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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下第一伪君子-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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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暖律有些别扭地绷紧了身体,磨磨蹭蹭道:“我骂他是为了自己痛快。”

    沈挽真只是微笑着看了看他,仿佛看穿了什么似的。

    但他的话还没完,他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

    多谢你让这里站着的小人恶徒们知道,这世间总还是有热血心肠的人在的。

    可这句话他却没有机会说出来。

    因为他只来得及又说了一句“多谢”,就永远地停止了呼吸。

    这两个字也是他对郭暖律说的最后一句话。

    沈挽真躺在郭暖律怀里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就和他身上的血一样热。

    而郭暖律这个人通常都是冷的,但他现在似乎也很热。

    不但血很热,连眼角也很热。

    郭暖律被刘笑山等三人围住的时候,其实关若海也想上前。

    他们这边的人一个个被杀,对方却一个个扑过来,这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可他看不下去,有个人更看不下去。

    这个看不下去的人先找上了他。

    关若海瞥了一眼前方的来人,嘴里忽然叹了一口气。

    诗人叹气往往都是伤春悲秋,他叹气的时候往往都是要去算计人。

    他叹完之后,才缓缓道:“听说你叫白少央?”

    白少央笑道:“原来你听过我的名字。”

    关若海叹道:“我这也是头一次听到你的名字。”

    这少年的名头实在是一点也不响亮,可他手中的刀光却很亮。

    白少央笑道:“要死在无名小卒手下,想必你会不服气。”

    关若海叹道:“要我去杀一个无名小卒,我倒觉得有点晦气。若是像沈挽真那样有点名头的人,才值得我去一杀。”

    白少央冷笑道:“你好像很得意?。”

    关若海叹道:“我也没什么好得意的,刺他背后一枪的不是我,而是这‘仁义’二字。他若不仁不义,早将我和严星海杀了,何苦受这样的罪?杀死柏望峰的也不是黄首阳,而是“信义”二字,他若不轻信黄首阳,就不会把后背交给这老东西,让他一斧子砍在脊椎上了。”

    讽刺的是柏望峰之前还说过许多新芽儿是死在轻信上的,可新芽儿还未死,他这样的老人却先死在轻信上了。

    白少央只冷笑道:“这么说你们是最清白不过的了?”

    关若海叹道:“这是自然,我们清白得简直像是一朵莲花……”

    他的话未说完,手中一杆丈八盘蛇枪已向白少央扎去。

    可惜他的枪还没抵到白少央的面前,白少央的人已经飞了。

    他简直像是被这一股子枪风给吹跑的。

    可他的人吹到了半空之中,又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他落地的时候,正好用双脚在那把枪伤踩了两下。

    这两下踩下来,就好像两块巨石打在了这把枪上。

    枪杆一沉,白少央竟往上一走,低腰俯手便是一刀。

    关若海往后一个大仰躲过这刀,右手舍枪,逼得白少央往下一坠。

    趁对方还未完全坠地,他竟一摆袖,一翻掌,竟翻出一把明如虹光的匕首,如电掣雷闪一般削向白少央。

    白少央用刀再那匕首上轻轻一点,那匕首虽无裂痕,但却只能往下,不能向前。

    而他的人却借着这力道在空中翻起一个回旋,轻轻巧巧地落到了关若海的背后。

    然后他头也不回,眉也不动,只一抬手便将霞引刀往后面一递。

    他这一递刀,就直接递进了关若海的后背。

    刀入肉两寸,骨裂脏碎,经切脉断。

    关若海惨叫、吐血,如漏了的沙袋一般摇晃了半天才倒下。

    他发出惨叫之前,自然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真会死在这无名小卒手下。

    白少央这才幽幽回头,仔细看着倒下的关若海。

    他杀人之后,嘴唇竟变得又薄又红,红得像是被什么人咬过一样。

    他那张白净清秀得如女孩儿一样的面上,也好像蒙了一层鬼魅般的阴气,任天上日光璨璨,驱不走这上面的森冷之意。

    关若海仿佛死不瞑目,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不知是在瞪着老天,还是在瞪着白少央。

    白少央只冷笑道:“其实我第一刀就能在你身上划个口子,可我偏偏在第二刀才杀你,你理应对我感恩戴德才对,还瞪我做什么?”

