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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糊涂一时。你怎的不想想,若是能当‘拈花君子’张朝宗之子,谁还会想去当人人不耻的韩绽之子?我也是个要脸面,要前途的人。一个只会拖累我的生父,对我再好再亲又有何用?我不愿伤你的心,才拖拖拉拉瞒到了现在,你就非得逼着我说出来不可?”
最能说服人的不是一整套的谎言,也不是半真半假的话,而是换个角度,把最片面的真相当做全部真相呈上来。
叶深浅听了这话便忽地愣住了,脸上浮出一阵极为渗人的惨青色。
他看着这个侃侃而言的白少央,腰上的死肉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如山间的野火一样疯狂地跳着,似乎下一刻就能让那坏血腐血游走全身。
白少央瞧了瞧他那副样子,忽瞧得心中一酸,知道自己算是把对方给伤狠了。
对付叶深浅这样的人,骂人、打人皆是不够,只有把他心爱之人的冷血无情放大了给他瞧,才能彻底打乱他的步伐,动摇他的信念,让他再不能镇定自若地步步紧逼。
因为叶深浅可以容忍爱人对自己的伤害,可却容忍不了人性的黑暗,居然会投射在自己至珍至爱之人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我写得十分酸爽2333333果然我深爱着狗血大戏
一掌和一刀在下章,前方大概有点虐
不过请相信我很快会加倍甜回来~~
第179章 一刀一掌情人相杀
巨石的影子被日光拉得越来越长; 像是一只狰狞可怖的黑色巨兽; 张牙舞爪地向人扑来。
这巨大的黑影已将白少央一半的身躯都笼在了自己的怀中; 可它好似还不够满足; 随着斜阳一寸寸往下一沉,它也一寸寸地啃食着所剩无几的光明; 似恨不得把人完全拉入这黑暗之中。
白少央就和叶深浅、韩绽无言地对望了一会儿,三人之间安静得好似只能听见目光“哐当哐当”地撞在一起的声音。
韩绽的面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悲哀; 一双锐利的眼像是被水和雾气个给蒙住了,嘴边围了一圈黑针似的胡渣,在血色的日光下仿佛快要灼烧起来。
叶深浅则在干冷的山风中眯了眯眼,好似想把前方的人看得更清楚一点。
他像是看着一本从未读过的书,近乎贪婪地观察着爱人熟悉的眉眼; 瞧着爱人熟悉的脸颊,好似那里写满了奇异的字眼似的。
可惜这本书里每个字的意思他都明白; 可合在一起却又不那么明白了。
白少央叹了口气; 叶深浅也抬起了头。
他脸上的惨青色忽地变淡了,像是斜沉的日光一块儿淡了下去。
“你一定要在这里杀了韩绽?”
白少央点了点头道:“我的机会不多,遇着了就一定要把握住。”
他说这话时的面色十分轻松; 好似不是讨论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 而是在集市上遇着了卖菜的小贩,愉快地讨着价还着价。
可是叶深浅却似乎不愿和他讨价还价。
因为现在的他仿佛已被白少央的话推到了悬崖边上,稍微一动弹就会掉下去,然后把自己坚持一生的原则给摔得粉身碎骨。
所以他不能退,只能进。
而且他这一进就是一大步。
“若你继续和韩绽单打独斗; 胜负依旧是五五分。可若我和韩绽联起手来,你又胜算几何?”
话音一落,叶深浅忽然发现白少央的眼中多了两道生冷的光,像是含着细细密密的冰粒子。
这句话应该是把他也伤狠了。
白少央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挤出了一道好像是微笑的东西,眼里却半分笑意都没有。
“你要和他联手?你要站在他那边来对付我?”
叶深浅却道:“不是我想对付你,而是你若要对付韩绽,没法子绕开我这一关。”
他忽然变得极为耐心起来,像是一个私塾里的先生一般,在白少央面前摆事实、讲道理。
可他这道理在白少央这边却只有一个结果——此路不通。
他只冷冷道:“你若想查案,我也得奉劝你一句。楚天阔的案子揭开来,对谁都没有好处。你若是硬要揭开,只会害人害己。”
叶深浅微笑道:“我当捕快的短短一年,就查过十三件悬案。我在查案的时候,也有人和我说过差不多的话。小白,你说这巧不巧,妙不妙?”
