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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听到它们在娇丨喘低丨吟,最巧夺天工的是两个小人并非粘合,而是可以活动,既可拆开,又可插丨入。如获至宝似的迫不及待拿跟知县分享,“早听说先帝思想豪放,没想到给郦王的随葬品也如此大胆新奇。郦王又矜持稳重,如若知道先帝来这招,棺材板根本压不住!”
“嘘!嘘!嘘!”知县吓得连忙拿起布襟遮住玉雕,“干什么呢你,恶心!放正经点别胡闹!”
安逸一个劲摆头,爱不释手,竟起盗窃之心。
“呀哈,你还来劲了?”知县伸手去夺,抓住了一个小人。
“县官老爷行行好。”他是真的恋上这个小物件了,乞求道,“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我也不贪,我家有一件玉观音,跟这个换成不成。”
“不成!你去问郦王他老人家允不允!”
见两人动手动脚,郁泱很是看不惯,静悄走过去:“你俩干什么。”
两人下意识收手,连同布襟一块撕裂,“吱”的一声,一丁小玉块掉了下来…
郁泱拾起来打量,琢磨了许久,横眉冷目:“是什么?”
知县寒毛卓竖,手一撒,将物件放回桌上,蒙头冲出屋外。
安逸紧紧抿住唇,发疯一般的狂摆着头,委屈的眼泪快要洒出来,抛下手里的小玉人跟着跑了出去。
那被扮断的粉嫩粉嫩的小丁丁,是他破碎凋零的心。
屋外传来安逸不共戴天的叫骂:“姓张的,这件事我跟你没完!”
第37章 郦王墓5。0
次日安逸从梦中醒来已经是晌午了,大部队本计划早晨入墓,因他而延迟了两个时辰。郁泱一声不吭地坐在门外小椅上,娴静地饮着小茶。知县一行人气闷闷地站在屋外,没人敢进去催醒他。
并非他有意拖累众人,昨日风扑尘尘,刚回到家就被朝廷的一封诏书扰得茶饭不思,还要跟郁泱那小蹄子斗智斗勇。没落得个闲,郦王墓又出了事,急急忙忙赶来帮忙,终于得空寻了个角落小躺,结果双眼一合便睡到了现在。
浑浑噩噩的醒来,到井边打了桶凉水洗脸才缓过困劲来。
来到盗洞口,盗洞并非从封土上方直接打进墓室,而是从封土外围打了个斜坡,避开巨石阵抵达墓室,暗道足足有一百米长,绝非一日之功。
流沙墓,顾名思义,最要命的就是流沙。墓室埋在流沙之中,流沙之上是坚固的巨石。要么耗费九牛二虎之力打通巨石,要么冒着巨石下压的危险掏沙架道。
完成这样的暗道姑且需要二十日,而二十日内完成挖土、运土、搭架,并躲过守卫的巡查,并非一件易事,可见这场盗墓是蓄谋已久。
测量了盗洞的大小,光线不足以照进墓室,若想看清楚里边的情况必须打灯进入,又考虑到不把人闷死,至多只能点三盏灯。
“老行家呀。”安逸走入一小截暗道,这捶捶那敲敲,流沙随即沿着木板缝隙唰唰的掉落,不太乐观。转出洞口道:“简直豁了命在盗墓。安全起见,好先生你还是呆在外边吧。”
郁泱知道安逸的“好先生”是在唤自己,也明白安逸的言外之意是说这个盗洞有随时坍塌的可能。便道:“加固暗道,确保万无一失。”亦不知是命令何人。
护卫头领:“事不宜迟,加固暗道不知要耗多少天时间。我们轻手轻脚进去,应当不会有问题。”
根本无人理会郁泱,除了安逸鬼知道他的身份。知县在碑前上了几炷香,默默致辞,随后领两三个人进了墓穴。
安逸先郁泱一步钻进盗洞,卡在了一处叫苦不迭:“哎呀,好窄,被卡住了。啊,我的腰间盘!啊,我的头盖骨!我的膝盖我的盆骨!”
郁泱冷冷站在安逸身后,拎住安逸的后衣领往里面推:“少装蒜,你老大不小。”
安逸从小就一副“营养不良”的体态,他若被卡住,前边那伙人还能畅通无阻?