    他第一刀留有余地,只是为了在第二刀刺关若海的后背。

    他刺这人的后背,只因为他也是这么偷袭沈挽真的。

    严星海眼见关若海倒地身亡,悲愤得一颗心碎成八瓣,再被揉碎成千段。

    四海将中他只和关若海关系最好,就连死了的张恨海也插不进他们的情谊。

    他只想现在就掠到白少央身边,然后一棒子将这少年的脑袋打出花花绿绿的浆液来。

    可他的杀势却被一人所阻,一脚所拦。

    人是陆羡之,脚自然也是他的。

    他只一脚立地,对方便不敢再往前一步。

    严星海眼见仇人在此,双目血气上涌,断然一声怒吼道:“我先了结了你这小贼,再去打杀那厮!”

    怒气加成之下,他挥舞起一根蒺藜棒来竟比往日更凶煞万分。

    他将棒子从下往上一削,逼得陆羡之向后急翻,他再将棒子从外往里一滚,迫得陆羡之往旁侧闪。这绝星蒺藜棒上遍布淬毒的铁刺,令陆羡之碰不得也沾不了,逼得他一门脚上功夫无处可使,只能东躲西藏地闪避。

    这时郭暖律却抬手一扬,仿佛扔给了陆羡之一杆东西。

    陆羡之凌空一翻,在严星海的手腕上点了一点,又在他肩上踩了一踩,然后便在半空中一把接住了这东西。

    原来郭暖律扔过来的竟是沈挽真用的梅鹤亮银枪。

    他扔完之后便继续与曾吟山缠斗起来。

    陆羡之落地之后在地上一滚,抬头只见郭暖律对着他喊道:“我记得你说自己学过一点枪法。”

    陆羡之的面上仿佛只剩下了苦笑。

    他手中之枪长约七尺二寸,枪头长一尺,以炼钢为锋、上等椆木为柄,脊高而刃薄,杆长而头尖,乃枪中上品。

    可这样的上品扔给陆羡之仿佛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因为他仅仅在长安会的“金攥道泉枪”木连岭那里学了两年的枪法,因此也见过沈挽真几面。但俗话说“年棍,月刀,久练枪”。枪法这门技法若不日积月累地去练,恐难成正统。

    不过陆羡之走不了正统,却可以走些偏门。

    木连岭就曾经对他说过,他虽学过几年指法,可他身上最灵活有力的还是一双脚。

    所以别人用手操枪,他却可以用脚控枪。

    他一脚蹴起,便将这柄枪踢向严星海。

    梅鹤亮银枪重重地打到了严星海的身上,逼得他往后急退五步。

    然后这枪又被迅速弹了回来,这一弹就回到了陆羡之手中。

    严星海一棒子挥过去,却被陆羡之用枪划了个圈给缠了开来。

    他的枪一碰到蒺藜棒,就好像有一股无形之力将棒子黏在了枪尖上,使得严星海施展不开。

    趁着这枪缠蒺藜棒的功夫,他干脆把枪尖再往前一搭,一个翻身便把身子翻到了枪的另一侧。

    在他落地之后,还连出了两脚。

    这第一脚踩在枪上,将枪下的蒺藜棒狠狠往下一压。蒺藜棒一沉,严星海的双手也跟着沉了下来,一同沉下来的还要他那个如鸡蛋一样光滑的大下巴。

    而陆羡之的第二脚就如风如雷般送到了严星海的下巴下面。

    他的脚尖微微一勾,严星海的下巴就仿佛从一个鸡蛋裂成了两片蛋黄。

 第26章 血上墙斧下影

    可严星海这人竟似被一腔仇恨给锻成了个铁打泥塑的人,受了偌大痛楚仍一声不吭,还将蒺藜棒用力往上一托,竟将陆羡之连人带枪给顶了起来。

    这一顶不要紧,却叫陆羡之在半空中无处着力,几乎要摔在蒺藜棒的铁刺上。

    但他一个翻身,便双脚齐上,一把夹住了严星海的脑袋。

    脑袋虽然不是人身上最柔软的地方,却是人身上最要紧的地方。

    他这一夹便夹得严星海眼冒金星,也夹得他失去了主动之机。

    然后陆羡之便用脚将自己也夹了起来,出掌在严星海头上狠狠一砸,砸完了才借助这一撑之力落到了一边。

    他再用枪在地上一点,以枪杆为支点,用脚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圈。

    而这个半圈的终点就是严星海的脑袋。

    严星海被这如电似火的一脚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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