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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夫人既然已经打算用诅咒人偶来陷害林家嫡长孙,那她手里必然有“真东西”。
换句话说,她绝对碰过那要命的玩意——那可以把整个林氏毁于一旦的玩意!
林隽听林彦弘这样说,立刻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
臻夫人所做之事固然罪无可恕,但涉及巫蛊之术,就不能堂而皇之地拿出来谈。
甚至更有甚者,在追究臻夫人的时候,都要把这一部分隐去才是,要不然万一走漏了什么风声,他们就全被拖累了。
“彦弘所言甚是,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林隽想也不想,马上接过他的话:“既然已经审出了结果,事不宜迟,我们要赶快把这件事告诉父亲,把那个女人抓起来!”
……
臻夫人经过了最初一阵的慌乱,终于镇定了下来。
所以当她看到林穹德和林隽这对凶神恶煞的父子俩,以及那个似乎永远只会冷眼旁观的少年时,并没有感到讶异。
在她知道有这么个“告密者”出现的时候,臻夫人就明白,自己恐怕是落入林彦弘的陷阱了。
而且这个陷阱,竟然还是她亲自为林彦弘设计的,如今却反过来成为困住她的死地。
臻夫人虽然确实有吩咐自己在东苑的人将来要找合适的时候“告密”,但绝对不是这个时候行动,更不能够在完全没有跟她商量的情况下擅自做主。
换句话说,这个所谓她派去的“告密者”,其实根本不是臻夫人安排的。
让那丫鬟去“告密”的,另有其人!
但就算臻夫人此时把她猜测的“指使者”说出来,林穹德和林隽也未必会相信。
因为林彦弘铁定会自辩,反咬臻夫人是想继续挑拨离间,所以才这般“牵扯”其它。
“真没想到,我们的弘哥儿,小小年纪,能如此深藏不露。”
臻夫人目光幽幽地看向林彦弘,意有所指地道:“不过,因为一个丫鬟的片面之词,老太爷和二爷就说妾身的不是,妾身好生委屈。”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林穹德见她事到如今还敢否认,不禁呵斥道:“你可知你做的事情,是何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简直愚蠢至极!”
林隽也立刻追问道:“说,母亲的心疾是不是跟你有关?”
“二爷说笑了,姑母的病由来已久,而且多半是因为担心二爷才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如今姑母尚未脱离危险,二爷就带着人满院子跑,见不到踪迹,哪有这般孝顺父母的。”
林隽被她一席话堵住,差点没有咳血。
“你也不用顾左右而言他,祖母的病与她有没有关系,等胡大夫过来了,自然就会揭晓。”
林彦弘见臻夫人一脸平静,依旧没有什么惊慌的样子,却并不感到奇怪。
——这件事她摔了跟头,但并不表示能够轻易抓住她的把柄……
臻夫人与林佟氏如此“亲近”,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给林佟氏“下毒”,慢性的也好、立竿见影的也罢,所以林府的人也主要往这个方向想。
但一番折腾,林穹德令人把南苑给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一张所谓的“药方”,或者什么害人性命的毒_药。
“妾身虽是普通人,但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当初姑母将我接到云阳生活,又对我如此和蔼可亲,妾身又怎么能用这种手段对付姑母她老人家呢?“
林隽见她如此有恃无恐,就知道再继续查下去,也找不到真正的证据,又是生气,又是懊恼。
这时候,林彦弘忽而问道:“祖母的房间,一般都用什么香?”
大概是之前的注意力都放在臻夫人身上,骤然听到林彦弘问了一个问题,而且还是个十分“陌生”的问题,所有人一时之间都有些疑惑。
但在大家都看不见的角度,臻夫人眼神微闪,而且微微握紧了拳头。
林彦弘见自己的问题无人回答,转而对林隽说:“叔叔应该知道,弘这段时间在书院里,看了不少关于地志风俗之类的书卷……”
见林隽点了点头,林彦弘才继续道:“弘依稀记得,南方有用熏香来治病的,换言之,若是用熏香来影响人的健康,应该也是可行的吧?”
