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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画他越觉心惊,塞外的气候恶劣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这雁门关已经是很冷的了,虽是秋天但张梓淇仍默默裹了好几件棉服,整个人裹的像只圆滚滚的粽子,只留出了画画的双手在外面,不说话时就连嘴巴都是用围巾包住的状态,以至于被铁钳三兄弟嘲笑了好久。
然而塞外的温度更加之低。一眼望去连绵不绝的高山,少水,少雨,还有个颇为奇怪的名字——乌兰察布。
绘制工程终于即将接近尾声……张梓淇一双好看的手也差不多要废掉的时候,却出了差错。
铁钳三兄弟支支吾吾的表示,其中有个叫做塔格尔的小镇,许多年未曾去过了,无法肯定方位,需要重新勘察确认一遍。
老将军大手一挥,命张梓淇带着最灵敏的铁皮,以及精兵八人加起来一共十人前去勘察,尽量要避开铁真军队,小心为上。
张梓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混上一支十个人的领队,很是激动,难得地跃跃欲试。
奈何……总是有人要挑事。
“探查地形一事非同小可,还是让末将带队一同前去吧。”宋慈行了个礼,对将军道。
……你谁?张梓淇默默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感觉人生简直艰难,就连当一次十个人的领队,都有人要抢。
老将军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宋将军可是国之栋梁,请千万要多加小心。”
一旁的铁皮听不懂汉话,他只能用手语再加上几句现学不久的,不伦不类的汉话偷偷向张梓淇问道,“这个人要和我们一起?”
张梓淇翻了个白眼。
这倒霉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作者有话要说:
暑假在补课,所以很久没更。抱歉。谢谢每一个愿意看的大人,感激不尽。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在下宋慈,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宋慈穿上轻甲,披上头盔,骑着一匹油光水亮的骏马,一手攥着马缰绳,另一只手握着马鞭,微微偏过头同一旁张梓淇和铁皮讲话。
张梓淇的骑马技术只能算作一般,偏巧他骑的这匹马性子烈的很,十分不配合地摇头摆尾,把张梓淇搞得焦头烂额。
铁皮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明明看起来只是个高大俊秀男人,压迫感却强得让人不由地后退,尤其是那双眼里,仿佛藏了一千根针。
“在下……在下铁皮。”
张梓淇头都没抬,他一边安抚这只有脾气的烈马一边道,“张梓淇。”
铁皮惊奇地发现宋慈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然后压迫感一瞬间又加强了,让铁皮不禁想起了他那个光着膀子打铁的老爹——老爹甩动着肚子上的肥肉有规律地敲击漆黑的生铁时,老爹举着铁钳把通红的铁片从锻造炉中拿出来时,快准狠地放进水中,滋啦滋拉……老爹动作行云流水一丝不苟,像是这个锻造室的王者。
铁皮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老爹了,这个宋慈将军给人的感觉便是如此,像是王者一般。
铁皮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张梓淇自然也是感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压迫感,他忍不住抬起了头,打量了一个宋慈。
宋慈也在看着他,大大方方地朝他回了个挑衅的微笑。
……张梓淇使劲回忆了一遍,确认自己确确实实从没惹过这位仁兄,事实上,这是他与宋慈的第一次见面。
这敌意来得简直莫名其妙,张梓淇在心中腹诽,嘴上却也同样勾起了一个嚣张欠打的微笑,桃花眼微微上挑,朝着他抛了个媚眼。
宋慈一怔,挺直了身体,目视前方,扬起马鞭向前走了两步,终于不再管张梓淇。
其他几人忙跟上去,张梓淇骑着马慢悠悠地跟在队伍最后,心底却懊恼着。
——啧,嚣张过头了。
