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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月阁。早上。
苏雪音刚刚坐定,秦枫就来了。他风尘仆仆,精神也不好,一看就是赶了一夜的路。
“我不行了,”秦枫道,“连着熬了两天两夜,选择礼品,弄好包装,赶去齐家庄,喝了喜酒再赶回来。现在真挺不到秦家庄了,借你的床一用。”
说完,也没听他是否答应,直接走到内室躺下了。不过片刻,呼吸就均匀下来,看来是睡着了。
苏雪音无奈地笑笑,给他脱下鞋子,然后将被子盖好,又打水给他擦了擦脸,方才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他。
这时早饭已经做好,朱砚端到大堂,然后请先生过去吃饭。苏雪音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从内室慢慢走出来,尽量不发出声音,然后才小声向朱砚说:“把公子的饭食也备好。”
朱砚点头,随即就下去准备了。苏雪音看着饭菜,却想着:公子已经回来了,姑娘却没跟着回来。难道是被留在了齐家庄?齐家庄,齐晨……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动筷子吃饭。
希望公子没看错齐晨。他最后想。
作者有话要说:
这情况确实是一言难尽啊!
有个问题:
苏雪音和泉雨露,算是情敌吗?
(嗷嗷嗷,当然不算,当然不算,两人是战友!)
第 30 章
秦霜在齐家庄住着,齐晨每日都来找她练剑,一起练习,进步倒很快。大概过了二十日,招式变换就都已领会了七八分。
李沐雪与齐昀成亲后,夫妻感情甚笃,颇为恩爱,他们对秦霜和泉雨露很照顾,竟比对齐晨还亲切。
泉雨露也时常找秦霜聊天谈心,二性格脾气完全不同,说话却很投机。总之,在齐家庄的日子,过得还是开心的。
一转眼,已经六月十七了。
夏天的气息正浓,屋里屋外都是燥热,让人坐立不住。
齐家庄虽有冰镇的西瓜,消暑的各色茶点,专门用于夏日习武的凉棚,可秦霜还是想念秦家庄北面的森森柏木,霜院的几许阴凉,还有自家酿的青梅酒。
从三月到现在,她在家里住了不到一月。
除了小时候走丢一次,她从来没有离家过那么长时间。如今剑法渐渐精进,也到回家的时候了,她想。
可也是这个时候,她正想着怎么和师姑师叔、齐晨、泉雨露道别,秦家庄突然来了人。
那天清晨,秦霜正吃着早饭,就有一个丫鬟急忙忙的跑进来,对秦霜说:“秦姑娘,庄主和夫人请你去前院大厅,你家里来人了。”
“现在?”
“对,就是现在,很急。”那丫鬟的声音也是着急的。
秦霜觉得家里肯定出事了,立刻放下筷子,擦了擦手,起身跟她走,边走边问,“是谁来了?怎么突然那么急?”
“是个年轻姑娘,穿着一身护卫衣服,好像有急事。”丫鬟回答。
秦霜暗自疑惑,莫非是星姐?家里出什么事了?但她也来不及细想,就这么急匆匆地跟上她。
走到大厅,她看到师叔和师姑双双站立在中间,洛星站立在一旁,好像都在等自己。
“霜儿,你过来了。”齐昀说。
“嗯,师叔。”秦霜向他施礼,转头看一眼旁边的洛星。
她的眼睛红红的,除了长途奔波,也应该是哭过。这是怎么了?她心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霜儿,”师姑的神色也不太对,她过来拉住了秦霜,“不管接下来你听到什么,可一定得坚强啊。”
秦霜看了看师姑,又看了看洛星,心里猛然一阵慌乱:“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爹爹他……”
她没敢说下去。上次回去,爹爹身体就不好,不知如今怎样了。
“姑娘,”洛星哭了出来,“姑娘快跟我回去吧,这些日子庄主的身体不怎么好,也老是咳血,就在昨天,他突然咳血不止,去请来了何大夫,大夫说,说……”
“说什么?”
“说庄主他活不过两个月了。”洛星低声应答,又小声哭着。
秦霜一怔,“怎么会?”
