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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近淬了毒的匕首,在渡雪时震惊的目光里,他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眼神却死死黏着青衫下若隐若现的肌肤,然后尤为可惜的摇了摇头:
“我这人呀,小时候经常被毒折腾,养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其实这体质挺好,就是有个要命的毛病……”
声音一顿,抓住柳色新意的青衫,连同它的主人,手臂撑在渡雪时的腰际,猛一用力,天旋地转之后,一上一下的姿势变为渡雪时半跪在地上,青衫滑落,半个肩膀暴露在了料峭晨风中。
闻五将他的双手扣在身后,按耐不住眼前的美色,探进衣襟,爱抚着每一寸柔韧又细腻如绸缎的肌肤。
继续说:“……那毛病么,是欲|火比较盛,没日没夜地想肏,要不就欲|火焚身,可要死人的。”
花树下,簌簌的花瓣落在苍白的肌肤,像是为印证他的话一般,滚烫的嘴唇贴上肩膀,然后狠狠撕咬住一片血肉。
渡雪时痛苦地弓起身子,紧抿的双唇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急促的喘息。
爱抚的手掌流连地停在胸膛上,挑逗起一点苍白的肌肤:“其实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把持不住了。好多天没做了,弄疼了你,可要多担待些。”
渡雪时终于开口,却是压抑到极致的愤怒的嘶吼:“你尽管来,往后,我终会还你的。”
闻五停住,急色的神情有一瞬间露出看不透的深沉,可是,下一刻,他依旧满脸猥琐地凑在渡雪时的耳旁,说:
“两个选择,第一:跟我去救人,二么,在这儿上了你,让爷乐呵乐呵,满意了,就放你走。”
渡雪时横了一眼,却听下一句:
“你看我多好,让你自个儿选,所以啊,无邪,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第六回 神医
无邪……么……
这个称呼太过久远了,犹疑了许久,渡雪时才意识到是喊自己,挣扎着回头,问:
“你怎么知道〃无邪?”
闻五却张嘴咬上了削白的肩头,像要咬下那片血肉,疼得他经不住闷哼出声。
“二选一,无邪,选好了吗?”闻五温声问道,眼神是野兽般的疯狂。
渡雪时垂眸,道:“跟你去救人。”
“嘁!选第二个多好。”
闻五舔了舔唇,不情不愿地松开,渡雪时立即瘫倒在地,一袭青衫上遗落了艳丽的花瓣,映衬着苍白清透的肌肤,如同银辉下浸水的琉璃青玉。
许是挑逗地过火了,修长的颈项处可见突突绷紧的青筋。
闻五挠了挠额头,语气甚为遗憾:“救人如救火,别慢腾腾了,赶紧起来,走罢。”
说完自个儿先爬起来,捡起花树下的木屐,跪在渡雪时的面前,奴才一样伺候他穿上。
渡雪时方才站起身,跟闻五走了。
没走多久,渡雪时脚步一顿,拐向了春陵溪的方向。
闻五赶忙拉他:“走到这儿了还想反悔?”
渡雪时道:“去春陵溪。”
“祖宗啊,就在前边儿了,几步路,累不着您!”
“我去春陵溪等。”
渡雪时垂眸,神情冷漠,眼神好似裹了一团寂灭的火焰,看得闻五胆战心惊。
闻五只得服软:“真是怕了你了,谁让我有求于你呢!”
快步跑远,过了一会儿,又灰头土脸地折回来,满脸严肃:“你不会趁机溜走吧?”
渡雪时没听见一般地朝春陵溪走,木屐踏在落花与白絮上,轻飘飘地听不见脚步声。
闻五:“……”
怎么是个闷葫芦的性子,敲一下都不带响的。挫败地抹了把脸,任劳任怨地跑去坟头,心里还在嘀咕:又不是哑巴,应个声会丢钱还是会死人啊?
去了坟头,惊讶地看见小敏守着妇人的尸首,脑袋埋进膝盖里,整个人害怕地瑟瑟发抖。
“怎么了这是?”
刚说完,小敏立即仰起小脖子,泪眼婆娑地看过来。
闻五觉得稀奇,小姑娘总是叽叽喳喳闹哄哄的,野蛮得恨不得把房顶给掀翻过去,何尝这么柔弱过?
