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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央却没想到他的苦楚,只继续道:“我这几日都闷在房间里养伤,哪里能得到那一片衣料?且我与罗知夏无冤无仇,又何苦嫁祸给他?”
就算真要挑个人嫁祸,那也得把锅扣在韩绽身上,最好扣得他永生永世都翻不了身才好。
叶深浅目光定定道:“可你为何要杀了付雨鸿?”
白少央目光含恨道:“我要杀他,是因为他要杀我!”
这话听着可怕,叶深浅却是眼前一亮道:“此话当真?”
若是付雨鸿想杀白少央,那白少央就只是正当防卫,虽隐瞒了实情,但也算不得大错。
可叶深浅总觉得此事另有隐情,若不拨开笼在外头的那一层雾,只耽于这浅浅的表象,就永远都猜不透里面究竟藏着怎样骇人的真相。
白少央只道:“你既已让风神医看过那香料,就该知道他那日是如何对付我的,我若不还手,死在‘素竹轩’的人便是我了。”
叶深浅想了一想,便也道:“但事出必有因,付雨鸿不是莽撞无脑之辈,他既要下狠心杀你,必得有个极为紧要的理由。”
白少央苦笑道:“他要杀我,是因为我点破了他的秘密。”
叶深浅奇异道:“什么秘密?”
白少央唇角一扬,蔓起一道轻嘲的弧度。
“岭南余家的小姐、登州王家的夫人、阴州何家的女儿,这些皆是二十年前死在付雨鸿手里的无辜女子。她们的冤仇本已无人可解,如今却被我在付雨鸿面前说破了,他怎能不灭我的口?”
叶深浅似有所悟道:“我若是他,也会想灭你的口,可这些秘密从前就无人知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白少央苦笑道:“你难道觉得自己是唯一一个对楚天阔一案留心的人?我早就知道父亲的死和这人有关,所以留心追查,这么多年查访下来,倒真让我发现了点东西。”
叶深浅敛眉道:“你发现的就是付雨鸿的把柄?”
白少央笑道:“不止是付雨鸿,每个死在韩绽手里的人都不太干净,只要花大力气去查访,总能查出点眉目来。”
叶深浅听得此言,双眉如刀锋般翻了一翻,眼中射出骇人的光来。
“你说自己多年查访,我却得知你多年都窝在那个小山村里。”
白少央心头一凛,嘴上却反打一耙道:“你查过我的过往?”
他什么都可以输,就是不能输了气势,输了精神,否则这气势一软,精神一懈,可就什么都瞒不过去了。
叶深浅被他如此质问,只眉头一挑道:“你心里若藏着某个人,难道不该把他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的?我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自己喜欢的人给骗倒。”
他这话听着柔情蜜意,却叫白少央又是感慨,又是无奈。
感慨的是叶深浅终究能直抒心意,让他在此困境之中依旧尝到一丝甜蜜,无奈的是叶深浅对他的底细了如指掌,要想用一面之词骗他信任就更加困难了。
他还在这边无奈,叶深浅却在那边问道:“你说付雨鸿杀害妇女,可有什么证据?”
说完这话他就仰着头,直勾勾地盯着白少央,好似清水池子里一只翘着头等着投食的锦鲤。
白少央哑然失笑道:“老叶,你不信我?”
还没等他演出凄凄惨惨的模样,叶深浅就无奈道:“小白,单我信你又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大内里的小皇帝,难道单凭一面之词,就能给付雨鸿加一道罪名?”
