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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秦策现身道，“现在聂炼已经是一颗废棋，你又何必……”
“少说话，多做事。”拓跋烬收起一脸的神色，一记警告的眼神看向秦策。
秦策闭上了嘴巴，行了礼，默默地退了下去。
聂炼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衫，在黑夜中疾驰。
当他赶到郊外时，正好看见四皇子拓跋炽等人，和一群黑衣人在打斗。
正如大皇子拓跋烬所料，七皇子拓跋煜对四皇子拓跋炽痛下杀手。
“你们是父皇派来的么？”拓跋炽站在林中，身边保护他的下属都在奋力抵抗这些杀手。
“奉圣上之命，取四殿下的性命。”一黑衣人答道。
拓跋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父皇，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狠心，罢了我的命本来就是你赐予的，既然你要收回去，那便随了你的心愿。
蒙面黑衣人见有机可乘，举剑袭向拓跋炽。
远远的，聂炼看着这一幕，却来不及救人，大喊道：“拓跋炽，他们是七皇子的人！”
听到聂炼的声音传来，拓跋炽忽然睁开了眼睛，挡掉了近在咫尺的剑，一脚将那袭击自己的黑衣人踢开。
聂炼喘着粗气，单手插着腰，弯着身子。
自来到古代以来，虽然得知这身体的主人武功高强，却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么长距离的轻功。
“小柿子……”拓跋炽很是吃惊地看着聂炼，眼底还划过一丝欣喜，没有想到还能见到他。“你逃狱？”
“我是光明正大的从刑部大牢走出来的。”聂炼解释道。
两人的相遇，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明明是十分紧张刺杀场面，却被二人莫名其妙的搁在一边。
“是他救了你吧。”拓跋炽自喃道，也就九皇叔有这个本事。
想到此，拓跋烬放心地一笑，有九皇叔在，聂炼以后都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暗中一直站着七皇子拓跋煜，手下的人见来了一个聂炼，局势对他们来说处于劣势，提议道：“殿下，我再派些人手。”
“不必。”拓跋煜回绝道。
这个人他要亲自动手！
只见七皇子拓跋煜将身侧下属的剑拿过，一步步逼近二人。
七弟，拓跋炽沉着面色，看着他从聂炼的身后走来。
拓跋煜嘴角微微一勾，举剑袭向毫不知情的聂炼。
拓跋炽一惊，快速上前。“小柿子小心……”
拓跋煜快速改变了袭击目标，长剑一挥，刺进了冲上前来救聂炼的拓跋炽。
噗——
剑刺进了拓跋炽的要害，拓跋煜一拔剑，血如喷泉般涌出，溅到了聂炼惨白的侧脸。
聂炼颤抖着双手打算扶住已经失去重心的拓跋炽。
奈何赶不及，拓跋炽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聂炼连滚带爬地来到拓跋炽的面前，将他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
“拓跋煜！他是你哥哥！”聂炼声音略带着沙哑，对着拓跋煜吼道。
那个柔弱病怏怏的七皇子，现在站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手中拿着被拓跋炽的血染红的剑，分明就是一个恶魔！
此刻聂炼的心万分疼痛，许是这个身体带着对拓跋炽的情义，得知他要离去吧。
“拓跋炽……对不起……”聂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三个字也表达不出对他的愧疚，“官员名字是我泄露的，龙袍是我放在聂王府里的……”
“我知道……”拓跋炽此刻满嘴都是血，说话有些含糊，“你……应该知道……千机公子……死因了……”
他真的不打算让拓跋炽死的，聂炼从未想过，拓跋炽从头到尾都是反对聂擎的建议的，现在想来，为时已晚。
“……”能够在临死前再见到小柿子已经心满意足了。
拓跋炽的手缓缓的抚向聂炼的脸，还未够到重重地垂了下去。
“拓跋炽……拓跋炽……”聂炼重复着唤着拓跋炽的名字，可是他的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那个在马市帮他解围的男人，那个送他陶俑的男人，那个在冬季围猎调戏他的男人……