正想着,小敏起身冲了过来,像被恶鬼追着,“嗖嗖”地如饿狼扑虎,一头扎进了闻五的怀里。
闻五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撞吐了,小姑娘力气太大,堪比胸口碎大石。
“我害怕,找到了神医,咱们就赶紧走吧。”声音里带着哭腔,像是吓得不轻。
她不敢说废墟后面是一大片坟地,当时就吓得晃神了,拔腿就跑,好不容易跑出来,等了很久才等到闻五。
闻五粗鲁地揉了揉她乱蓬蓬的头发,说:“找到了,就在春陵溪那儿,我来带你娘走。”
……
春陵溪畔,斜阳若影,漫天飞舞的白絮与落花,倚靠着花树的渡雪时仅是看了一眼,便道:
“死人,救不活。”
小敏听了,如坠冰窟。
闻五皱眉,望向渡雪时:“连你也没法子?”
渡雪时面无表情地靠近妇人,似是忍着怒意,指间夹了数根银针,封住妇人手臂上的几处穴道,枯朽的皮肤上登时鼓起了几个滚动的肉瘤,匕首划开一道血口,密密麻麻的白色肉虫从伤口爬了出来。
“这是……蛊?”闻五皱眉,猜测说。
匕首挑起一只白肉虫,阳光底下,蠕动挣扎的肉虫几乎为透明色。
“这是炼制的蛊虫,称不上剧毒,可它的尸体融在血里,便无药可救了。”说着,渡雪时望向面露呆滞的小敏,不觉嗤笑:“你娘早该死的,她身体里布满了蛊,能撑到昨夜,想必吃了不少苦头。”
“怎么会这样,娘她……被害死的,是被害死的,对不对?”
小敏神色恍惚,喃喃自语着,忽地瞥见沉默不语的闻五,勃然大怒:“都是你!!——你骗我,你说会治好娘的!你说找到神医,娘会活的!——现在娘死了,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闻五愣住:“我只说了碰运气,没笃定说一定治得好。”
可小敏完全听不进去了,整个人张牙舞爪地冲上去,抓向他的脸。
“嗳,你娘死了,跟我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吗?我累死累活地跑了一晚,不指望你心存感激,可你二话不说全怪我,也忒过分!”
闻五边躲边想:这算不算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旁的渡雪时收了匕首,忍了会儿,皱得死紧的眉宇依稀有几分狰狞之意,忍到额头青筋直跳,终于忍不住蓦地转身,朝相互指责的两人吼:
“吵死了!闲得慌就去挖坑,让你娘入土为安。”
小敏身子一抖,像是缓缓回过神,再也忍不住夺眶的眼泪,瘫软在了地上。
“娘死了,以后我都没有娘了。”
大颗的眼泪砸在艳丽的落花上,晕染开,如同掉落了鲜红的血泪。
“我只有娘了,娘走了,只丢下我……”
小敏颤抖着肩膀,没有像先前那样悲痛欲绝地嚎嗓子,而是自顾垂泪,哭花了脏兮兮的小脸儿。
闻五束手束脚地站到小敏身旁,几次试着张开嘴巴,可安慰小姑娘实在不是他的强项,要是说错了话,岂不更糟糕。
犹豫的工夫,一把匕首忽地刺来,闻五忙推了小敏一把,将她推开,然后摸着自个儿的胸口惊魂未定。
就听渡雪时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听上去极为烦躁:
“既然这么舍不得,你干脆抹脖子陪你娘得了。”
“别!”听得闻五的心肝儿跟着一哆嗦,下意识阻止。
可下一刻,小敏毅然决然地拿起了匕首,眼睛里尽是麻木如死灰的绝望与即将得到解脱的平静。
闻五闭嘴,不再多话。
都帮到这个地步了,她若还看不透,将自个儿从里到外束缚着,也只有“死亡”一个出路了。
匕首划上脖子的时候,握刀的手颤抖个不停。
……昨晚,还是几个时辰前,她还想拿瓷片割手腕求死。
如今握着匕首,脑子里却浮现出跳下山崖时的恐惧。
死亡很痛苦……
这个时候,不知为何,小敏想起了香甜绵软的米酒团子。
天元街上,各种稀奇古怪的她从未见过的小玩意儿,还有那个举止言谈没个正形儿、看似十分不正经的男人。
渡雪时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厌烦道:“还死不死?至于挖坑填土,你当那个傻大个是死的么?”
“傻大个”闻五不明白为什么又被扯上这摊子烂事儿,不过还是依言点头,承诺:“逢年过节会烧纸的。”
小敏仰头看闻五,鼓着嘴巴,忽地憋出了一声细细的哭腔:“……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闻五愣住,渡雪时悄然垂眸,束在颈侧的长发随风扬起,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