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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傅微介心都凉了半截,背上冷汗涔涔,“公子盟盟主之事,哪是微臣能做得了主的?”
徐宏坤笑意凛然,“既然都督对此并无异议,不如本宫请盟主与爵爷一道来问问。盟主本人,总是做得了主的。”
到底君臣之别,傅微介此时也无他法可想,只得一揖到底,涩声道:“殿下圣明。”
“那就烦都督稍候,本宫这就差人去请。”
却说上官澜玉凤澈二人回了望湖楼,竟在窗前长几之上瞧见了一枚雪笺。字体隽秀苍瘦笔画勾连——浮生阁前梨树下醉蝉三坛,立冬后启封。
上官澜朝着玉凤澈扬了扬手里那雪笺,脸上笑意难得带了雀跃,“阿澈你看,裳儿还给我留了醉蝉呢,立冬你回来,咱们一道试酒。”
瞧着他脸上孩子样儿的雀跃,玉凤澈也经不住笑道:“好啊。”
两人歇了不多时,东宫传令太监便到了。只说请两人往东宫商议要事。玉凤澈不明所以。上官澜眉峰半沉,旋即又扬眉笑开,“太子有令,不敢不从。”
玉凤澈对徐宏坤本就不大待见,心里自然设防。但他听见徐宏坤提及要留上官澜在东宫小住时,心里还是狠狠打了个哆嗦。
侧目去看上官澜,他竟点了头!他浑不在意地笑了,“如此,便劳烦殿下照顾了。”
徐宏坤见上官澜竟毫不犹豫地应下了,心里反而没了底。旋即料想此时上官澜全在他掌心多多设防定无差错也就放下心来。眼风在傅微介玉凤澈身上停了一停,笑道:“既然上官盟主答应了,今日便留宿东宫吧。若有怠慢,还请盟主担待。”
“殿下太客气了。”上官澜笑道。
徐宏坤点头,转头冲着玉凤澈傅微介道:“既然盟主已在此安歇,两位请回吧。”
玉凤澈僵着身子,还是傅微介扯着他拜别了太子。又狠狠扯着他出门。
徐宏坤送走了他两人,带着自得笑意对上官澜道:“盟主倒是识相。”
上官澜浑不在意,脸上笑意清浅自信,“你能留住我,是因为我想留下。若我想走,你能拦得住?”
“若本宫下旨要求参与此事的公子盟中人入行伍,上官盟主以为如何?”徐宏坤笑问,如今上官澜在他掌中,不能翻云覆雨?如此想来,连上官澜轻狂态度都已不放在心上。只可惜上官澜正垂首把玩手中茶盏,无法瞧见他此时神情。
上官澜饮了盏中凉茶,将盏子搁下,抬眼笑道:“殿下若能不计前嫌,用盟中贤良,有功者不短赏,有过者不妄罚。上官自然替盟中兄弟高兴。”
徐宏坤垂眼笑问:“你还敢谈条件?”
上官澜抬眼直视徐宏坤,脸上清淡笑意不减半分,眸子通透如碧水,“殿下若不能做到不计前嫌,不短赏不妄罚,那殿下也就没有匡扶天下的胸襟了。”
“本宫有无匡扶天下的胸襟,岂是你一介白衣能言?”徐宏坤笑道,雄途近在眼前,世上已无旁人能阻他大业将成!
修长的手指慢慢拂平了衣襟上的褶皱,上官澜低声道:“殿下就当我是在讲条件吧,至于我有没有资格讲条件,殿下会知道的。”话毕,又抬头看着徐宏坤,笑问:“殿下邀我在东宫小住,却连晚膳都不供的么?”
徐宏坤道:“备膳!”
玉凤澈出了东宫,眼眶都憋得通红,眸中杀机凛凛。饶是他设防,又岂能料到徐宏坤竟是存了将上官澜软禁于东宫的心思?!又岂能料到上官澜竟真的就叫自个儿深陷其中?!甚至半点儿交待也无!
傅微介在他身侧早看出他此时情状,只是他实在嘴笨也不知该怎么宽慰。憋了许久,才勉力开口道:“上官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太子也未必会对上官不利。你放心出关把事情办妥了回来接他也就是了。”
玉凤澈愤然打马,“他知道屁的轻重!”