安逸脸色一僵,第一次被训得如此毫无颜面。
通过暗道抵达墓室的甬道,能清晰感受到空气的沉闷和潮湿。主椁室石门半开,门背的支柱断成两段、规规矩矩,可见盗墓贼的素质颇高。主棺室外围的文书档案库和乐器库、酒器库等被洗劫过半,落下的多是些较大的拿不动的物件,如青铜鼎、陶人和车辇…
如不及时发现,估摸连这些东西也挨盗了去。
然而最糟糕的事还是发生了,进入后室,明眼就能看到郦王的棺椁已被撬开,棺材板斜靠在外。墓室一尘不染,并没有十分呛鼻的恶臭味,即使被盗过,偶尔歪斜的陈设也不影响它井然有序,款款大方。
反映着火光的青石地面,威严肃穆的黑色棺椁,诡异的冷香,无一不宣誓郦王身前是如何冷血无情、喜怒无常,以及那高深莫测、令人发指的智慧。众所周知,先帝最害怕两个人,一个晏帝,一个便是郦王。郦王的棺材板足足有两尺厚,可见先帝多怕他爬出来。而晏帝,两点五尺。
郦王的棺椁比寻常帝王的要宽出一倍,并非地位非比寻常,而是“郦王妃”天下无双。哪怕汉哀帝爱极董大司马,都得分两墓下葬,也只郦王敢打破世俗藩篱,和爱妻共处一棺,空前绝后,惊世骇俗。
所以如此庄严的大墓出现男男交丨合小玉人也不足为奇了。
汝县历来有句老话:痴男怨女拜月老,痴男怨男拜郦王。安逸早想一睹郦王夫夫的芳容,却只得叹生不逢时。因郦王夫夫葬在汝县的缘故,汝县百姓思想相当开放,从不忌讳断袖,相爱的男子可以明媒正娶、招摇过市。好比安逸的爹,好比安逸的浪劲儿。
安逸遗憾道:“没有异臭,可见郦王尸首早已腐化得干干净净了。”
既然看不到郦王夫夫真容,看看头骨也好。安逸积极套上干净的手套,令知县掌灯,跃跃欲试道:“我来查看一下郦王的尸骨是否完整。”
知县把安逸撇开,刁钻的问:“慢。我问你,人一共有多少根骨?”
安逸当即一懵:“呃…”
知县:“七加九等于几?”
安逸明白了,知县是跟他过不去。“十五!”
知县洋洋得意地傍了傍安逸肩膀,大拇指指向身后的检验吏道:“喏,不劳烦安大官人,我们有仵作。”
安逸下意识想让郁泱来压制知县,转眼去看郁泱,而郁泱置若未闻,当即调头去观察壁画。好贱…
灯光微弱,仵作检查十分吃力,生怕少数了骨头。检查后摇头叹息:“尸骨尚全,但全被打乱,棺内的随葬品也被卷走了。”
“咦?!”仵作顿时寒毛乍立,表情扭曲,声音变调,像摸到了可怕的东西。然后随手一挥,那物件竟直直打到了安逸脸上,“啪”的一声。
像挨了一巴掌,安逸也变貌失色:“嚓,人手!”
郁泱闻声不管三七二十一,过来一脚把手掌踢上了天。
安逸目瞠口哆:“是什么理!手还没腐化?”
仵作凭借职业素养很快冷静下来,想了片刻:“应该是盗墓贼的手,容我再检查检查。”
跑去捡起断手细细检查,松了口气解释道:“原来如此。这只手虎口处有蛇的牙印,血迹偏黑。这人是被毒蛇咬了,为了防止毒液流进身体,当机立断斩断了手掌,落在了棺材里。”
安逸提灯照看棺材附近,果然有一滩血。郁泱上去又拽住他的后衣领往外边拎去,问仵作:“可看出是什么蛇。”
仵作:“看不清楚,尚不能知,得带出去细细检查。我猜想盗墓贼在摸取宝物时,不小心被蛇咬…”
猜想戛然而止。
椁是用上好的沉香木做成,棺更是用玉石打造,连蚂蚁都钻不进去,居然会有蛇?所有人都起了鸡皮疙瘩。
正在这时,棺内传出吱吱的声响,似蛇的声音。众人神经一紧,挨近在了一块。
“大家小心,那畜生若敢靠近就打它七寸。”
仵作混迹江湖多年,摸过死人无数,听过迷信的传说也不少,那些玄说虽无理据,但又不得不信,道:“不成。这东西打不得,不是畜生是灵物!”
借着昏暗的光,众人模模糊糊看到棺材口处爬出了东西,耸动着肢体,时动时静。待定眼看去,果然是一条蛇!
“看,又爬出一条来了!”
安逸身子发虚,腿一软径直跪了下去,靠郁泱死死搀扶才没趴到地上。他憎恨厌恶害怕一切粗长的耸动的活的东西,在他眼里,它们都无比肮脏恶心。他十七岁前不怕它们的,全是郁泱吓出来的。
郁泱八岁便参与了与匈奴的血战——莽汤大战,打了半年终于大获全胜,其后一直驻守在北疆,攻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