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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郭暖律的模样,简直像是在看着一座等待挖掘的宝藏。
郭暖律冷冷道:“杀楚一戈的时候。”
陆羡之道:“楚一戈虽常被人称‘鬼箭锦刀’,却也被称为‘淫箭色刀’。”
白少央敛眉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诨号?”
陆羡之面上的笑容却收了起来,就连眼中的光也沉凝了几分。
“虽然这诨号听着乱七八糟,可倒也与他相称。因为此人不是一般的好色,也不是一般的残忍。”
赵燕臣道:“我听说此人在兖州作恶之时,奸杀过许多女子。凡是有他出现的地方,必有血案发生。”
陆羡之冷冷道:“可他极擅隐匿行踪,所以许多人都抓不着他。”
白少央若有所悟道:“既然抓不着他,那就等着他来找就好了。这是不是就是你扮成女人的原因?”
郭暖律点头道:“我扮成女子之后,便在街上游荡,数日之后便等来了他。”
接下来的结果所有人都知道了,可白少央看向郭暖律的眼神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郭暖律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种古怪,直接抬头看向他,傲然道:“你想看我扮成女人时的样子?”
他这个人说话一向都是一针见血,从来都没有拐弯抹角的时候。
白少央忍不住笑道:“我是有那么点想看。”
他笑起来的时候实在很古怪,简直像是被什么人挠着痒痒。
郭暖律竟面无表情道:“我可以让你看看。”
陆羡之吓得几乎要跳了起来道:“你居然真打算扮丫鬟?”
郭暖律淡淡道:“但我有一个条件。”
白少央道:“什么条件?”
郭暖律扬了扬脸道:“从朱柳庄回来之后,你得和我比一场。”
陆羡之疑惑道:“上次不是已经比过了吗?”
白少央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想看我的剑法?”
郭暖律点了点头。
他看向白少央的时候,好像透过这身姿单薄的少年看到了那白练似的剑光。
白少央却好似想泼点冷水。
“但我的剑没有我的刀快。”
这实在是一句很无奈的实话,无奈到他都不怎么想说出来。
郭暖律却倔强道:“但你的剑法却比你的刀法要妙。”
白少央的刀虽然快,却也很简单。他的剑虽不如刀快,但却似乎隐藏着无穷无尽的变化。而这剑路的变化才是郭暖律真正想看的。
白少央只略略想了一会儿,便冲着郭暖律点了点头。
他答应得爽快,郭暖律走得也爽快。他走去看了那马车里的丫鬟一眼,就直接进了里屋。
陆羡之却一直死死地瞪着他的背影,仿佛怀疑这个人被什么野鬼给附了体一般。
白少央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脑袋,边拍还边问道:“看什么看?赶紧想想怎么扮侍卫吧。”
陆羡之苦笑道:“扮侍卫还不简单?可是小郭要怎么扮女人?”
白少央道:“他已经扮过一次,自然可以扮过第二次。”
陆羡之道:“可他走路的姿势一看便是男人的,而且皮肤又有一点黑。”
白少央不由得讥笑道:“一看你就是没碰过女人的生瓜蛋子,走姿是粗犷还是细巧都不要紧,只要屁股够翘就行。说到皮肤黑的话,有的男人还就喜欢黑美人呢。”
陆羡之却道:“即便如此,他的声音要怎么办?”
郭暖律只要一出声,没有人会觉得他是个女人。
白少央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一转身就去找了郭暖律。
他没想到的是,郭暖律已经向布庄的老板娘借了几件女人的衣服摆在自己的床上了。
他似乎是个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人,就连扮起女人来也是格外地认真。
白少央道:“我实在是越来越期待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仿佛冒着一种奇异的星芒。
郭暖律淡淡道:“如果你真的期待,就不会提早进来。”
白少央被他这句话刺得退了一步,仿佛有些心虚地说道:“我不是来偷看你换装的。”
郭暖律忽然笑道:“我知道。”
他一向很少笑,但一旦笑起来,就好像雪化千峰,花绽崖岸。
谁也不会想到一个笑容能使一个人的容颜产生这奇妙的变化。
白少央也忍不住笑了笑。
然后他又坐在郭暖律的床上问了一句话:
“我刚刚对小陆说的话,你有没有都听明白?”
