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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老实说我现在仍然有点不敢相信,但既然是与我有关,只要是你们用得上我苏某的地方,我一定尽我所能。”
“谢谢。那么第一件拜托苏公子的事情,不知道苏公子是否愿意在这个房间里住一晚,被褥我已经准备好了。”
“没问题。”苏远头脑一热,就答应了下来。
躺在冰冷的被褥上,苏远一腔热血也渐渐凉了下来,慢慢也就有些后悔,一是无法相信真会有画里的鬼跑出来吃人这种事情,二是这事着实吓人,苏远虽一向不信鬼神,此刻也不免用被子裹住了头,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团。
恐惧中反而灵光一闪,想测试画中的鬼是不是真的跑了出来,只要用手试着感受一下原来画画的地方是否还有颜料的痕迹便可以知道了。
苏远探出一个头,一狠心从被子里爬起,哆嗦着把手伸向墙壁。
“苏远!”
苏远本来就处于极其紧张的状态下,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摔在了被褥上,两只腿都软了。
还好有人在后面扶住了苏远,“苏远原来你这么胆小啊。”熟悉的戏谑的声音。
“张梓淇,你怎么会在这里。”苏远稳住了身形,盘腿和张梓淇并肩坐下。
张梓淇大大咧咧地用手勾着苏远的脖子,凑到苏远的耳朵边,“我要和你讲一个故事。”
时间回到今天正午,太阳最高最热的时候,张梓淇跑到茶馆听说书人说书。
虽然说书人说的故事大抵是——狐妖书生半夜相遇,富家小姐与不成器的家丁私奔,某某贪官家中的美貌小妾与贪官的儿子勾搭等等老掉牙的故事,但不妨碍张梓淇和别人一起起哄。
直到茶馆快关门,张梓淇等一干人才散去,想到那差不多也是苏远的收摊时间,张梓淇匆匆向桥上赶去。
却没想到会撞上之前在台上唾沫横飞的说书人。
对方也是一怔,不过随即就勾起了嘴角,算是打了个招呼。看起来意外的儒雅又精明。
真是矛盾的气质,张梓淇这样想,“你好,我叫张梓淇,不小心撞到你了,抱歉。”
“我觉得你不该为这事对我说抱歉,而是,我之前的说书你似乎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吧?”
张梓淇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不过很快便恢复自然,“因为你说的那些故事我都听过了,所以难免少了些新意,于是听得也不算认真。”
说书人似乎是没想到张梓淇会这么大方地承认,竟是愣了愣,然后拉住正欲走开的张梓淇,“不知是否可以占用张兄你几分钟,我要再和你讲个故事,关于陈家。”
说书人发扬了他依旧的矫揉造作,天马行空,不负责任的风格,讲了一个凄美老套的爱情故事。
陈家的先祖,也是奠定了陈家盐商地位的人,最开始,只是一个书生,如全天下所有的书生一般,想着某天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然后在美好的幻想里,啃完手中那半个冷掉的干馒头,继续埋头苦读。
不过读书也是要凭天赋的,书生寒窗苦读到二十多岁,仍未高中。
书生于是发毒誓,说今生不高中便不娶妻。这誓言可是吓死家中的两老了,老人家还等着抱孙子等着子孙满堂呢,不成亲怎么行?
软的——你看看人生不一定只有高中这一条路走的,你看看隔壁杀猪的,街头打铁的,他们不都没考上吗?可你看看人家现在儿子都那么大了云云……
劝说无效。
硬的——你要是不成亲你就没有我这娘(爹)了!
依旧无果。
两老气得没有办法,却又拗不过倔强的儿子,只好天天去庙里求神拜佛,盼著书生的木头心哪天能春心萌动一回。
或许是二老的祈祷当真被上天听见了,他儿子还真就迎来了一朵桃花。
不过这朵桃花也有点不好摘,她是途经此地的御史大夫之女何氏。
二人是在庙会的那天相遇的,那天风轻天蓝,河边柳树新抽了嫩芽,太阳照向叶子绿得透亮。
君子淑女相遇在柳树下,相视之间都不自觉的红了脸,书生在何氏的鬓间插一朵桃花,何氏的脸比花更娇媚。
当很显然这段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是得不到何父的支持的。
就连一心只想抱孙子陈父陈母都对此不抱期望,只好劝自己家的呆瓜儿子别痴心妄想。
书生呆坐在家茶不思饭不想,何氏在家终日以泪洗面。
但那何氏也是个有勇气的,半夜从家里出逃找到书生,只问了书生两个问题,“我已经抛弃了我的父母,那你愿意抛下你的父母和我一起走吗?”
