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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三间审讯室,三个凶案嫌疑人。
恰似三幕同时进行的大戏一般正在缓缓上演,也是这最东边,最先被带进来的那一名犯人正接受着衙门盘问——
“朱粲,你到底为何要杀那妓女马凤凰,又如何要做下伪装,假意模仿那红睡鞋女尸案?”
东边的审讯室中,板着脸的马自修和孙灿捕快正一左一右在里头问那举子的话。
举子的姓名正是叫做朱粲。
他今年二十七岁,是三年前中的举,本是前途无量,风光无限。
他在处州府曾是极有名的才子,风月之所的女子们更是因他出手阔绰,腹有诗书而赞他一句俏朱郎。
按过往卷宗记载,他与马凤凰也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可偏偏这一着落网,他却也是第四起模仿犯罪后的真凶。
此刻尽头处,那衙门的暗室之中,被一路捉拿归案因此发辫散乱的举子正面无表情地坐在一张小桌之后。
那把他随身携带准备一并还意图再次伤人的那把尖刀放在桌上,被一块白布包着。
这看着就极其锋利,边缘还因为砍过某种硬物而留下豁口的刀子。
学徒乌云珠已进去拿了先前仵作的验尸卷宗比对过了,和那第四名被害者马凤凰身上的十三处挫骨和贯穿伤确有相似之处。
这举子朱粲的一双手呈现出一种对周围所有人的戒备式的空白和冰冷。
他的眼睛看似正盯着自己的手。
实际上,却也在用一种勾起眼皮的眼神仔细而冰冷地打量着周遭,他并没有为自己喊冤,事实上,他看上去正在仔细暴躁地在脑子里思考什么。
这是衙门中所涉及的犯罪心理学中,常见的一种当罪犯被捕后的心理表现。
即自我怀疑,厌恶反抗,以及随机性在思考以便于继续撒下新的谎言和为自己开脱。
“草民没有杀人。”
“你没有杀人?”
“那你包里那把刀是如何来的?”
“是往常草民裁书用的,所以才总带在身上。“
“那你为何突然要逃往城门?”
“学生本就是四处游学的,既然证词已经给了官府,自然是要早些去往别处继续为秋围做准备的。”
这是他方才进来说的第一句话,
这话说的这举子怕是自己都不信,他却能睁着眼睛无比镇定地说着瞎话。
可眼看着那刀子和验尸卷宗上的伤口吻合,他身上的杨梅疮也和马凤凰身上的死人疮吻合。
那两名到底有不少办案经验的捕快见状却也对视了一眼,直接变威严地猛地拍了下桌子就呵斥了一句。
“朱粲!休要假作谎言,你身上的一切疑点的早已败露!”
“……”
“你当真以为你这满嘴谎话没有一丝一毫破绽吗?那夜你如果是喝醉之后才遇上你口中所谓真凶,怎么还会闻到的对方身上满身酒气,你是如何断定对方喝醉了!你倒是与我们说说看!马凤凰和你素不相识,那本是一条和你无关的无辜人命,你为何要杀她!”
这一下揭穿了他犯罪事实的话,令那低头抿着着嘴唇的朱粲终于是露出了一丝躁动。
他本是个年轻书生。
在这一刻,却也在一个暴怒的杀人狂魔和一个胆怯的被捕凶手之间切换着人格。
他知道,一旦承认,那么所有前面撒的谎就得统统败露。
可如果不承认,他如今却也是被困在笼中的野兽,挣脱不得了。
直到他自己的心理防线在这重重压力下毫无预兆地崩塌,又一下抽搐了下嘴角,一副讥嘲无比的样子就冷笑开口道,
“呵呵,她无辜!她有和无辜?都不过是些婊子娼妇,我将她绑在桌子上踢她,抽她时,她还要哭着求我……如此下贱,有何无辜?”
“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叫什么,我只是日子久了,又想玩玩这帮娼妇……呵呵,这些害苦了,将这脏病染上我的娼妇,可谁料我才脱下衣物碰了她一下,她见我这鼻子和身上的病灶就面露厌恶,连价钱都不谈了就作势要穿上衣服走!”
