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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的时候我伸手轻轻一撩,顺带拿了一件衣物走了,他以为是撞了我,还向我道歉。
禹连看得眼都直了。
我拿得正是他的裤子,路过荷花池,我顺带往池子里一丢,禹连捂着嘴才没笑出声来。我们便在凉亭中坐下。
果不其然,那人没有裤子穿如何能出宫门,此刻缩手缩脚走回来,在周边仔细找着,看是不是落了东西在这里。
这时,云麓已经来请我们了。
我突然站起,反手缴了那人的手,蓦地把他按在地上,喝道:“哪里来的小贼!”
那人姿态如弱柳扶风,眉目姣好,面皮白净,红唇皓齿,猛地被我按在地上跪下,哪里有力气挣扎?他吃痛一声,道:“你干什么!”
我姿态悠闲:“看你鬼鬼祟祟,过来盘问盘问而已。”
他道:“我丢了东西,不能找么?”
这时,云麓已经走得近了,见我把这人拧在地上,吓得脸色惨白,我道:“姑姑,这人你认得?”
云麓再机警,也不知此刻该如何是好,更看见这人连裤子都没穿,吓得面色越发的惨白,都口吃起来:“安、安少傅,这是怎么、怎么回事?”
我道:“我见这人鬼祟,就上去问问他是谁家的公子或是侍卫,谁知他见我就跑——”
那人怒了,星目微嗔,连我见了都要心动。他道:“明明是你不由分说把我按在地上,我何曾跑过?”
我就权当没听见,拿了手里的画道:“我以出手,他怀里还掉出这个来,云麓姑姑你说他不是贼是什么?”
我把画递给禹连,这小子倒也聪明,还装模作样打开一看:“天,这可是清明上河图啊,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怎么拿着——”
我道:“我听说拿幅画儿出宫,总比拿个金银首饰出宫容易,你倒是聪明。”
不远处脚步声已经想起来了,料想皇后早就听出些动静过来救急,这人生的如此好相貌,皇后定然放在手心里宠着,怎么能忍心让我这个冒出来的什么少傅给拧着跪在地上?
我见皇后走进,在他小腿穴道上暗暗踩了一脚,痛苦袭来,他呻|吟起来,想必不远处皇后听得都心疼。
她走得更近了,我又在他腕子上一使力,只听嘎啦一声,他痛呼出声,我则知道他手腕断了。
皇后听见这一声可不得了,忙到:“误会了,少傅快放开他!”
我微微一笑:“什么误会了?”
皇后匆忙赶过来,没注意到云麓一直给她拼命使眼色,道:“这人是我手下,东西不是他偷得,是我让他拿去——”
我道:“也就是说这人是从皇后娘娘宫里出来的?”
皇后道:“这是自然,我请他去鉴别这画真假,他看了说一时间无法确定,带回去给——”
云麓急道:“娘娘!”她慌忙道:“我们娘娘认错人了!”
我暗地里手下又是一使力气,他已经断了手,只怕是再断就是脚了,这几个穴位是人身上的大穴,按一下生不如死,更何况我还用了狠力,他叫道:“娘娘救我!”
皇后微愠:“安少傅,误会已经澄清了,你为何还不放人!”
我当即松了手,一脸歉意去扶他:“公子,是我错怪你了,你大人有大量——”他被我一扶起来,皇后脸色大变,云麓叹息,无力回天。
禹连故作惊讶:“母后,这家伙从你宫里出来为何不穿裤子?”
我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慌忙喝禹连:“不许胡说!”
我赶忙向皇后行礼:“娘娘恕罪,今日一事都是我多事,我安延之向天发誓,今日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断不会与外人言。”
皇后冷笑:“你这是逼我欠你人情么?”
