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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我该怎么办?三哥已经让人下去彻查此事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查到我头上的。”薛珽云在柳十三身前身后的哭诉,“冬祭日快到了,三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发火,会把我烧得体无完肤的。”
“这和冬祭日有什么关系?”柳十三不解。
薛珽云哭丧着一张脸,悲戚的说,“冬祭日要祭奠皇后,每年的这段时间都是三哥心情最不好的时候,满朝官员都知道在这段时间千万不能得罪他,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下好了,我给撞上了,拿不回镇魂珠,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柳十三道,“收尸是要收费的。”
“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反正我都要死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只求下辈子能够投胎到一个好人家,衣食无忧就行。”
“就你这辈子这副德行,下辈子能做个畜生都已经是上天格外开恩了。”
薛珽云“啪”的一声拍下棋子,叫道,“你到底救不救我?”
柳十三将他的手拿开,郑重的落下一子,“救是可以的,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薛珽云道,“只要你找得回镇魂珠,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好,事情我还没想好,想好的时候告诉你。堂堂东乾国四皇子,不会言而无信吧。”柳十三挑了挑眉。
“什么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柳十三冲着楼上叫道,“俞双师,暮摇叫你。”
正在睡觉的俞双师听见“暮摇”两个字,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直接从二楼跳下来,“暮摇姑娘,找我什么事?”
看了半天,没见到暮摇,只见到薛珽云张大的嘴。俞双师身上在他眼前晃了晃,“见到我不用这么夸张吧。”
薛珽云气得直拍脑门,“这么轻易的给了你一个承诺,心真痛。”捂着胸口痛了一会儿,他抬头等着俞双师,“你来这里做什么?跟我抢暮摇的?”
俞双师不屑道,“用得着跟你抢吗?暮摇姑娘根本看不上你。”他打了个哈欠,昨日搬酒搬了一个晚上,现在还腰酸背痛的,他一边上楼一边说,“我再去睡会儿,累死我了。”
“瓶子,瓶子留下。”薛珽云急忙叫道。
俞双师回头,“什么瓶子?”
“装镇魂珠的那个瓶子。”
俞双师回忆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个瓶子扔给他,“记得还我。”
薛珽云正准备打开,俞双师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小心点啊,之前那个女鬼的魂魄还在里面。”薛珽云吓得赶紧住了手,他递给柳十三,“十三,你来。”
柳十三接过瓶子,打开瓶盖,将镇魂珠倒了出来。见镇魂珠还在,薛珽云终于松了口气。
“公子,云公子也在啊。”许儿从外面回来,兴奋道,“这里的灯笼怎么会是紫色的呢?还挺好看的。”
“这个…”薛珽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许儿瞧见他手中的真魂珠,凑过去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珠子?还发着光呢。”
“发光?哪里发光?”薛珽云也看着镇魂珠,却没有看见光芒。
许儿看着看着,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
薛珽云一把接住她,晃了晃,没反应,只好看向柳十三。柳十三将聚灵瓶收好,说道,“将她抱上楼去吧。”
将许儿安顿好,薛珽云拿了镇魂珠就回宫了,要是被薛珽寒查出来是他干的,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偷偷摸摸的将镇魂珠放回原处,再偷偷摸摸的走出大殿,觉得浑身都通畅了,情不自禁的伸了个懒腰。
刚走了两步,就遇见了福公公,福公公一见他,一副出了大事的样子,急道,“四王爷啊,你怎么在这里呀,方才陛下派人去王爷府中了,定是与你错过了。”
薛珽云一听薛珽寒找他,有些做贼心虚,表面上还是淡定的说,“本王爷知道了,这就过去。”走了两步,他又道,“这天儿真好,是吧,福公公。”
福公公看着漫天的雪花,着实不解好在哪里。
薛珽寒独自坐在璃清园中,任大雪落在他身上,薛珽云看了看他,身旁是一颗枯了的梨树,身影落寞的让人心疼。“三哥,你找我?”薛珽云带着笑容坐在他对面。
薛珽寒冷肃的一张脸稍微缓和了几分,用手揉了揉眉心,声音沙哑,“四弟,今年的冬祭由你来操办可好?”