“一个下等娼妇竟也看不起我一举人,凭什么!凭什么!我便要一脚踢倒在地上,拿刀将她狠狠砍死,在用布巾子勒住她的脖子狠狠地一下,一下杀了她……”
这一番话,这面目有一刻看上去十分狰狞的举子的精神状态看样子已是极为混乱。
他的话语十分杂乱无章。
但细听之下,却也不难发现朱粲身上的梅毒或许本身就是风月场所传染的,以及他做下这桩犯罪的根本原因。
因梅毒是不治之症,一旦染上,就是终生服药也再难治愈,大多病人也根本活不过五年。
三年前,朱粲本是个前途无量的举子。
却因为中了招再难考科举,或是得他人青眼,还成了这随时会死,面部还毁了容的梅毒病患者。
他因为这个因此记恨了妓女这一行,他认定自己的梅毒是妓女给的,也是妓女毁了他的前途。
那夜在大四胡同,心理长期压抑的他,才会在酒后找上碰巧在那附近招揽生意的马凤凰,又在其反抗和拒绝后将其杀害。
可他会找上马凤凰这个和前三个受害者极为相似的受害者,并用同样的手法杀人掩盖罪行本身也是怪事一件。
是有意的模仿?亦或是其他的原因?
“这凶器和死者身上的杨梅疮,都足以能证明你才是那夜奸污杀害了马凤凰的人,可你是如何你和那真正的凶手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因此,马自修这么问道。
也是这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一桩桩地承认了。
再被问及为什么要模仿那红鞋女尸的真凶时,又是怎么找到马凤凰的时,那朱粲先是沉默了下,这才开口似笑非笑地说出了一个真相。
“官差老爷,我早说了,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之前的凶手,那三个人我也根本看不出谁到底是真凶,我只是为了自保。”
那举子朱粲笑着道。
“那你是如何找到马凤凰这个目标的,又运用了同一种手法的?”
“因为……我也是男人,而我和那个凶手一样也是个平常就十分迷恋女人脚的男人。”
“……”
“我们这种人对女人的脚喜欢,不是那种寻常喜欢,是迷恋,就如同……嗜酒的人总会对独特的美酒而产生不一样的嗅觉一样,最初处州府官府将红睡鞋女尸案公布时,我就已经注意到了此事,那一个月里,我一次次找人悄悄打听过关于那前三具女尸身体上的细节,包括她们的脚到底有多大,年岁具体是多少,胸脯发育的好不好。”
“……”
“虽然这些事听来恶心至极,但总有人愿意私下议论些这些香艳密事,大家都觉得这三个女子死的不算贞洁,必然是在外拈花惹草惹上了事,所以我才钻了空子,我大致从那些外头的谣言中猜到了凶手作案的年龄规律还有手法,又在大四胡同一带花了很久才找到了那个脚和前三个女人一样大小的妓女。”
“在草民看来,这就是一起极其完美的犯罪,草民甚至为此去前三起案子的事发地点看过,然后闻着那里可能留下的味道而浮想联翩,您也看到了,草民身染梅毒,已经是个将死之人,在死前能体会一把将这红睡鞋穿上女人小脚,亲吻她们红指甲的滋味却也是幸事一件。”
“我本以为只要那个凶手不被抓住,我就也能逃出生天,谁想到……呵呵……到底是棋差一招……”
这些话细听之下,却也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变态的,察觉到另一个犯罪者真实目的的从犯,如今坐在衙门之中一脸平静镇定地叙述起自己的真实犯罪动机,这一幕却也令人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举子这话却也道出了一个真相。
那就是之前富察尔济的猜测没错,举子真的从头到尾不认识第一个凶手,他只是在为掩盖自己的罪行而做下这一切。
也是这画面一转,就在这一墙之隔的另外一间衙门刑房中,富察尔济和段鸮也正分别在两间刑房内面对着傅孙先和杨青炳。
相对比与朱粲那边,富察尔济和段鸮这边却也在刑房中对着两人进行着常规的的对话。
这二人给出的证词依旧和之前差不多。
杨青炳坚持那一夜是因为母亲过寿问题而急着回来,傅孙先却也说了那一晚自己就是在家中作画
也是这案子正卡在这不上不下的地方,那先前被富察尔济和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