白少央却道:“于你而言,这自是远远不够。可于我而言,你信我就完全足够了。”
他说得目光诚挚,讲得字字恳切,心底藏着的幽恨,都化作了嘴里的一腔柔情。这一番温言软语砸下来,真能叫最铁石心肠的人都感动。
叶深浅自然不是铁石心肠,如今听得这话,又想到过去点滴,心中也跟着一软,几乎要抑制不住种种情绪。可他一想到自己之前受的种种算计,想到之前惨死在宴上的冤魂,想到如今身在牢狱的罗知夏,又不免目光沉痛起来。
看见白少央还等着自己的反应,他便压下心中种种巨浪,语调平静道:“你手上若无证据,我便无法对江湖上的众位英雄好汉交代,更没法在救下罗知夏的同时还保住你的性命。”
这本就是实话,然而白少央却目光幽幽道:“你倒不必设法去保我的性命。我若在众好汉面前身败名裂,便和死也没有两样了。”
他叹了一口长长的气,然后继续道:“若今日揭发我的是别人,我是万万都不能就范的,可揭发我的人是你,那我也绝不会让你为难,只希望你看在往日情分上,能容我写下一封遗书,让我自我了断了就好。”
叶深浅听得心内几欲滴血,面上恨恨道:“白少央,你这是在逼我!”
他眼中似压抑着一股灼天遮日的怒火,光是在一旁看着就能感觉到他眼中的热度。那火苗子在眼底翻涌不息,黑色的火舌亦在眸中跳跃不已,仿佛下一刻就会跳出来,把这世上的一切污秽都焚烧殆尽。
白少央听了这话,唇角蔓上一丝似是而非的笑意。
“逼你?我不过是把一颗真心掏给你看,是你自己嫌这心太重、血太冷,又怎能怪我?”
他说完这话,忽地目光一冷,开了口,语调里却透出三分凄然与五分决绝。
“叶深浅,你要么信我,要么就杀了我……你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晏臻的同人图,忽然想开个现代脑洞,写写大一新生小白和前警察老叶的幸福生活
另外谢谢阿意的地雷啦,么么哒么么哒
第126章 七天一命赌难料一人心
叶深浅直直地盯着白少央; 只觉这秋风仿佛是无处不在; 无所不至; 从四面八方纷涌而来; 如刀子似的撕开他的上下衣角,灌进他的四肢百骸; 在他的五脏与六腑里炸出一道道寒浸之意。
白少央已经把路亮给了他,一条死路; 一条生路,全在他一念之间。
他只需开开口,说上几句话,就能把白少央打入地狱,但他若能摆摆袖; 只在一旁冷眼看着,便要看着另外一个无辜之人步入地狱。
叶深浅如何不知这人是给自己下了套; 一心要把他困在这情网里。
可他若能把情爱置于心中道义之上; 看着无辜之人含冤受屈,也就枉费了自家师尊的多年教导,也白白蒙受了许多义士的垂青。
他之所以犹豫; 不单是因为这“情爱”二字写来如何缠绵刻骨; 更是因为他清楚白少央的本性。
若这人真是那等艰险狡诈之辈,当初就不会舍了性命去救那无权无势的舒小醉。毕竟举手之劳是不足挂齿,危机当头的抉择才更能看出一个人的秉性。
能做出这种事儿的人,心思不至于歹毒至此。
所以他相信白少央杀了付雨鸿,却不信是他把这罪名嫁祸给了罗知夏。
可是白少央手头若无实据去指证付雨鸿; 那一旦他把罪名揭开,白少央就必死无疑。
想到此处,叶深浅便沉声道:“我信你杀付雨鸿是事出有因,但你要我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罗知夏被人挑断大筋成个废人,那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白少央听得他口气一松,心中一阵敲锣打鼓漫天欢喜,就差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但叶深浅人还在跟前,于是他面上还是一派正色道:“非但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
叶深浅淡淡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白少央道:“我心中早就有个计划,只是还缺一个帮手,你我若能齐心合力,咱们必能把那幕后黑手给揪出来,还罗知夏一个清白。等这事儿一了,我就给你看看付雨鸿一案的证据。”
叶深浅只冷笑道:“白少央,你倒是真把这一切都给算计好了。”
这人看似一心求死,实则早是把自己的退路都算得清清楚楚。
白少央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道:“我再如何算计,也及不上你一半高明。反正离罗知夏的处刑还有三日,我这计划若是行不通,你再把我交出去也不迟。”
叶深浅目光森冷道:“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我喜欢你,就一定舍不得你死?”
白少央笑道:“若我真这么觉得呢?”
“你若是真这么觉得……”
叶深浅先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在心中无奈道:
那你就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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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白少央之后,叶深浅也觉得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