其实他根本没看过什么地志风俗的内容,能阴差阳错地得到这样一个“关键”的线索,才知道什么是天赐缘分。
“听说祖母夜里睡不安稳,但熏香原本应该是助眠的才对,是不是有人趁机行动,将治病的东西,换成了害人的东西?!”
林穹德和林隽闻言,眼前顿时一亮,但臻夫人却再也无法笑出来,连维持脸上端庄温和的模样都十分困难。
她怎么也想不到,林彦弘竟然能发现林佟氏病情越来越重的真正原因!
望着脸色颓然灰暗的臻夫人,林彦弘心中复杂,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其实林彦弘在最初的时候,也一头雾水,但渐渐的,当他把“上辈子”和这辈子重合起来看,终于有了新的发现。
这还要归功于林彦兴后来发展的“千金香粉”,让林彦弘产生了某些联想。
林彦兴其实有提到过一个“芳香延年疗法”,但最后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成行。
既然是“芳香”,一般人最先想到的,自然是花果香、饭菜香,还有熏香……
果然,换了思路之后,他们立刻找到了想要的证据。
在人证物证双重“指认”下,臻夫人再也抵赖不了,终于低垂了头。
……
冬天马上就要过去的时候,臻夫人被送到了家庙,落发修行。
而林佟氏也终于支撑不住,死在了一个孤寂无聊的夜里。
林彦弘得到消息之后,匆匆赶到晓福居,就看到从上到下的人都如丧考批。
不论是林穹德,还是林丰、林隽,还是他和林彦兴,都要各自为林佟氏守孝。
说来也是讽刺,林佟氏才刚刚过完整寿生日,转眼就失了性命,外人看来不禁唏嘘。
也不知道是伤心母亲的事情多一些,还是为自己命途多舛而感到悲凉,林隽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颓废和迷茫。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萌萌竹攸的地雷投喂~!(*╯3╰)
第83章 圣旨
子为父母皆斩衰三年; 不入官,不娶亲……
因为林佟氏突然去世,林隽的婚事就此搁置了下来。
虽然林府发生的事情并未传开; 但鲁家终归会对自家的姑娘被耽搁三年表示不满。
不过; 单纯因为男方要守孝就解除婚约,对女方的名声也是个不小的影响; 所以两家“心平气和”地商议了一番,约好等林隽孝期一满; 就立刻寻个黄道吉日举行仪式。
原本的喜事; 变得如鲠在喉,但真正让林隽意难平的,是不能参加两年之后的春闱——这也就意味着; 他想要一雪前耻; 就得等足足五年。
说句不好听的话,正所谓世事难料,所以五年之后又会发生什么; 谁也不知道; 若是碰巧在考期遇到个头疼脑热、状态不好的情况,影响了发挥; 岂不是又要再等三年?
三年复三年; 三年何其多……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人时运不济,一直到垂垂老矣,依旧是个苦苦等待“时运”的老学生。
一般来说,家中若是有长辈过世; 需要守孝的学子会离开书院,自行归家读书。
不过,这并非一定要遵守的规则,有些不讲究的人也会选择继续留在书院里,旁人也说不出什么太重的闲话。
但这并不代表像林氏这样的世家也会便宜行事。
所以,林佟氏下葬以后,林隽很快返回了青桐书院,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与崇文馆的夫子和同窗告罪,离开了云桐城。
由于林隽要离开三年,云桐城里的院子自然就不会再租赁了,张剑仪和廖思洋随即搬了出来,因为无处可去,干脆以书院为家。
林隽对此感到又愧疚又尴尬,倒比张剑仪和廖思洋还要觉得别扭。
张剑仪平时大大咧咧的,这次却难得心思细腻一回地安慰他:“仲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你此番归家,于祖籍结庐读书,想来比我们在外面读书还要安静一些,其实不比在学院里差……盼你三年之后,破茧而生,轻松归来。”
然而,张剑仪的话并没有让林隽立刻振作起来,事实上,在回到云阳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林隽常常一天连一页书都看不进去。
因为每当他举起手中书卷,就会想到在青桐书院读书的场景,然后就会想到,若是没有斩衰,他是不是已经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的理想抱负。
但为母亲守孝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己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又让林隽羞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