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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吧!”
“我话还没说完呢!”钟涟啊了一声,被他稳稳提在手上,小小的个子仍不忘回头叫道:“喂!你记得要来找我玩哦,不然我就吃了你哦!”
那老仆带着钟涟一路疾行,很快消失在黑雾中。无人开口说话,四下登时静了下去。心也冷清,夜也冷清。
谢留尘走到湖边,满心思索着该如何从钟涟手中夺回兽族至宝。
强夺?是不行的,且不说那小孩儿是左护法的亲儿子,单就他身边一个修为不凡的瞎眼老仆,自己都不一定应付得了,何况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实在毫无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回到南岭。
那么该如何做呢?
他怔忡望着那荡漾湖面,想道:“要是可以联系到商离行就好了,他肯定有很多主意……”
他在后院吹了一夜夜风,及至夜色将退,又无奈地回到那间房间。
推开门,室内空无一人,左护法钟冥却已经不在房中了。
他压根不在乎左护法去了哪里,孤零零在房中呆坐半日,修明剑不在手上,练不了剑,一时倒也无趣,便自顾自地打起坐来。
这一日始终无人前来叨扰,当夜他再次溜出钟冥的房间。天色刚刚擦黑,后院陆续有下人来往,低头探知些什么,看似是在找人或是找物。
只听有人说道:“那个疯子又不知躲在哪儿去了?老这么躲着不干活!真讨厌!”“人族就是奸诈!等抓到他,看我不好好打他几顿出出气!”
谢留尘一路光明正大,步至假山丛中,突然插口问钟涟住在哪里。
那些下人见有个外人出现,先是吓了一跳,很快又明白过来眼前此人为左护法带回来的人,分毫不敢怠慢,为他指了指其中一处方向。
谢留尘抬脚大步跨去,看似云淡风轻,实则身在敌营,心中始终惴惴不安。
走至一处假山旁,又听一道声音不断在院子叫道:“小主子,你去哪了?别老躲着,让我好找!”却是那名瞎眼老仆。
谢留尘脚步一滞,屏息细听,果然听得另一假山后有一道微弱的气息声,他绕开那座假山,透过苍虬枯枝,就见前方一道小小身影躲在假山中,鬼鬼祟祟不住地探头张望。
他蹑足凑近,擒住了那小小的身影:“嘿!我抓到你了!”
钟涟将身子缩成一个球,对他做了个夸张的手势:“嘘!小声点!别让他们发现我!”他往谢留尘这边凑近几分,嗅了嗅,道:“你身上真的好香啊!”
谢留尘知道是之前赤霞洞主给他涂的东西起了作用,借以掩盖掉他身上的人族气息,并使得魔族之人与他亲近。他垂目看着钟涟那金光闪闪的脖颈,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呀?”
钟涟奶声奶气道:“伯伯想要抓我去写字,我不想去!”又支耳听了一下,兴高采烈说道:“哇!伯伯走了!”
谢留尘瞥开视线,道:“为什么不想去写字?”
钟涟嘟起嘴,道:“他们总要我去学人族的东西,可是那些字好难学哦!”
“学人族的东西?”谢留尘心头想道:“原来魔族也会学人族的文字的吗?”
见那小孩皱着一张小脸,很是不情愿的样子,他道:“其实也不难学,我五六岁时就已经全学会了。”
钟涟小声说道:“可是为什么要学那些鬼东西嘛!当首领的是我爹,又不是我!大人就应该去做事,让小孩子快快乐乐地活着才对嘛!”
谢留尘对他这一番歪论实无话可说,想了一会儿,道:“可是小孩以后也是要长大的呀!到时候你就成大人,也要做事了。”
钟涟听闻,苦着脸啊了一声,小脸都皱到一处,低下头黯然片刻,又猛地摇了摇头:“我爹爹那么疼我,以后他当了南岭的王,我什么都不用做,也是可以的嘛。”
谢留尘哼了一声,心中暗道:“等你爹死在南岭,那时你不想学也得学了。”
又干脆蹲**,与钟涟平视,淡淡道:“你说你爹关心你,我看倒不见得,我来这里两天了,都没听他说起过你。”
钟涟这下可生气了,跺了跺脚,冲他嚷道:“你胡说!你胡说!我爹最疼我了!他自己舍不得吃的肉,都让给我了!”