“以及,我从家里带了些金银细软,你能靠这些钱经商养我吗?”
于是二人当晚私奔了。
但御史大夫是什么人,从二品官。二人再怎么小心,还是免不了在一个小镇上被发现。
在何氏的苦苦哀求下,书生被打了个半死却还是捡回了一条小命,而何氏被何父带回家,匆忙找了个当地进士出身的小官下嫁。
书生一直记得何氏是这样跟他说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愿等你家业有成,等你回来接我。”
事实证明何氏的眼光的确独到,书生虽然读书不行,但靠着何氏的那点金银,还真就发了家,成为那里数一数二的富商。
但等书生意气风发地回家找何氏,却被告知何氏在出嫁那天,自杀而亡。
“真是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但最后发了家的书生还不是娶妻然后生了一堆娃,所以说故事永远不能说最后的结局。”张梓淇不耐烦地打断说书人,“不好意思啊,你这个故事依旧没能打动我更没有震惊到我,我要回家了再见。”
“咳咳,故事还没完呢,有一件事情,对书生的打击远比何氏自杀更大。”说书人略有些尴尬,然后一字一顿地说。
当初何父拒绝书生的理由根本不是什么门不当户不对,而是,嫌弃书生多次参考落第。
“这打击的确有点大。”张梓淇讪讪地说,“然后呢?”
书生心有不甘,却又无处发泄,虽说他现在有了很多钱,可是自古商人最贱,商人再怎么有钱还是得不到别人的尊敬。可是自己也大了,想读书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书生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儿子的身上,立志要培养出一个进士来。
可是偏偏书生的儿子也和书生一般,读书不行,却个个都是经商的好材料。
书生又气又怨,明明是请的最好的老师,却不如街上打铁的儿子在私塾外偷听学得好。
为此也经常暴打儿子,饿饭,跪在地上跪一天什么的更是常有的事。
但即便是这样,直到死,书生也没能看见自己家里有考上进士的那一天,别说进士,上榜的都不曾有一人,于是书生郁郁而终。
于是这个传统也就在陈家流传了下来,一代比一代打得毒管得严,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可偏偏还是无人上榜。
“都成执念了啊。”张梓淇笑得云淡风轻,一脸的欠扁,对于这样的有钱人家的秘史谁都喜欢听,反正也就是听了找个乐子,也没谁去深究事情的真假。
“恩,所以到这代的陈家家主,为了斩断这执念,特地把自己的儿女都送到外地托亲戚管教。”说书人倒是一本正经。
“所以呢?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张子琪也是有点烦了,收敛了笑容反问。
“可是现在的家主对于自己小时候挨的打以及儿子们的不成器一直耿耿于怀。可儿子们又不在身边,于是他想着自己小时候挨得打……心中更是愤愤。”
“哦我懂小时候经常挨打等长大了就会想着怎么打别人,这是病。”
“对,可是能被他打的儿子却又远在外,所以,你猜他要怎么做?”
“啊?”
“想来你也猜不到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他收养了很多孤儿,把他们当亲儿女对待,给他们吃穿,教他们认书识字,也会因为一个不小心的错别字,把他们毒打一顿。”
张梓淇脸上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关于这种事,完全不是愤愤骂一句“这个变态渣滓。”的局外人所能理解的。
“而就在不久之前,我偶然看见他去了城外的破庙,破庙里似乎住着一群的孩子。”说书人的脸上浮现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似乎一切都是为了等这一刻。
苏远!张梓淇大概知道为什么这人要拉着自己讲这么久的废话了。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张梓淇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某种认真的表情,盯着说书人问。
“我啊,我就是在茶楼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