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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晋王的热情才让他如此烦扰吧!
晋王,怎么又想到他了,也许真的在晋国待的太久了,看来该四处走走,如今晋王也不在身边,自己可以到南面去行医。
翻身躺到床上,吹灭烛火,床帐内漆黑一片,像是他们死里逃生的那个夜晚。
晋王,本不必再想起了,合眼睡去,南宫玉良才明白晋王不仅乱人心绪,更扰人清梦。
‘···你原本就希望本王逼你’
不是,您总喜欢自以为是,总喜欢如此··而且,您不该出现在这里。
“这梦是我的,您不该也闯进来”
“玉良你老喜欢逃跑”晋王笑了,不知怎么就站在他的面前“这次不是我闯来的,是你想我了!”
晋王忽然靠近,梦里的南宫玉良没有如往常一样后退,晋王越靠越近,马上就该有一吻落下,恐怕··能印在自己心里。
砰砰砰!!
“玉良,快开门”
“谁?”南宫玉良惊坐而起。
“为父”
南宫玉良回神,赶紧拉开门扉,南宫询站在门口,脸色焦急的一步跨入。
“父亲何事?”南宫玉良惊问。
南宫询立刻拿起旁边的衣服,一边扔给他一边说“赵王大军即将兵临城下,你立刻出城到晋王那里求救”
赵王!兵临城下!南宫玉良愣了一下,拿着衣服忽然拉住父亲说“那您呢?”
“为父自然要留在城中安抚百姓”南宫询说了一句,然后看着他说“赶紧穿好出城,晚了就来不及了”
南宫玉良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被南宫询推出门,又担忧的拉住南宫询说“父亲,我们一起走吧!”
“不要胡说,快走”南宫询呵斥一声。
南宫玉良被推上马车,车夫一扬马鞭,马车疾驰而出,南宫询看着漆黑一片的天际,花白的眉毛敛起,这一次自己不能弃城而去了,华发之年,不能再染血债了。
金田大营
同样漆黑的天幕下,也有一骑飞驰而去,身后跟着一队士卒,黑甲盈身,看不清人影,只能听见马蹄声。
嘘··秦宇一勒马缰,马儿嘶鸣一声立在原地,前方不远也有一个人影立在路口,星光下犹能看见系着猩红的披风。
“参见王爷”安子期下马行礼。
唉··居然能让你料到,秦宇摇摇头下马“子期不准备让开吗?”
“王爷,明日大战在即,子期若放王爷离去,便是晋国罪人”安子期躬身施礼,没有抬起身子。
“本王赦你无罪,无人敢言你有罪”秦宇笑着调侃一句。
安子期不为所动,犹自挡在身前,秦宇看着他固执的样子,心里笑了,有如此忠臣也该自己欣慰了,他上前扶起安子期。
“子期,本王回师援救,对不起众将,对不起晋国,所以本王将大军留于此,你掌中军,本王自带护卫营三千人前去难道也不行”
“如此,子期更不能让”安子期看着晋王说“如此孤身涉险,为臣者不能不拦”
秦宇沉默了,这世上最难对付的大概就是忠臣了,他看着安子期忽然极诚恳的问“子期,这世上可有令你舍生忘死的事或人”
“晋国”安子期犹豫一下看着晋王说“和晋王”
“呵呵··我是说除了这忠君为国”
“没有!”
安子期摇摇头,秦宇一阵无语,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会有的,有那么一个人,有那么一件事,让你除了家国天下,让如你我之辈,觉得生而有幸”
生而有幸!安子期心里掠过很复杂的情绪,看着晋王开口问“王爷有这么一个人,在怀城”
“没错”
“王爷若是救了他,便安心了?”
安子期看着他,秦宇迎着他的目光,笑了一下,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若不去大概会觉得生而有憾”
又是沉默了许久,安子期侧开身子,看着晋王认真而严肃的问“王爷此去有几成胜算?”
“六成”
安子期再一次躬身行礼,对晋王说“子期必克金田关,为王爷补足那四成”
秦宇点点头上马,刚要扬鞭离去,看向路边的安子期手上一顿,小声对他说“若金田失利,你带人退至丰江郡,切不要以性命相搏,这一句是愚兄叮咛贤弟,愚兄不想看吾弟横尸疆场”
“子期遵命”
安子期行礼,晋王扬鞭远去,看不清人影的骑兵呼啸而过,许久后,天地又归为寂静,沿着官道看去,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
怀城南定阳县,赵国大军以极快的速度包围了怀城,南宫玉良虽逃出城,但赵国清野的骑兵却依旧游荡在外。
‘你若再踏进晋国,本王就杀了你··’
南宫玉良头脑里一片混乱,有围困在城中的父亲,有远在大梁的香儿,还有晋王!晋王··他会出手相救吗?