谢留尘突然起了一个坏念头,与那小孩儿说:“哎,别生气。怎么证明你爹关心你呢?其实也很容易。”
钟涟眨了眨眼,好奇问道:“那要怎么证明呢?”
谢留尘长长地唔了一声,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钟涟拍手道:“好哇好哇!我最喜欢玩游戏了!玩什么游戏呀?”
谢留尘伸手指了指他脖颈,道:“你去跟你爹说,有人要抢走你脖子上的东西,看看他会不会出来。”
钟涟道:“可是爹爹走了。”
谢留尘心中一颤,问道:“你爹去哪儿了?”
那孩童的回答果然不出他所料:“爹爹去前线了,打战了。”
谢留尘一颗心噗噗地跳着:“他们已经开始攻打南岭了?这么快?看来我要尽快回去!”心知不能在此耽搁太久,又对依旧嘟着嘴的钟涟道:“跟伯伯说也一样啊!你伯伯是你爹爹的属下,他对你越是关心,就代表了你在你爹心目中的地位越重。”
钟涟摇头晃脑道:“真的吗?”
谢留尘斩钉截铁点点头:“真的!你试试喊他过来不就知道了。”
钟涟哦了一声,而后张口大声叫道:“伯伯,伯伯,有坏人抢我的金圈子!”
谢留尘暗笑一声,疾速躲进了最近的一处假山。
那独赶来,四下张望,见此处只有钟涟一个小孩子,不敢对他发火,只是小小训斥几句:“小主子,你又在拿老仆开玩笑了。”
钟涟心虚道:“我没开玩笑,真的有坏人抢我的金圈子!”
老仆道:“那人呢?”
“他——”钟涟往身后一指,却发觉身后空无一人。他睁大眼,咦了一声,想要冲进假山中,未迈开一步,后衣襟一紧,又被独眼老仆抓了回去:“小主子呀,你乖乖的回去写字,别为难我老人家了。”
钟涟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乖巧地任由他将自己抱了回去。
谢留尘收敛神识,静静等候,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他又蹭蹭蹭地跑回来了,叫道:“你出来!伯伯没跟来!”
谢留尘走出假山,钟涟拿手指着他,很不满地说道:“你刚才为什么要躲开呀?害得伯伯以为我骗人呢!我都挨骂了!”
谢留尘轻笑一声,又蹲**道:“我要是站在这里,你伯伯不就把我当成坏人抓走了?”
钟涟趾高气扬道:“怎么样?我伯伯一听说坏人来了,就立马赶来了,是不是说明他很关心我呢?”
谢留尘道:“你伯伯只是当心有坏人闯进来,破坏这里的东西,并不是真正关心你。”
钟涟气得拍打他:“才不是!才不是!”
谢留尘躲开他这无关痛痒的拍打,道:“那我们再试一次?”
钟涟冲他道:“试就试!”又扯开喉咙,大声呼叫:“伯伯,又有坏人来抢我的金圈子了!”
谢留尘再度闪身进了另一处假山,不多时,那独眼老仆又循声而来:“我的小祖宗,不是叫你好好练字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钟涟嚷道:“坏人又来了!”
那老仆叹了一声,道:“小主子,别老拿老仆开玩笑了,金圈子不是还好好地挂在你脖子上呢吗?”
钟涟道:“我没开玩笑,真的有坏人!他偷偷跑了进来,想抢我的金圈子!”
独眼老仆道:“这里是浮梦楼,怎么可能会有外人进来呢?不要瞎说,快去练字!”又呼呼喝喝将他提走。
这次等得稍微久了些,钟涟才再度赶来,一擦小脸上的汗水,喘道:“我伯伯又来了,所以他是真的关心我!”
谢留尘深吸一口气,道:“是,他是真的关心你,可是我就要对不住你啦!”语毕,无奈叹了一声,劈头夺下钟涟颈上项圈,顺着昨夜那条路撒腿便跑!
钟涟傻了半晌,良久,才从后头传来他嚎啕大哭的声音:“伯伯,他跑了,那个人真的跑了!”
这下可没人信他了,哭了好久也没见那独眼老仆出现,谢留尘强忍伤痛,无奈苦笑:“谢留尘啊谢留尘,如今你竟堕落至此,连一个小孩也要欺负!”
他紧紧握住那个得来不易的金项圈,施展身法,沿着小湖一路疾奔,正思索着如何飞出这座浮梦楼,突然砰地一声,湖水迎天蹿起,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