她上次回去的时候,虽也知道爹爹身体不好,可这才过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总觉得爹爹可以好起来,还打算等他身体好了,就一起坐着轿子去罗碧山。和他一起去看山上漫天的枫叶,尤其是深秋的时候,叶子全都成了火红色,染遍了整座山,灿烂瑰丽、震人心魄。
他们就可以像往常一样,在半山处接着泉水,煮一壶茶,看着风景,慢慢品茶聊天。
可是今年的红枫,爹爹就看不到了吗?以后就再不能和他一起去喝茶了吗?
她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可能不再会发生的情景,眼泪不自觉地留下来,“星姐,”她颤颤巍巍地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这样?我一直觉得爹爹的病可以好,可现在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姑娘,”洛星扶住她,“姑娘可要坚强些,庄里的好多人都还看着姑娘,这个时候,可不能太过慌乱啊。”
“洛星,”秦霜擦了擦眼泪,“我跟你回家,我现在就走!”她转而对齐昀夫妇说:“师叔师姑,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霜儿不能在这儿住着了。这段时间,多谢你们的照顾,霜儿感念于心,日后定当报答。现在就告辞了!”说完,向他们施礼。
“既是如此,”齐昀道,“我们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我和你师姑也会去秦家庄看望师兄的。”
李沐雪点点头,“霜儿,可别太难过了,刚才这位姑娘说的对,秦家庄的上上下下可都看着你呢!”
秦霜点头应是,向他们又施一礼,随即带着洛星离开了齐家庄。
从齐家庄道秦家庄,马不停蹄地赶回去得三个半时辰。
她从没觉得三个半时辰有那么久,久到让人着急,让人心痛,让人恨不得立刻飞到。
她脑子里想着从小到大一件件事情,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不懂事,几乎没有一件事情是完整地听从父亲安排的。
那次元宵看花灯,要不是她非想要摊贩上的小玩意儿,也不会走丢;爹爹不能弃秦家庄于不顾,极力反对哥哥和苏先生,可自己却极力支持;爹爹年纪大了,想给自己找个好归宿,可自己偏偏出逃秦家庄……
要是自己可以听话些,可以懂事些,爹爹是不是不会引发心疾?是不是即使生了此病,也能治好呢?
她想着那么多事,心里也憋不住难受。
就在距离秦家庄约有五十里的时候,她突然下了马,跑到路边呜呜哭了起来。
“姑娘,”洛星也随着下了马,并将两匹马牵到路边,“姑娘,你别这样,你还得回庄看庄主呢!”她把马栓在旁边的树干上,接着从后面拍着秦霜。
“星姐,我不想回去了,”秦霜哭着,“我不想回去了……”
洛星皱着眉头看着她,待她哭过一阵,才说:“姑娘,你不是一直着急回去吗?这都快到家了,你……”
“让她哭吧,”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哭出来就好了。”
洛星回头,愣了一下,随即施礼:“齐公子。”
齐晨是一路追过来的。早上他听说秦家庄来了人,就觉得不好,秦家庄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一路跟着秦霜,在外面听到了事情原委,心里担心她,也就跟着她过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秦霜擦了擦朦胧的眼睛,问齐晨。
“没什么,”齐晨说,“恰巧路过。”
“此地距齐家庄几百里,你说你恰巧路过?”
“不行吗?”齐晨看着她,转声说道:“你还哭不哭了?不哭就赶紧回家,你爹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你!”秦霜瞪了他一眼,随即把马牵出,也没有施礼告辞,上了马就走。洛星大惊,急忙向齐晨施礼,一声“告辞”,随后追着秦霜去了。
齐晨叹了口气,却不着急了,慢悠悠地上马,也往那个方向走了。
秦家庄。秦穆明正在和自己的儿子下棋,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却依旧淡定自若。相反秦枫,眼睛红红的,又慌乱又紧张,完全静不下心来。
“怎么了?”秦穆明看他的样子,说:“枫儿,上次才赢我一次,这就骄傲了?”
“没有,爹,”秦枫低声说,“我好好陪你下。”
“那就对了,也没什么大事,你慌什么?”秦穆明笑着落下一子。
“爹,”秦枫的眼泪盈满了眼眶,“你……”
他说不出话来,没什么大事,爹你的命啊,还不算大事吗?
“你哭什么?!”秦穆明竟有点生气了,“该你落子了!”
“好。”秦枫没让眼泪落下来,然后低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