郭暖律淡淡道:“你有话可以直说。”
白少央仿佛是想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一般,深吸了一口气后才道:“如果我说我喜欢的是男人,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郭暖律面无表情道:“我会觉得你有病。”
白少央眉间一颤,霍然起身瞪着郭暖律。
他简直不敢想象郭暖律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可郭暖律又道:“屁股是你自己的,三条腿也是你自己的,你想怎么用它们与我何干?想干就干,想别人来干你也无妨,但你若要因为他人的想法而压抑自己的天性,我只能说你有病。”
白少央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我认识你这几天,还是头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
郭暖律挑了挑眉。
白少央忍不住微笑道:“多谢。”
郭暖律冷笑道:“谢我作甚?”
白少央道:“多谢你说这些话。”
郭暖律冷冷道:“不必谢我,我不会因为这事儿就瞧不起你,但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多喜欢你一点。”
白少央笑道:“我还是要谢你。”
郭暖律默默看了他一眼,忽然不解道:“为何你们这些人总喜欢谢人?”
他不过是说了自己的心里话,却总招来一堆罗里吧嗦的道谢。这对他来说实在有点折磨人。
可这话一说完,他忽然想起了死在他怀里的那个沈挽真。
一想起这个早逝的英才,郭暖律的目光也随之一颤,仿佛被一根长针狠狠地刺了一下。
但他的神情白少央却没有见到。
他只是走出去与赵燕臣说了一会儿的话,一转头又见到了刘鹰顾。
这个叱咤风云的老前辈如今已是个断臂重伤的老人,不但见不到半点“应天鹰”的扑天神威,更是透着满满的衰凄之象。
可他看到白少央的时候,一双眸子仍透出鹰一般敏锐的光芒。
白少央还以为他仍对自己存有不满,因为他的确隐瞒了这几日真正的行踪,也没有救回被擒的纪玉书。
可刘鹰顾朝他走来之后,却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他面前。
白少央惊道:“刘老这是做什么?”
刘鹰顾面色阴沉道:“我错信了黄首阳,错疑了你和郭小哥,却被你们三人不计前嫌救了性命。救命大恩下,这一跪都已经算轻了。”
白少央在心中暗喜,面上却一脸急切道:“刘老说的这是什么话?快快起来。”
他第一爱说的话是对朋友的真心话,第二爱说的话就是这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了。这种烂俗的戏码别人嫌弃得要死,他却偏偏爱得死去活来。
刘鹰顾被他扶起之后才道:“如今我右臂已废,武功算是不如从前,但所幸还有些薄名,在阴州九龙帮那里也还有些人脉。白少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需开口便是。”
白少央淡笑道:“我倒还真有些事要借一下刘老的名声和人脉,但愿刘老不要嫌弃才好。”
他和刘鹰顾说完话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
他再出去的时候,发现陆羡之仍在院子里喝着茶。
如今已是乌飞霞落,月挂天边,院子内是长杨舒影,院子外则是栖鸟流声。
月光清清寒寒地洒在地上,倒像是早已伏在那里等着白少央前来赏看似的。
白少央便坐在了陆羡之身边的石凳子上瞅着他,便瞅还边道:“在想啥呢?”
陆羡之苦笑道:“我只是在想这几天经历的事。”
白少央道:“静海真珠阁里发生的事?”
陆羡之面上黯然道:“柏望峰、黄首阳、龙阅风、沈挽真、曲瑶发……这些人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但却个个都死得那么惨烈,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白少央只道:“曲瑶发死得是有些可惜。”
他见的义士倒不少,有脑子的义士却实在不多,所以他想到曲瑶发的时候,倒会多惋惜一点。
陆羡之面色一沉道:“程秋绪欠的血债太多,终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