“公子后面有人追,您坐稳”
车夫喊了一声,马车陡然加速,南宫玉良一个趔蹶,赶紧扶住车子,微微探头出去。
车后尘烟四起看不清有多少人追来,不过马蹄敲着地面,响声越来越近,南宫玉良紧紧握住车窗,心越跳越快,马蹄声每一下都落在他心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公子,小心!”
话音刚落,一只箭羽自窗口飞入,插在他头侧,南宫玉良惊魂未定,马车忽然一晃,冲出了道路。
南宫玉良惊惶的抬头,车夫已然中箭死去,他强按着恐惧,上前拉住缰绳,努力的稳定车身。
马蹄声响在耳侧,尘烟中能看见骑兵箭镞的光亮,嗖!箭翎划过,擦身而过,命中奔驰的骏马,南宫玉良手上一抖,马吃痛猛地窜了出去,更加偏离了官道。
“王爷”离此不远处,士兵指着前方说“那边似乎有赵国骑兵”
“追”秦宇下令,率先冲了过去,怀城情况不明,他正需要赵国哨骑的消息。
前方南宫玉良跌坐在车内,马车早已控制不住冲向路边,眼看着就要冲进密林,车轮碾过一块石头,车身倾斜,紧接着是一阵天旋地转。
南宫玉良不知道车外怎么了,只听见战马的嘶鸣,和赵国骑兵的马蹄声。
“放箭!”
南宫玉良紧紧闭上眼睛,等待呼啸而至的箭雨,也不必担忧他是否会出手相救··自己永远也见不到晋王了。
永远!心猛地颤了一下,若是就此殒命,我到还是想见你的。
一切忽然寂静了,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南宫玉良在光亮下真的见到了晋王。
“本王猜,你又愿意做晋王妃了?”
晋王看着他,眼里有嘲讽,也有关切,南宫玉良伸手一下拉住他的袖子,声音极低的说“愿意”
小神官昏了过去,秦宇低头看着他,慢慢握住他拉着自己袖子的手,轻轻将人抱起,他想在他额前亲一下,想想又作罢!
将人交给身边的侍卫,秦宇吩咐说“前面路过一个村落,你将人带到哪里,待他醒来安全护送到禹城”禹城在靠近金田边界,那里会安全不少。
“是”
为了南宫香,你把自己卖给本王,为了你父亲,你又把自己卖给本王,你是仗着本王没有交易的心思,还是觉得本王就是个冤大头?
罢了,来都来了,冤大头最后一次,便真的算了!
“问出来了吗?”
“回王爷,赵军哨骑说明日赵王即将攻城”
“驰援怀城”战马嘶鸣,晋王翻身上马,一扬马鞭,率先离去。
第185章 援救怀城
赵王军营
赵王将信狠狠的揉碎,扔到苏嘉面前,寒声说“南宫玉良根本不在城内”
苏嘉拾起信笺,心下惊骇,故作镇静的说“这必定是南宫询的托词,想让王爷就此退却”
“可本王要的不是怀城”
“王爷”苏嘉飞速想着说辞,进军怀城是自己力荐,若是有失,邶正卿必定不会放过自己,躬身一拜,苏嘉对赵王说“怀城已在眼前,若是破怀城自然知道人在何处,况且南宫询若在手,别说是南宫玉良,就是王妃也得回赵国”
赵王眼神略变,脸色缓和一丝,挥手示意他退下,苏嘉松了一口气,刚刚退出帐外,就听见赵王传命。
“请邶先生过来”
苏嘉心又沉重起来,他快速返回自己的营帐,一进门就对立在帐中人说“卓兄,南宫玉良不在城内”
卓清风浓眉微扬,慢慢转身对他说“大人误忧,此事我以知晓,拨给卓某百骑,必定将人生擒至大人面前”
“你知道他的去处?”
“南宫询在围城前,将他送走,现在应该离怀城不远”
事到如今苏嘉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立刻就拨给卓清风百骑,让他务必追回南宫玉良,向赵王交差。
庸和九年十月,赵军第一次攻入梁安,赵王第一次兵临怀城,怀城城头,南宫询和郡守公孙治并肩而立,城墙下就是甲胄俨然的赵国铁骑。
“宫主,如此该如何是好?”公孙治叹息里都带着焦虑。
他本年轻南宫询几岁,但是近一年来,晋王、赵王还有新进的齐刺史在梁安的角逐,让他心力交瘁,白发比南宫询还要多。
“大人误忧,我已让犬子前去求援,晋国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