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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去生死未卜，墨淮赶紧求饶道，“殿下，奴才跟了您数十年，您不能就这样打发了啊。”
“谁说打发你了，要是能立个军功回来，可不就成为功臣了，到时候封个一官半职多好的美事。”
墨淮手中的拳头握紧，行礼之后便退下了，他自从跟着南荣泽翰不知道为他做了多少事，竟然就因为一句话让他去江南带兵，南荣泽翰，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青州由涂卓亲自坐镇把守，留下了四万士兵，程慕驻扎在青州城外三十里处却不敢贸然触动，上次碰到了达鲁实属侥幸胜利，涂卓可是南羌国出了名的猛将，年纪轻轻就随父出征，不容小觑。双方就这样慢慢耗着，涂卓是等的起，程慕却心急如焚，因为南羌国剩下的十几万兵队已经北上继续进攻了，他们如今被困在这里，朝廷不派兵的话就会很危险。
涂卓早就预料到这是一场持久战，他也很有耐心等待着，每日里除了巡视青州城，就是回到房间里安静坐在云韵旁边。
“你家人叫什么名字？”涂卓问道。
云韵不能回答，要是涂卓知道了程慕的身份，恐怕会迅速发动下一场进攻，这对他们极其不利。
“你不愿意说也行，我有耐心等，毕竟强求来的不会多好。”
“你既然知道强求来的不好，为何还对我执着？”
涂卓笑着答道，“这不一样。”说完便出了房间，对着门外挥挥手，两个随从来到了他的身边，“去查查云韵的身份，他周围的人，统统搞清楚，记得隐秘点。”
墨淮带着二十万大军往青州的方向去，这些士兵明显都是因为战事被突然征过来的，水平明显的不齐，还有不少甚至连刀剑都没拿过，更不用说上战场杀敌了。
仿佛是早已经预料到了结局，他也不急，带着人马慢悠悠金发进发，两天之后遇到了南羌国北上的部队。
“将军，那是十几万人都是精兵，远远望过去盔甲都在发亮，咱们身上的盔甲都是以前用剩下的，实在是对比明显啊。”探子将打探出来的消息一一告知。
“本将军自有筹谋，告诉将士们，这场战役打过之后会有好出路的。”
两军交锋了整整一天，傍晚的时候，墨淮带领的二十万大军只剩下一半，而敌军士气越来越高涨，他们只能往东南方向逃去，南羌国没有损害多少大军就击退了敌军，气势直逼京城。
战败的消息一传来，整个大北朝都陷入了恐慌之中，不少百姓已经准备好家当赶着马车往西北逃跑，京城里也是人心惶惶，有钱的富商也纷纷离开，昔日繁华的京都瞬间萧条不少。
上朝的时候朝廷气氛十分压抑，这段时间南荣泽翰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他没有带兵，一直隐藏在家中不出门，朝堂上谁也没有想到被指令带二十万大军的四皇子竟然被捉到了朝堂上。
郑尚书说道，“启禀皇上，臣总觉得带兵的事可疑，就去皇子府探查一番，谁知道四皇子竟然安稳在府中，臣斗胆将四皇子给捆来了。”
宣德帝走下龙椅，看跪在地上的人正是南荣泽翰，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朕让你去带兵，你怎么在这？”
“皇上，臣身边有个大将叫墨淮，听闻他武艺高强，便擅自作主让他带兵出发，可谁知道他在带兵这方面竟然不行，儿臣也没想到啊。”
字字句句都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宣德帝看着这个被自己宠爱的孩子，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们都不拿朕的话当回事了是吗，京中现在什么样子你们也都看到了，都传闻大北朝要灭国了，你们竟然还无动于衷，是拿朕不当回事了吗？”
南荣泽翰赶紧说道，“皇上，儿臣即可便出发稳定军心，还望父皇不要担忧。”
宣德帝倒是想惩罚南荣泽翰，可放眼朝堂之上，都是只能摆弄文笔的文人，连一个能上战场带兵的人都挑选不出来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像上次那样击退敌军，这件事朕就不追究了。”
南荣泽翰嘴角露出一丝奸笑，恐怕您没这个机会看到儿臣击退敌军了。
下朝之后，南荣泽翰走在郑尚书的身边，“郑尚书，您可真是对本殿下看的紧呢，本殿下一举一动您都知道。”