翌日清早,徐宏坤传令至公子盟令玉凤澈领衔挂甲,前往边疆督办迁民事宜。
玉凤澈早不耐烦,匆匆披鳞挂甲上马启程。
徐宏坤早听了回报,说那玉爵爷才领命便起行了。料想是想早日了结了事情好回来将上官澜接回。
想起那两人的关系,徐宏坤心情有些微妙。再问起上官澜,说是早起了给院儿里几株青菊松土呢……
玉凤澈心里实在挂念上官澜,马不停蹄赶到琳山时也已是七日后。此处公子盟中弟兄早接了盟主调令,又接了传至此处的太子喻令。已入行伍领了圆甲战马只等玉凤澈前来分调。其中好几成的弟兄都不情愿为太子所用,起先还总不听调配懒散行事,或者抱怨盟主不顾他们死活。
玉凤澈心里本就愤懑,又被三番五次撩拨,饶是他性子温良也忍不住发怒:“此事重大,关乎数千百姓存亡!岂能儿戏?入伍从军建功立业,当为男儿所愿,尔等有何可怨?再有敷衍了事不行军令者,斩!”之后又斩了两个起头闹事的才算慑住军心。
迁民征粮事宜本就繁复,迁民如何安顿也需细细排布。虽说照着上官澜的法子来安排并无错处,但是新丁所需铠甲战马兵器皆须加紧赶制。
迁民征粮的所在为琉集、平邑、覃县,好在边塞县邑人丁稀疏按照当地户籍册,只须迁民两万七千人次。分别迁往琳山关、白马集、青山隘口和成县。这几处要镇早年战时皆有收容难民从军的先例,处理此时倒不至于左支右绌措手不及,叫玉凤澈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所征粮草护送途中常与月氏散兵起冲突。好在公子盟中人武艺尚可,也没叫月氏占了便宜夺了粮草。
待到此事新丁入伍领甲,迁民安置妥当,琳山关白马集一带防线整治齐全,也已经一月有余。塞外飞雪凛凛生寒。
出京前,上官澜曾与他有立冬酒约。玉凤澈自然不愿耽搁,此时,再有九日,便是立冬。
玉凤澈早早换了寻常衣物,将领衔那日所得鳞甲官牒整整齐齐码在帐中书案之上,起行回京。
徐宏坤在京中看边塞回报,想着这回报多少也和上官澜有点儿关联,便时常拿着回报给上官澜瞧瞧。虽说耀武扬威的成分居多,但也算好心了。
上官澜翻阅那回报,虽说只有寥寥几行,不过上头说阿澈行事顺利,他自然也高兴。
徐宏坤见着上官澜将那寥寥几行的回报翻来覆去地看上好几遍,脸上笑意越见柔和清恬,心情就会非常微妙。微妙得连讽刺他的心情都没了。上官澜在东宫好些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个大姑娘似的。好几回来瞧瞧,他就笑得眉眼弯弯邀他钓鱼喝酒下棋,明明棋艺差得惊世骇俗,输赢都不分他居然还请人下棋!徐宏坤想想都觉得糟心莫名。
玉凤澈赶在边关加急回报之前进了京。赶着要将上官澜接出东宫。
徐宏坤也知道不能将上官澜玉凤澈逼得太急,何况玉凤澈事儿办得漂亮这回也着实占了不小的便宜。也就没再留着上官澜。
后来,加急文书进京,徐宏坤得知玉凤澈辞了军衔,只悔当时太简单就放过了上官澜。不过这是后话,不再多说。
玉凤澈只忧心徐宏坤伤了上官澜,才上了马车就把上官澜上上下下摸了个遍,见人着实没事儿这才放下心来。
才放下心来,又拧眉要算之前他不顾劝阻执意涉险的账。岂料还没开口呢,上官澜便挨过来伸手环了他脖颈,柔润嘴唇在他唇上一碰,“阿澈,我想你……”
上官澜这招,玉凤澈始料未及。才绷紧的脸如今绷着也不是放了也不是,脸颊还有点儿发烧。见玉凤澈整个人都呆住了,上官澜笑得开怀,腰身也跟着挨过来,嘴唇再在玉凤澈唇上碰了碰,“想我不想?”
眼风抓紧他张合的嘴唇不肯再放,上唇如同两座山峰连绵,下唇如一叶扁舟,色泽丰润。初见,不过是觉得这人笑起来好看,如今再看,简直蛊惑人心!玉凤澈鬼使神差地伸手揽紧了上官澜腰身,忍不住张口他含了嘴唇摩挲。舌尖似乎隐隐尝到了一点甜味儿,莽撞得恨不得将口中柔软的触感吞吃干净却又不知该如何动作。
唇上触感柔润,真真切切,上官澜眨巴了两下眼。在唇上描摹戳探的舌尖很是生涩,又有些急迫。心底莫名泛起了安谧甜美的滋味儿,忍不住松了牙关送了舌尖儿迎合。
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不过片刻。两人才稍稍分开些。上官澜瞧着近在咫尺的玉凤澈红彤彤的双颊好笑。玉凤澈手忙脚乱又羞又恼地松开了上官澜腰身,自个儿身子也一个劲儿往后挪。结果他怎么挪,上官澜跟着挪,双臂蛇似的往他肩上揽,“亲了就不要啦?人家不依。”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