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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知晓,那山庄只是幕后人明面的产业之一,却依旧忍不住提着剑亲自前往。我骑着马,同南三直赶到那山庄时,恰好见残阳似血,魔教教众将山庄层层围紧,不会叫人逃了去。
我勒紧马匹,下了马,门却从内里打开了,我便见那山庄领事之人,同山庄其他人,俱是身着丧服,立在原地。
此情此景,倒显得我是加害之人,而他们是那受害之人。
我受够了被人摆布的日子,纵使白明玄对幕后之人无能为力,我亦心怀希冀,愿有一日揪出幕后之人,将他千刀万剐,以偿我爹的命。而如今,这些山庄之人,便是第一步。
拔剑出鞘,断情剑隐隐哀鸣,我提了魔功,朗声道:“我为魔教教主,从不食言,若你等愿说出幕后主使,我便饶你们一命,就此离开,再不纠缠。”
领头的庄主已过五旬,答得却铿锵有力:“我等誓死为主公效力,纵然身死,亦不会背叛。”
我闭了闭眼,南三直却突然上前一步,附在我耳畔,告知了我一件好事。
我便睁开了眼,笑道:“我知你有一幼孙,早早送去避难,不巧,我属下恰好抓到了他。”
那庄主神色未变,怒斥我胡说八道,我便抬起手,拍了拍掌心,自有人将那两岁大的孩子抱了过来——许是血缘天性,那孩子竟挥舞着手,挣扎着想叫庄主抱一抱,对峙双方俱能听到孩童甜甜地唤了一声:“爷爷。”
这声爷爷,许是成了压垮人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庄主脸色苍白,嘴唇都在颤抖,我便知道他犹豫了。
我向前跨了一步,只道:“大人没什么不能拼的,但山庄上下,如此多孩童,你真的要带他们一起丧命么?你这山庄建立亦上百年了,又何须为了那幕后之人,彻底散掉,你们即便到九泉之下,又有何脸面,去见祖宗先人?”
那庄主像是终于被我说服了,他松开了手中握着的剑。
“啪——”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自庄主开始,他身后之人亦陆陆续续将刀剑松开,我有些高兴,我并不嗜杀,若能成功解决,得知幕后之人的线索,自然是好的。
我迈步向前,正想继续逼问一二,身后却突兀地响起那孩童的大哭声。
身体越过本能,迅速向后退了数十步,恰在此时,那庄主竟然突然爆体,血肉飞溅。他这番模样,让我想起那日魔教众人发生的变故,果不其然,凡是沾染上他的血肉之人,亦变成了那般怪物,爆体身亡。
剩下的山庄众人,亦像是迷了心窍,抓起了刀剑,便向我冲了过来,我无法,只得提剑而上,南三直一开始用的小剑,过了一会儿,也顺手抽出了我腰间的断情刀,我二人带教众同山庄众人厮杀,一开始尚能注意留下活口,但活口很快自爆而亡,最终演变成了一场杀戮。
待到太阳缓缓升起,山庄内最后一人,亦被我杀死,我浑身俱是鲜血,却在此刻,听见了孩子的哭声。
哦,原来我没有杀死所有的人,还剩下了庄主的孙子,他亦命大,暗卫中剑身亡,他却躲在暗卫的身下,赚了一条命。
是运气好?还是他过分早熟了?
我提着剑,走到他身旁,却见他玲珑剔透的眼,我满身血污,他却不哭了,反倒是伸出了双手,做出了索抱的姿态,我的剑尖比在他柔弱的身体上,只要稍稍用力,他便会去死,也会少个祸端。
但他偏偏在此刻不哭了,笑着看着我。
“南三直,你说,他会记得这一天么?”
“无论他记得与否,教主问出这句话来,便是不想杀他了。”
他真是了解我。
我归剑入鞘,弯腰将那孩子抱了起来,他倒是乖觉,不哭不笑,竟然倚靠着我,直接睡了过去。
我抱着孩子,同南三直率领教众离开,身后燃起了熊熊烈火,将这山庄烧得干净。
我莫名想起,许多年前,我爹便是如此,屠尽了苏风溪全家,这或许,便是这个轮回。
我本欲将怀中的孩子送给寻常人家,严加看管起来,南三直却把了那孩子的脉络,恭喜我,再得了一个炉鼎之身。
我有白明玄,自是不缺炉鼎,但我两个孩儿,却很缺,这孩子年龄合适,资质亦合适,倘若叫他遗忘掉这一夜的记忆,便妥当不过。我伸手从怀中取出了断情水,哄着那孩子喝了大半,终于放了心。
南三直只静静看着我的举动,半晌问道:“倘若这孩子得知真相,又该如何?”
