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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份邸报,展开来后,挡着岔开腿坐在路边的富察尔济自己的大半张脸。
也让他能在这门口一路排队排到二条街外的富察府门口能够屏蔽人来人往的行人,专心读报了解京城最近发生的事。
可这么一路看下去,他发现这玩意儿上自上而下竟然全都是他的熟人了。
阿克敦大人时隔三年入驻南书房,参与秋围考试出题。
——哟,阿桂他爹又去外地监考了,难怪他之前都不用回家。
富察傅恒前日保卫京安定,获圣上嘉奖,赏银三百。
——啧,傅恒这小子最近可以。
马齐大人月初再度称病,太医院称其是风邪如体,加之年事过高,需得退避朝堂修养三个月。
——他二大爷这是又贪污受贿了还是被人抓到小辫子怎么了,好端端地又给装病躲家里了。
十六日,太平府发生——
看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事,看到最后一条时,前头刚好有动静传来,富察尔济就给被打乱了,加上太平府这条的一角被折叠了起来,他后来也给忘了再仔细看。
等好不容易轮到他,已是整整一个半时辰后,
在这一个漫长的半时辰中,人瘫在路边的富察尔济就这么深刻地反思了一下,为什么他回趟自己家还要排队这一复杂的问题时。
终于的终于,一切是轮到他了。
“下一个,上前报名字,递名帖。”
这话落下,富察尔济就给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又朝前去了,等那照常是在富察家大门口赶人拒客的中年总管就这么看到了一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先是想着,怎么一个乞丐都想攀他们富察家的关系了。
下一秒,这位富察家供职三十年的老总管图尔克就看清楚这个吊儿郎当的‘乞丐’那化成灰他都认得出的脸。
英俊桀骜。
潇洒不羁。
就是晒黑了点。
这么一看,和他家二少爷长得挺像,但年岁打点,个子还要更高一点,眉宇间更成熟男子气概一些。
那面前这人,不就是——
“哟。”
一条胳膊还夹着邸报和行李的富察尔济站在门口很平常很淡定地对图尔克招了招手。
倒是一点没有回自家排了大半天的队后的不悦。
“大,大大大大大——”
这一刻,见对面这打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老总管吹胡子瞪眼,抖动着手指的见鬼样子,富察尔济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富察尔济:“大什么大,你大还是我大,大门口这乌烟瘴气也不管管。”
可很遗憾,富察尔济一本正经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答。
因为受惊过度的图尔克直接把手上的其他名帖扔了,又老泪纵横地对着身后就一嗓子,又猛地扑过来抓着他一条胳膊嚎了起来。
“快!快来人!你们这帮狗奴才还不滚出来!是咱们大少爷回来了!快来人啊,大少爷都到门口了!”
“天佑富察家啊!皇后娘娘,傅恒少爷要是知道了一定得开心,您终于愿意回家了!”
“呜呜,大少爷!您,您可算回京城了这,这,这,您怎么不提前找府里的奴才们去接您了!您从哪回来的?是边疆么,还是哪处闹了饥荒,您这鞋是路上被劫道了么,大少爷!”
富察尔济:“……”
你大爷的。
这架势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外头犯事才逃回来的。
而且,他这打扮到底怎么了。
怎么人人都说他像是一路逃难回京城来的。
明明好不容易才回来了,一看这情势,腿肚子打颤的富察尔济其实已经想走了。
他真的怕了图尔克了。
也怕了这群见着他比见了肉还激动的人了。
只可惜,下一秒,眼见自家里面真的一股脑跑出一群‘如狼似虎’带家伙的人,富察尔济当即脸色一变后退一步,又一脸恐惧地抖着手指大喝一声道,
“我,我说!你们别过来啊!我走了,我——去!救命啊!怎么回事啊,你们给我反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昨天写太多,所以有点点累。
今天先短一点点,明天正常,说一说老段在家干嘛,还有下一个案子是什么。
我们富察大少和段大人其实就和现在有些放暑假回家的小孩一样,这么久难得回趟家,本来还挺开心的,结果在家才一天,就又想回去上班了。
富察没上线的老段:家里一点都不好玩!放我去破案!呜呜呜呜!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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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上)
十九日。
兖州
和那头繁华富贵; 热闹喧嚣的顺天府不同; 与之相隔千里的兖州城内也是一番别样的风光。
此地古称九州之一。
外边一圈护城河,里头八面矮城门,修筑高台,城中民宅多是鲁地特有朝外开合的大门大户。
因北邻宁阳; 西靠汶上。
南西分别与邹城; 任城接壤,东隔泗河和孔子故里曲阜毗邻; 所以本府人皆识文断字; 一进入城中,只觉得街头巷尾书香之味最浓。
一排排建筑物沉静古朴,错落有致的街道之上; 除却店家门口最常见的灯笼匾额,楼牌上挂的多是本地举子们在中秋之前私下竞赛时所作的对子和墨宝。
此戏名为鳌鱼会。
意为跃过龙门的鲤鱼吞下了珠子得变鳌鱼的传说; 另有独占鳌头之意,凡兖州家中有学子者; 都可将诗作挂到这处来; 和众位学子一道公开竞赛; 博一个秋试的好彩头。
可这遍布街头中热闹非凡的鳌鱼会前那么多争相斗技的学子; 最后能真正能闯到那京城之中大放光彩的却也是少数。
因在这自圣祖开始的盛世之中,偌大的兖州城中最终最终成功出去也就那么一个人。
那人曾名扬天下; 无人不识。
可如今快整整十年过去,这人的名字,却也在朝堂和民间销声匿迹多年了。
只是他留下的声名现在还被一些兖州人时常放在嘴边; 旁人惧他,也敬他,更好奇他,只留下种种理不清道不明的评判留在此人的名字上方——
“各位爷,老叟姓陈,今天给各位说一出本朝年间的故事,说起这当世之才,便要说起世宗一朝的最后一位殿前进士——段玉衡。
“他乃鲁地名士段庆山的独子,祖上曾出过前朝大学士。”“到圣祖爷那时,还被封四品道台,在本朝,这汉臣做奴才的要爬上这官场高位本就很难,如何爬到头来也难出头,这段家就是这家族没落的文人之一……”
这些流传在市井说书人之中的故事,这十年来,听来听去似乎都是这么反反复复的几句话。
恰在这时,伴着‘吱呀’一声响,今日的这正当中城门开了。
顺着这前方进来的百姓,一个头上戴着斗笠,身上带着些远途行李,另有一匹毛色白如霜雪的马匹被牵在手中的男子正十分不起眼地穿行在这兖州府之中。
“踏踏——”
一下下的马蹄声和这人步入城门时的悠闲成了对比。
他方才就是这么一个人进城的,随身几件像样些的行李就被丢在那马背上。
一般远行者,大多风尘仆仆,但这人倒是浑身不见丝毫疲态,有种十分挺拔之感,那斗笠下,令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但这世上的人多是看皮相的。
所以外貌的美丑,总令人会第一眼会一个人产生些不一样的印象。
方才入城门时,唯有个坐在前头马车上,用手指勾起一边帘子的姑娘趴在自家车上后,看了眼这一身古怪打扮的男子。
她初看觉着这个人的脸一定生的丑,说不定还有疤。
不然怎会不想别人看到他,恰好她手腕上本戴着一朵鲜嫩的茶花,这朵茶花,是路上她娘亲让她带在手上的。
她方才这么抓在手里玩耍时,这花险些掉出窗去,她娘骂她顽皮,不肯替她下去捡。
偏在这时,那她本以为生的很‘丑’的男子就这么经过,又替她弯腰捡了下,这一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