白少央微微一笑道:“妙极了,看来我的话你已经半分不信了,是不是?”
叶深浅却叹了口气道:“我试过信你,可你又何曾试过信我?”
白少央似乎也不愿这么僵持下去,只微微思忖便道:“就算你能护得住他这一次,也不可能护得住他下一次。让他死在我手里,难道不比让他死在北汗人,或是其他中原武林人手里要好得多?”
叶深浅却摇了摇头道:“死在别人手里,那顶多是本事不济。死在你的手上,那就是人伦惨剧了。”
白少央仿佛被这句话给刺到了,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道:“你一定要和我作对到底?”
叶深浅只道:“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一时的冲动蒙了心智。你若在这里杀了他,将来必有心生悔意的一天。”
白少央淡淡道:“那就等我生出悔意了再说。”
叶深浅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似的,心中一阵唏嘘,把目光从白少央的脸上挪到了韩绽身上。
“他毕竟是你的父亲,而且还是一个爱你深重的好父亲,并非每一个人子都如你这般幸运。”
白少央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然后说了一句十分奇怪的话。
“也许我不该当他的儿子,你才应该当他的好儿子。”
韩绽听得面上一阵黯然,仿佛被白少央刺出的背后那一道刀伤忽然活转了过来,恶狠狠地在他身上咬了一口。
叶深浅听了这话,只面色不变道:“我没有福气做他的儿子。但他是人证,我是查案的人,只要我活着一日,就会保住他一日。我护得住这一次,也会护得住以后的千千万万次。”
他顿了一顿,目光如烹油烈火一般泼向白少央道:“所以白少央,你若想要他的性命,就必须先要了我的性命。”
叶深浅说这话时,并没有带上什么雷霆一般的厉声,从他嘴里蹦出的每个字都平静得很。
然而这平平静静的句话落在韩白二人的耳里,就仿佛是一道出战前的檄文,一阵沙场上的号角,说得韩绽身上一震,讲得白少央面上一白。
他便把目光一寸寸地沉了下去,从叶深浅的额头,沉到了他曾经亲吻过的脸颊,最后一路向下,直直地沉到了叶深浅的影子上。
白少央看着这道经常躲在自己身后的影子,眼里好似含着两块化不开的冰块,他动了动唇,开了口,像是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似的。
“叶深浅,你以为我不敢么?”
这话音轻飘飘地落下来时,叶深浅的心却重重地坠了下来。
他知道白少央是在说些气话,可却还是被这话给刺了一刺。
寂静像暮光一般在僵持的三人之间铺展了开来,仿佛在等待着一道细微的火花能爆裂开来。干裂的土地里生着一道道裂缝,像是山神爷的一千张嘴,可这嘴里却只能传出一点极为微弱的风声。
在这一片令人不安的死寂中,他们头顶上的飞鸟忽地传来一声嘶鸣,落在这碰撞在一块儿的目光之间,像是一滴水落进了一锅沸油。
嘶鸣声一过,叶深浅便有了动作。
他的动作不大,只是在手上推了一把韩绽,然后摆出一脸正色道:“你先去追陈静静,我随后就到。”
韩绽听得一愣,目光在他和白少央身上转了一转,十分疑惑道:“那你们……”
叶深浅只淡淡一笑道:“放心,只要你走了,我和他都不会有事。”
他的笑容还未落下,便又用催促的目光推了韩绽一把。
韩绽只好立刻就走。
可他还未走出几步,白少央的刀光就飘了过来,像一匹白练似的在血色残阳下飘了过来。
叶深浅立刻纵身一闪,一闪就拦在了他的面,既挡住了白少央复仇的路,也打开了韩绽追求真相的路。
白少央当然不敢杀了叶深浅,他也绝对不可能杀了叶深浅。
杀了这人,就好像把自己身上的一半筋骨都给切开,那滋味和杀了自己没什么区别。
但是白少央心中有恨,胸口含怨,手上便刀光烁烁。
他恨的是叶深浅放走了韩绽,怨的是叶深浅近乎于背叛一般的站位。
于是这股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