王国第一勇士单挑,这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
赵佑眼光扫扫李一舟,再扫扫陈奕诚,啧啧道:“就你那身子板,跟他实在不是一个档次的,有些雄心壮志值得夸奖,不过你还是要有自知之明。”
李一舟笑道:“我打架是不如奕诚,但是殿下你信不信,我随便一把药粉就能把他撂倒。”
赵佑想了想,点头:“我信的。”
就连外公都说过,李一舟年纪虽轻,医术却不可小觑,施毒的功夫也颇有些能耐,天下名医中他若是自排第三,没人敢去认这个第二。
“一舟你是存了心要与我作对么?”
“是又怎样,谁叫你不安好心,老早就诓我发誓。”
眼见两人大眼瞪小眼,赵佑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一舟我乖乖喝药,你给奕诚看看伤。”
从药罐里倒出药计,端着只瓷碗一口一口喝下,他找地方坐了,好整以暇看李一舟给陈奕诚检查完伤势,然后抹了药膏在他肩背各处使劲地揉,往死里揉。
那个啥,明显的公报私仇。
陈奕诚咬唇皱眉:“你轻点不行吗?”
“不行,不用点劲,药效进不去。”李一舟哼着,凑在他耳边低声念叨:“你爹娘中年得子,爱你如命,这回居然舍得下这样的狠心?老实说,是不是苦肉计?”
陈奕诚歪着头笑:“不告诉你。”
赵佑听得分明,撇嘴。
苦肉计,他从来都不吃这一套。
等到抹药完毕,陈奕诚拉上衣衫,两人面对面坐下,换上一副正经慎重的神色。
赵佑知道他们要谈正事,很自觉地抱了本拳谱到一边去,慢慢翻开比划,实则尖着耳朵,凝神倾听。
“南越那边的探子回京来了。”李一舟率先开口。这些日子以来陈奕诚天天在宫里耗着,军营事务都交给他这个副将打理,每隔时日前来汇报军情,真真是苦不堪言。
陈奕诚剑眉一轩:“那人怎么样了?”
李一舟往远处的人影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秦业把所有的消息全部封锁了,他自己也待在皇宫里足不出户,据说情形不太好,他迁怒处死了好些宫人待女,还有几名太医。”
“太医?”
“是的,探子下了血本,千辛万苦问到了,说是那人不知怎的受了重伤,只剩一口气了,躺在床上等死,那南越皇后哭得几乎断气,宫里乱作一团。”
“极好,老天开眼,恶有恶报。”陈奕诚笑了笑,又道:“怪不得南越撤军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嗯,你我知道就好,别告诉他。”
“告诉了也没用,他都不记得了。”
“还是小心些好,防患于未然。”
“我明白。”
他们说得起劲,赵佑在一旁也听得疑惑,听那语气,好似是在说一个大奸大恶之人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可是为何要背着他说这些呢,好事不应该大家一起分享么?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听得李一舟道:“前些日子大美帝国局势也不太安稳,倒是宋氏王国那边无风无浪,平平静静。”
陈奕诚奇道:“大美帝国王爷兰萨不是登基称帝了吗,有什么不安稳的?”
李一舟摇头:“有人在京城格鲁周边闹腾,翻出当年元昭帝不明驾崩的旧事,还推出名碧眼少年当家作主,意欲推翻政权,另立新君。”
“竟有这等事?”
“是啊,更有甚者,就在兰萨接冕加冠之时,忽然跑出来个小侍女,说是后宫有位夫人突发重病,那兰萨一听也不管仪式了,直接飞奔而回。”
“上回在皇太后寿宴上见过,当时真没觉得他还是个多情种。”陈奕诚稍有感触。
李一舟听得笑道:“这个怎么能凭面相说话,我跟你认识这样久,也没觉得你居然……”微微顿了下,转了话题:“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那称帝仪式没完,事后也未见继续,那大美帝国一干臣子犯了难,不知当算不算。”
陈奕诚接口道:“你的意思是,他还不算真正登基,旁人还有机会翻天?”
李一舟点点头,正待说话,忽见赵佑站起,朝他们步步走来。
“知不知道那个碧眼少年叫什么名字?”
李一舟愣了下,自己说话已经够小声,他怎么还能听见?
“暂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