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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李越一边应着,一边扯下他那只手,慢慢给他揉着。
“刚才送他回来的时候举酸了吧?”
小巷里的那种慌乱感又回来了,李怀安不自然地伸着手任对方揉着,沉默半天就憋出一句话,还说得支支吾吾的。
“你这……对我也太好了。”
李越笑了笑:“咱们回去吧,新年烟花还是得在高处才好看。”
皇宫里有一处望月台,开国皇帝下令修建的,据说是为了宫里美人赏月方便。台子很高,在一片低矮的京城建筑里像一座通天塔。天晴的夜晚登楼而望,仿佛能直通天阙,抬手摘星。
然而望月台几十年前就被惠帝封禁了,以防宫内奢靡之风滋生蔓延。
李怀安挑眉看向李越:“你敢进去?”
圣上也看回去:“何止敢,我已经进去过好多次了。”
事实证明李越所言不虚,李怀安回来之后还没来得及踏遍皇宫各个角落,等到他们回宫后走到望月台下时,他才发现这里门户大开整洁干净,一看就是有人常来的样子。
二人拾阶而上,顺着楼梯走了一层又一层,直到李怀安气喘吁吁,才登到最上面。
他看着灯火通明,美酒佳肴备齐的场景陷入深深沉思。
“你早就安排好的?”
李越点点头,把他拉到桌边,倒了一杯酒递到他嘴边,循循善诱道:“快到子时了,您先喝杯酒。”
李怀安也不知道子时和喝酒有什么联系,却在侄子诱哄之下喝完了杯中酒。
圣上慢慢喂完一杯,手腕一收转身又倒了一杯,再一次递到皇叔嘴边。
“您再喝一杯。”
李怀安老老实实喝下了。
“最后一杯。”
“还要喝?”
太上皇一边疑惑地看着侄子,一边喝下了第三杯酒。
李越目的达成,牵着皇叔的手把人拉到栏杆边:“我们一起看烟花。”
李怀安酒量不错,却已经开始晕晕乎乎。
这酒有多烈啊……
他没想通,抬头看向对方:“还有多久子时啊?”
李越回身看了一眼漏刻,答道:“不到半刻钟了。”
李怀安一醉酒就开始话痨:“我记得我带你看过烟花,那会儿你还是个小不点,你爹不乐意我带你出去玩,还派了好多人跟着我。”
“在哪儿看的呢……”
他皱着眉头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李越替他回答:“在西边城门。”
“啊对,西城门,你小时候长得真结实,抱得我手都酸了。”
脑袋越来越晕,他晃了晃头,渐渐语无伦次:“后来好像还看过一次,不是在城门,你爹那会儿似乎也不在了,哎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我十六岁生辰,晚上您让人给我放了烟花。”
李怀安终于想起,眼睛一亮,看向李越的时候带着止不住的笑意:“你个小屁孩,看见烟花两眼放光,怎么就笑得那么高兴呢?”
李越看了看远处,宁静的万家灯火之上开始升起了喧闹的光,比乍破的天光更加绚烂,肆意得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
他转过身来,正对着李怀安,低头虔诚道:“不会比现在更高兴。”
李怀安恍惚中感觉到一双手扶住自己后背,李越靠得越来越近,轻声道:“抬头。”
他愣愣抬起头,唇上便落了一个东西,干燥温暖,又无比柔软。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落在他嘴唇上的是一个吻。
李越轻轻含住他的唇瓣,像是在熟悉什么,片刻后才开始摩挲,用双唇感受他嘴唇的轮廓。
这个吻发乎情止乎礼,明明含着满腔爱意,却很快停了下来。
李越最后吻了吻他的嘴角,靠近耳畔道:“终于亲到了。”
顿了顿,又含着笑意说:“新年快乐,怀安。”
李怀安脑子里一片混沌,背上那双手还在,嘴唇仍留有刚才的温度。他还没有从突如其来的旖旎中抽身出来,李越说什么他便跟着说什么。
“新年快乐。”
李越看他一脸迷瞪,继续引诱道:“您让我再亲一个吧,亲个久的。”
他总算反应过来,一巴掌往对方手臂招呼过去,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
“你!我让你亲了吗!”