我垂首恭敬:“臣不敢。”
皇后此刻见瞒也瞒不住,索性把话挑明了说:“我还纳闷宸忆那孩子为什么非你不可,如今看来,你倒是个人才。”
禹连脸色变了变。
皇后笑得轻蔑:“家兄前两日还专门捎话来,说要给安少傅安排别的官职,安少傅马上就要升官了,恭喜啊。”
禹连手暗暗紧握,我只当没看见。
我道:“娘娘说笑了,我和丞相同朝为官,都是陛下的臣子,若是陛下觉得臣还有些闲用,臣蒙了皇家的恩,自然感激涕零,以命相报。”
皇后冷笑:“你少给我装傻,说罢,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坦然:“臣没别的想法,就是想查清楚这贼人到底是不是皇后娘娘的人,若是,那臣只当什么都不曾看见,若不是——恰巧臣与钟相和大理寺少卿有几分交情,送过去查查而已。”
王皇后咬牙:“你威胁我。”
我依旧是恭谦的模样:“臣,不敢。”
王皇后两手一负,昂首道:“这人我不认识,想必是个贼,那就麻烦安少傅了。”
我又缴了那人的手:“不麻烦,只是要让他这个样子从宫里走到宫外,臣只是怕引人议论。”
王皇后咬牙:“安少傅随意。”说罢愤愤转身离去,带着身边侍婢走了,走了几步还不忘回过身来喝云麓:“你是断了腿还是怎么样,胶在那儿干什么!”
成何体统
我把那人送进了大理寺监狱,交由白如安审理,白如安出来的时候看见我和禹连站在一起,先是一把揽了我的腰,手放在我下巴上勾着笑道:“美人来找我了?”
这时钟临带了人进来,一进来就撞见这一幕,咳了一声,白如安抬眼看了他,“钟相。”
丝毫没有把我放开的样子。
钟临怒道:“白如安,大庭广众之下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放开安少傅!”
“吓!”白如安手一缩:“你是安延之?”
我听见他喉咙里骂了一句什么,不由得一笑,他立刻瞪我,我便只好做了一副严肃样子。
他向我告罪道:“下官实在是不知实情,得罪了安少傅,还……还望恕罪。”他抬头的时候脸色还有些红,我竟是第一次见他脸红,竟然连这也能装出来的吗?
钟临那日和我吵了一架,此刻也不看我一眼,只是道:“安少傅放心,这件事不仅大理寺会查,老夫也会查!”走之前还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白如安,白如安缩了缩脖子。
钟临走后,白如安笑道:“太子不妨先回去,容我给少傅道个歉?”
禹连脸色不很好,低声道:“少傅……”
我道:“你先回去。”
禹连咬了咬唇,转身走了。连头都未回。
白如安依旧是笑得不正经:“这大理寺不好说话,去你的地方如何?”
。
酒楼之中。
云西京端了酒来,放在我面前:“少爷。”
我笑了笑:“谢谢你,西京。”
白如安一手托腮,道:“西京,这么多年交情,我来的时候你也不给我打个折?”
云西京道:“这个么,我说了不算,要听少爷的。”
白如安自己倒了酒:“真是一条好狗。”
我脸色微变:“师兄!”
云西京脸色不动,向我道:“少爷,我先下去了。”说罢,拿了那端酒的盘子,走了。
白如安自顾自喝酒:“心疼了?”
我皱眉:“自然心疼!”
白如安妥协:“你既然心疼,我日后不说就是。只是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我疑惑:“什么?”
白如安放了酒,抬眼来看着我:“你是谁。”
我笑了:“师兄,我是谁,你难道不知?你是在取笑我么?”
窗外的吆喝声和人杂声混合着,令着洛阳城的上午异常的喧嚣,然而白如安的声音却定定的传入我耳中:“我只是想问你,此刻站在这洛阳城中的你,到底是太子少傅,还是安以山的独子?”
我微微抬了抬眉:“重要么?”
他道:“自然重要。”
我道:“那么,都是。”
白如安苦笑一声:“可惜啊,我只希望你是安延之,那个曾经因为偷了安安的衣服被打的二师弟,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我只希望你依旧能似那年笑得洒脱,可惜,我却再也见不到。”
我替他斟酒:“我与安安无缘,更不想她趟进这浑水里来,此事,不提也罢。”
白如安眼中神色骤变,蓦地掀了桌子:“我只是想不明白,那条狗到底哪里比我妹妹强!”
我沾了一身的菜汤酒水,却坐着没动。“师兄生我的气,又为什么要帮我?”
白如安道:“我帮你,是因为我是你师兄,我恨你,是因为我是她兄长。不错,我就是宁愿你一生孤独,都不愿意看见你再拒绝了我妹妹之后身边站着别人!”
我道:“所以你刻意伤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