郑尚书连说不敢，“不过是无意之中察觉到不一样，既然皇上都没怪罪，那老臣还真是对不起殿下了。”
“无妨，这件事的确是本殿做的不对，不应该在战场前退缩。本殿还要去母妃那里请安，就不多留了。”
这个郑尚书，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插上一脚，等他大事成之后有他好看。
良贵妃早已经在宫中等候着，歪躺在贵妃椅上，别有一番风味。
“儿臣给母妃请安。”
“快起来吧。”
南荣泽翰在一旁坐下说道，“母妃，您那药用了这么久，皇上除了偶尔生病之外，怎么没有任何的病症。”
“别急，就这两日了，眼下要紧的是赶紧掌控京城的御林军，这样咱们才有胜算。”
“您放心好了，早已经有打算。”
“现在到了紧要关头，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筹划了这么久咱们只能成功。
第一百六十四章
程慕怎么都没有想到墨淮会找上他，他亲自到军营外面会面，墨淮的身后还跟着十万的大军。
“大殿下，墨淮带着十万亲兵前来投奔您。”
程慕拿着红缨枪骑上马到墨淮的阵营前问道，“你为何要来投奔我？”
“程慕，只要你们愿意收留，我就将关于南荣泽翰的所有事都告诉你。”
程慕自然没有全信，现在的墨淮像是对南荣泽翰有股深仇大恨，他必须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现在程慕正着急的就是手上的兵力少，有墨淮带领的部队可谓是雪中送炭，“收留倒是可以，咱们俩必须要谈谈。”
“行，去哪里？”
“让你的人不动，随我来。”
墨淮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跟在程慕后面进了军营。
程慕让周围的人纷纷退下去，去了南荣泽钰的营帐，三个人开始谈论起来。
“南荣泽翰根本没有来带兵，他是个怕死的，知道自己打不过，就想让我当这个替罪羊。”
程慕问道，“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贸然说这样的话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那我就将他做的一切事告诉你们，你们听完就信了。先从十年前陷害说起，让魏家受诬陷的就是南荣泽翰的所为，他想要拉拢魏家没有谈拢，就起了杀人之心。还有让大皇子被贬去江南，都是良贵妃跟他之间的串谋。上次出兵打仗这么快胜利，是因为他跟南羌国商量好，假装他们被完败，等他成功登基之后割让土地。更重要的一件事，我听说他跟良贵妃在皇上的饭菜里下慢性药，想要皇上发病驾崩，这样他就能完成自己的计划。”
简单的几句话却将南荣泽翰这些年最大的恶行描述出来，程慕知道其中的一部分，上次南荣泽翰快速退兵他就有怀疑，没想到是故意串通好。而给皇上下药的事情更是大不敬，南荣泽翰为了皇位竟然不择手段，“即便皇上驾崩了，他又怎么确定自己是继承人？”
“因为周统领，他将周统领的家人都关押在皇子府，逼迫周统领为己所用。”
周统领是御林军的掌控者，只听从兵符和皇上的命令，南荣泽翰用这个法子，明显是想要逼宫谋反，趁着皇上病倒的时候独揽大权。
“你故意朝着南羌国北上的部队行去，怕不是这么碰巧遇到了他们的部队吧？”程慕继续问道。
“他想要在京城躲得一辈子安稳，我偏不让，只要战役输了，皇上一定会怪罪于他，就算对后来的计划没有多大影响，也要让群臣们不服他。我辛辛苦苦为他做这么多年的事，竟然被这样对待，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墨淮表现出来的憎恨不像是假的，程慕答应他接纳大军之后，墨淮将兵符掏了出来。
“这兵符，南荣泽翰因该不会主动交给你吧。”
“哼，他自然不会给我，但我这么多年也没有白呆在他的身旁，偷出个东西不难。你们一定不能让他得逞，倘若哪一天他当了皇上，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墨淮说完这些就脱掉了身上的铠甲，“这是我最后的愿望，我要走了。”
“你去哪里？”
“不知道，但我不想再留在这了。”
程慕还想追上去询问，南荣泽钰从后面拦住了他，“让他走吧。”
“可他···”
“他不过是一个被背叛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