圣上被打得心花怒放:“您刚才的样子就是在讨亲啊。”
李怀安脸都烧了起来,他这辈子还没红过脸呢,第一次就搁李越这儿了。偏偏嘴上仍不饶人:“讨亲?我看是你讨打。”
李越一把抱住皇叔,把他的手也给困在怀里,偏过头在他脸上偷亲了一个,吧唧一声异常响亮。
“您打不到我,只能乖乖让我亲。”
李怀安被箍得无法动弹,认命般靠在侄子怀中,任由对方占便宜。气得牙痒痒,低声骂道:“小兔崽子……”
小兔崽子听得清清楚楚也装作没听见,心满意足把人抱在怀里。闻着皇叔身上若有若无的衣服熏香,看着远处烟火。
管他喜不喜欢,近水楼台先得月,便宜不占白不占。
圣上想通了,这晚上怎么也不肯撒手,直到把皇叔抱得昏昏欲睡,才把人拦腰抱回凝华殿。
作者有话说:
双更的我能不能得到一点点夸奖呢(*/ω\*)
第23章
李怀安第二天醒过来之后自觉老脸丢尽,无颜面对李越。
怎么就晚节不保了呢。
他从床上坐起来,沉思良久,也想不出昨晚自己怎么没有反抗。
他也没有多醉,照理说能直接一把推开那个小兔崽子,说不定还能把他推得顺着楼梯咕噜咕噜往下滚。
可他竟然在李越怀里睡着了。
李怀安越想越无地自容,手里的一撮头发都快被他揪掉了。
幸而李越及时出现拯救了他那飘逸的秀发。
李怀安被吓得猛然一缩,蜷在床角。:“你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进来了!”
圣上满面春光,笑眯眯看过来:“您侄子刚好是当今皇帝,走到哪里都不用通报。”
他被侄子这样一看,才反应过来自己这阵势挺像黄花大闺女,一把甩下捏着的被角,装得底气十足:“你起开,我要起床了。”
李越转身取过架上的外袍,唰的一下在他面前抖开。
“我帮您更衣。”
李怀安硬着头皮站到地上,举起双臂让侄子替他穿衣服。
李越动作熟练,可就是磨磨蹭蹭,在他身上到处揩油。
太上皇忍了半天,从牙关中憋出一句话:“就一两天时间,你怎么变成登徒子了,要脸不要?”
圣上挑眉,以迅雷之势在皇叔脸颊上偷了个香。
“不要。”笑得志得意满。
李怀安被折服,就差反过来叫他祖宗了,他这点道行放在如今的李越面前简直不够看。
他只能硬生生另起话头转移自己的无奈:“赤余使者什么时候来?”
圣上举着腰带看正反面,随口回答道:“怎么着也得十五过后,年过完之前边境不会让他们进来的。”
“朝下那面是正。”李怀安瞥了一眼,又道,“你如今也有底气了,敢和赤余谈条件。”
李越闻言把腰带翻了个方向,替皇叔系上,嗤笑一声道:“这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敢发兵呢。”
“发兵?什么时候?”李怀安第一次听他提起这个计划,皱眉问道。
“反正不是现在,还差些火候。仗一旦打起来不能拖,我要一举成功。”
系好腰带便穿完了,宫人正好端来一碗药汤,圣上接过来,用勺子晃了晃。
李怀安看了一眼便嫌弃得不行:“这黑乎乎的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还这么难闻。”
李越对着吹了吹,端到皇叔面前:“参汤。”
前些时日从国库里好不容易扒拉出来的人参总算派上用场了,皇叔一直不愿意用,他只有亲自吩咐宫人取参煎汤。
李怀安对草药熬成的汤汤水水抗拒到了极点,往后退了半步:“不喝。”
李越舀了半勺送到自己嘴里,吞下去之后一脸平静劝道:“不难喝,甜的。”
他冷哼一声:“不信,我又不傻。”
圣上真诚至极:“真的是甜的,尝起来像糖水,回头我给自己也熬一碗,就当是零嘴了。”
李怀安有些许动摇:“没骗我?”
看见侄子笃定点头之后,他终于接过瓷碗,屏住呼吸喝了一大口。
李越这个小兔崽子!
苦味和酸味从舌根一直窜到头顶,他咳了几声,愤愤道:“说好的不骗我。”
圣上委屈:“我没说,只点了个头,您自己误解了。”
李怀安不愿意再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索性一口气把参汤全喝了,然后半张着嘴让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