薛珽云猛的咳嗽两声,急忙摆手,“三哥,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这么大的事情你交给我来办你也真想的出来。”
“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你只需要指挥着宫人装点一番皇宫,将各国的贡品点清楚,备好冬祭宴,准备好祭祀的所有物品,安排相关人员进行祭祀典礼,迎接一下几位弟弟就好了。”薛珽寒云淡风轻的说完,却见薛珽云苦了一张脸,“三哥,我说你为什么给六弟八弟都封了地,唯独将我留在乾州,原来是这个目的…”
活还没说完,却见薛珽寒冷了脸,薛珽云赶紧闭嘴,薛珽寒已经起身走向园外,“别胡说…走吧,别呆在这里。”薛珽云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始终没说出口。
冬祭日是在十一月初九,薛珽云忙得焦头烂额的,柳十三却如往日一般清闲。
他无聊的躺在躺椅上,数着空中掉落的雪花,一片两片…
“暮摇,阿云最近在忙什么?”柳十三问。
“准备冬祭。”
“二丫呢?”
“筹备婚礼。”
“天清呢?”
“治病救人。”
“俞双师呢?”
“睡觉。”
“许儿呢?”
“未醒。”
“你呢?”
“说话。”
“我呢?”
暮摇愣了愣,“装死。”
话音刚落,楼上便传来许儿的声音,“你要干嘛,你要干嘛,你要干嘛…”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柳十三和暮摇齐齐望着楼上。俞双师的声音传来,“让我闻一下,就让我闻一下,闻一下…”
“我不,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啊,何况你长这么丑,休想靠近我。”许儿大叫道。
俞双师认真道,“姑娘,我怀疑你是鬼。”
“你才是鬼,丑鬼。不不不,你是狼,色狼。”
俞双师听到狼这个字,立马没了气儿,耷拉着脑袋出了门,嘴里念着,“我是狼,我是狼吗?我是狼,我是狼吗?”
许儿跟在他身后下了楼,看见柳十三冲过去道,“柳大爷,他要非礼我。”柳十三问,“你叫我什么?”
“柳大爷啊,大家不都这么叫你吗?”许儿两只大眼睛一眨一眨。
柳十三捏了捏自己的脸,“你是许儿吗?”
许儿愣了愣,“是啊,如假包换,不行我脱给你看。”说着就要脱衣服。柳十三及时制止了她,“这与脱衣服有什么关系,不要胡来。”他看向俞双师,问道,“俞双师,你发什么疯?”俞双师双眼含泪道,“柳大爷啊,我开始怀疑自己了。”
“怀疑你什么?”
“怀疑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不是人了。这个丫头说的对,我是狼。”俞双师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有些不忍。
许儿见他这个样子,有些自责,蹲在他跟前安慰他,“大侠,你别这个样子,你不是人,不,你是人,不是狼。是我胡说八道的,你别当真啊。”她狠了狠心说,“大不了我让你闻闻,来,闻闻。”许儿扯开衣领凑过去。
俞双师抬起头,被吓了一大跳,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吼道,“丫头,你做什么呢,真把我当色狼啊。”
许儿无辜道,“你不是要闻一下我的味道吗,我给你闻啊。”
俞双师看了暮摇一眼,摆手道,“算了,不闻了不闻了,我已经没有资格闻了。”
薛珽云很郁闷,他坐在太和殿的门口发呆,身后是一群忙碌的宫女太监。良久,他出了宫,直奔石竹巷。
二丫提了两串紫色灯笼道小客栈,说是送给柳十三的。柳十三看了看门口那两串红灯笼,让暮摇将紫灯笼挂在了二楼。二丫问,“为什么不将门口的灯笼换下来,那灯笼都旧了。”
暮摇道,“懒得换。”
二丫撅撅嘴,感觉有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二丫转头,对上俞双师的目光,二丫偏着头,挑衅的说,“干嘛,不要看我漂亮就盯着我看,再看揍你啊。”
俞双师抿抿嘴,有些心伤。他闻到自己身上流的血和二丫身上血的味道有些相似。
不一会儿,薛珽云也来了。踏进门就开始唠叨,“还是这里好啊,呀,都到齐了啊,这么多人,正好。”他拍了拍手,门外涌进来一群人,男男女女的,将门口堵得死死的。
柳十三站起身看着他,“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