就这样冰冷地躺在了自己的怀中，永世长眠了……
愤怒！悲伤！悔恨！……接踵而至，聂炼此刻双眼布满了血丝，轻轻地放下拓跋炽的尸体，拾起地上的剑，转身指向拓跋煜。
七皇子拓跋煜道：“我不想伤你。”
“可我要你死！”
☆、第八十七章 救的是你
如果说千影岚为了千机公子有了复仇的心理，那么此刻的聂炼为了拓跋炽，生出了杀人的念头。
身体带着记忆，一招一式带着果断的狠绝。
聂炼的剑不停地袭向拓跋煜。
聂炼的武功比拓跋煜想象的要强很多，尤其现在的聂炼正处于亢奋状态下，更加不是他的对手。
拓跋煜狡黠的一笑，唤道：“岚。”
果然，聂炼的剑骤停。
七皇子拓跋煜有着和前世花炙夜一样的面容，这一声称呼勾起了聂炼对花炙夜的思念。
就在一瞬间，聂炼剑刺向了拓跋煜的肩头。“你不是他！”
拓跋煜一惊，好在没有伤在要害。
聂炼还是手下留情了，对着这张面孔他实在是下不了狠手。
拓跋煜受伤了，他的属下赶来救急。
聂炼招式带着狠绝，几乎一招便将一人打的失去战斗力。
透着月光，拓跋煜清清楚楚地看到，聂炼的双眼泛着猩红。
带来的下属被聂炼都打得失去了战斗力，聂炼举着剑，直径袭向拓跋煜。
拓跋煜单手捂着受伤的右臂，不得不向后退。
就在这时，一人影落在聂炼的身后，一记刀手，将聂炼劈晕了过去。
聂炼手中的剑掉落，身体向后倒去，落在了来人的怀抱中。
看着来人拓跋煜并未感到欣喜，一脸凝重的看着他。
“小七，今日之事我就当没有看到，以后不准再为难聂炼。”来人正是大皇子拓跋烬。
“……”拓跋煜默许地点了点头，捏紧了手中的剑。
拓跋烬将聂炼打横抱起，施展轻功飞向帝都。
拓跋煜环顾四周，左手赫然握着墨玉麒麟简。
御麟卫明明看见了自己的指示却没有行动，莫不是拓跋烬及时赶到，自己怕是要死在聂炼的手中了。
御麟卫……看来他要好好开始控制他们才行。
拓跋烬将聂炼带回了俊霞阁。
聂炼直到第二日傍晚才醒来。
这几天他真的累了，身心俱疲。
听手下的人禀报，送去的饭菜聂炼不吃，非说要见拓跋烬。
他这样的威胁，拓跋烬也就一笑而过，分明还是一个小孩子的脾气。
来到聂炼待的房间。
拓跋烬看着他依旧穿着昨晚的衣服，上面沾满了血迹，大部分应该是小四留下的，披散着头发，有些狼狈。
拓跋烬看了一眼桌上没有动过的饭菜，调侃道：“怎么？绝食来威胁我么？”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聂炼语气很平静，却藏不住那那眼底的仇。
“……”
“也对，他是你的弟弟，我一个外人，当然帮着家里人……”聂炼这一句倒是有点像怨妇的赶脚。
拓跋烬不想解释什么，站在屋外的秦策听不下去了，走进来替自家殿下辩解道：“你懂什么，殿下是为了救你，你以为杀了七皇子，天启帝会放过……”
“多嘴。”拓跋烬打断道。
“为什么拓跋烟死了没有关系，拓跋炽死了没有关系，拓跋煜却让天启帝这么在意呢。”聂炼低下眼帘自喃道，“明明同样都是自己的儿女……”
“这就是皇家，这就是帝王权策。”拓跋烬答道。
“如果……”聂炼看着拓跋烬，问道，“你坐上了那个位子，你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难道我现在不是这个样子么？”拓跋烬反问道，“小烟死我冷漠，小四的死我不在乎，和你口中的他别无二致。”
“那为什么救我？我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聂炼一脸好奇。
拓跋烬调笑道：“利用价值？有啊，你这副皮囊在我这俊霞阁可以卖个好价钱呢。”
“啊？”聂炼一呆。
“好了，不逗你了。”拓跋烬说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么脏，快点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别把秦策的房间弄脏了。”
秦策的房间？聂炼一眼瞄到站在拓跋烬身后的那人身上，又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的确很脏。
身体浸在温热的浴桶里，聂炼趴在桶沿上，合着眼。
很快雾气氤氲了整个房间，与着屋内的灯光交相辉映。
拓跋烟，阿熏，花炙夜，拓跋炽……
这些人一个个的离着聂炼而去，说不出的滋味，他的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