宋景一个人坐在帐中,林然同老将军一起练兵去了,他在军中的地位比较尴尬,一般除了林然也没其他人会来找他了。
他把上次汴京寄来的信重新展开,打算再研读一遍。
这信的内容十分正常,只是……这信上的字迹是他的顶头上司,同时也是他老师——徐图之的笔迹。而且,明明是徐图之写的信,最后却偏偏署了一个和宋景同辈的官员的名字。
按着徐图之的毛病,是断然不可能写上一整页的废话再寄给宋景的,而且还用着别人的署名。
定然是这里面藏着什么别人不能看的秘密,徐图之只好以这种隐蔽的形式告诉宋景。
宋景亲启。
近日户部事情良多,纷杂无章,户部全员已经近一个月没睡过一个囫囵觉,连轴转的日子里偶有闲暇便特别思念起宋兄来,想着若是宋兄能在此帮忙搭把手的话,依宋兄的聪敏,定然能减轻大家的不少负担。
但想着宋景去雁门关监军同林孚老将军一起征战沙场,又不由地为自己的龃龉想法感到羞愧。宋兄现在是去沙场抛头颅洒热血的人了,责任重大,我却还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费你的心。
今年的汴京冷得比平时快了许多,已经打了秋天的第一场霜了,城外的枫叶红得煞是好看。不过徐老说这枫叶颜色太艳,不吉利,生生地把大家约好的假期赏枫变成了户部兵部刑部一日游。
大家很是不满,不过皆敢怒而不敢言,听闻最近朝堂中局势复杂,所以徐老的心情十分不好,谁也不敢这时去犯他的太岁。
只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说到这话中便不由地带上了点酸,毕竟宋兄你去塞外跟着林孚老将军镀层金再回来,只怕以后便不用再待在户部这事多的清水衙门了,最次也能进个刑部吧?不过我看好你,我觉得你至少能进大理寺,以后要是当上了个少卿啥的,可别忘了我们这群窝在徐老手下暗无天日的户部小官们啊。
兴许是今天喝高了些,有些胡言乱语还请宋兄见谅。
说起来塞外的天气怎么样?是不是比汴京还要冷些?我家那败家娘们前几日就烤上炭火了……幸好这些年多多少少有点积蓄,我听闻铁真人说,塞外现在的风已经可以刮进骨头里了。宋兄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带上狐皮的裘帽了?天气越冷人便感觉越困倦啊,现在不过亥时,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我的牢骚发的也差不多了,谢谢宋兄,宋兄在塞外还望保重身体,多注意保暖,切勿让凉气进了身。
第一段,“户部事情良多……”现在是深秋,征税的时节已经过去,又未到新年的收支统计,按理来说因是户部较为清闲的日子,事情良多……户部只要管收支,莫非朝廷又得了或是支出了一大笔钱?
支出……莫非是支出军费?
“思及宋兄……责任重大。”徐图之一向是主和派,他认为与其花费大笔的人力物力去和铁真打,还不如缴纳岁币,稳定边境,这样老百姓还能过的安生些,还省了交军税的钱。
第一,朝廷可能支出了一笔很大的军费。第二,军费里颇有蹊跷,所以老师希望自己能回户部。
第三段,“城外枫叶……兵部刑部一日游。”
冷得快,局势不稳僵持状,红枫叶,城外大约是出了什么事,兵部刑部……莫非?暗示着我要去蹲大牢?
宋景挑了挑眉,继续读下去。
第五段,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第六段,“宋兄你去塞外……进大理寺。”
去塞外同林孚老将军回来就进大理寺?啧。
第七段,宋景看着铁真人三个字,莫名觉着格外刺眼。
汴京大约是出了什么事。以及,汴京想要……
宋景停止了猜想,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冷静冷静。
张梓淇等人一路快马加鞭,塞外苍凉,一路都是黄沙茫茫,坑坑洼洼沟壑遍布,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还有多远?”天已经黑了,大家停下来稍作休整,宋慈看向铁皮,视距离远近而考虑要不要连夜赶路。
“还有差不多三十里。虽说不远,然而晚上不但有野兽,而且路也看不清,很容易就会迷路,所以为了稳妥还是就在此地露营比较好。”
张梓淇就着铁皮身旁坐下,已经赶了一整天的路这人居然还想着要连夜赶路,真是丧心病狂。
“那大家在此原地休整,每三人一组换班看守,每组守一个半时辰,首先是你们三个。”宋慈随意从士兵里指出三个人。“其他人休息。”
张梓淇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