“寒儿和冰儿有了炉鼎,这炉鼎若不听话,我便杀了。”
南三直便不说话了,只是神色未明地看我,我别过头,只道:“我亦不是什么好人,你若讨厌,早早离开才是。”
“我早知晓,你非好人,”南三直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许是在安慰,又道,“只是你口是心非,我怕你到时候,便下不去狠心。”
“那便找个人,下得去狠心。”
“白明玄?”
“嗯。”
第92章
便就此说定了,我夹着那孩子回了魔教,扔给了下人去养,我的两个儿子对这个新的玩伴显然很有兴趣,我嘱咐人盯了几日,便放过不再关注了。
此次山庄上下尽数剿灭,没留下一个活口,线索便也断了下去。那日南三直抽出了我腰间的刀,我便将温柔刀强硬地赠予他,他推托着不要,而我一再坚持。
他最终收了刀,笑着说:“你可还记得,那年你将碧游剑赐给苏风溪。〃
我点了点头,反问道:“那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
“想你迟疑的戏码做得太敷衍,手握着剑,连一刻也不愿听,只想给右护法。”
“那时是那时的想法,若到现在,我有什么好兵器,自然会给你。”
我答得没有犹豫,南三直却摇了摇头,哂笑道:“师弟可真是个骗子。”
他如此说着,却将温柔刀插入了腰间,又拎起一坛子酒,唤道:“再喝一场?”
“好。”
我们又喝得酩酊大醉,醒时却卧在高床暖枕之中,蒙眬间触碰到温暖的肉体,便俯身而上,我闭着眼睛吻上了他的嘴唇,孽根插入湿软的肉穴,缠绵不已,性欲交融。
只听那人轻轻喘息,拢紧了我的腰身,唤道:“庆儿,轻一些啊。”
我便清醒了大半,吻着他的湿发:“若是轻些,哪里会这么舒坦?”
他便不说话了,只发出轻微的声响,却勾人入骨。我低头看他精致无双的脸,心中冰凉,胯下火热,便将他一同卷入情欲的漩涡,做欢乐事,一晌贪欢。
未过几日,又到了新年,白明玄唤人将灯笼挂遍山庄,又缠上素色的丝带。今年魔教的收益颇好,正道内苍穹苍牧忙于内斗,反倒给了魔教扩张的空间,纵使白明玄这主意极为浪费,上上下下竟也觉得没什么值得质疑,毕竟有钱,便可任性。
这一日,我同南三直一起练过武,回来时,白明玄已在餐桌旁,今日的菜色格外精致,连味道都不太一样。白明玄吃得少些,却极为自然地为我舀了一碗汤,如慈母似爱人,但这二者若融于一身,本身便是莫大的嘲讽。
用过了午膳,白明玄极为自然地拿帕子擦了擦指尖,又唤道:“晚上若无事,可随我去看看夜灯。”
“如何能无事?”我忍耐不住,便讥讽出声,“我爹一人在冰室里,既是过年,我自然是要同他一起过的。”
他愣了一下,便歪过头,像是劝诫一般:“人都死了,又何必执着这些虚礼,活人总是要继续活着的。”
“那便让我守着这些虚礼,庶母自可回房去睡。”
这话我脱口而出,说出便觉得不对,仿佛压到了极点,便无法遏制住刺人的话语。本不该这样的,纵使虚与委蛇,也比大加嘲讽来得妥当。
白明玄面上却不见什么生气模样,他将帕子折叠好,收了回去,只道:“若要去陪,我唤人拿床被子去,纵有魔功护体,亦要多加注意。”
我“嗯”了一声,提着剑同南三直使了个眼色,便想离开。
他却在我背后又出了声:“皇甫庆,你说过,我是你的人了,以后莫要说错。”
我没回头,只伸手摩挲着断情剑的剑鞘,笑着回他:“不会说错的。”
冬日里,密室更显冰寒,南三直到了门口,便停下了脚步,我转过头看他,便问道:“你不同我一起进?”
“你会哭么?”南三直抱着温柔刀,立在原地问我。
我瞧着他狰狞却严肃的脸,回道:“不会。”
“那便自己下去吧,有什么话想说,就同你爹说。”
“若我会哭呢?”
“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