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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彦弘看来,巫蛊之事牵连甚广,林府未必敢将这件事拿出去说,所以多半是藏着掖着,找个合适的机会让相关的人开不了口,或者不敢开口。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林彦弘,则会以一个十分“合适”的理由,“忽然”死去。
如此一来,林佟氏依旧活不长久,甚至有可能就在这件事中丢了性命。
臻夫人可以接收这偌大的后院,而只要林丰一日不再娶亲,她就是唯一的“女主人”,再不用担心自己头顶上压着一尊巨佛,轻易动弹不得。
而林彦弘这个嫡长子也已经因此废掉了,将来林府之中,再无人可以跟臻夫人和林彦兴相抗衡。
若是这件事发生在一些特定的时候,比如春闱入榜之时,或者林彦弘参加秋闱之时,亦或者是林隽的大婚时候。
作为祖母和母亲的林佟氏去世之后,林彦弘和林隽都是要守孝的。
且不说林彦弘道了那个时候还有没有命在,起码林隽的婚事或者考学都泡了汤。
——原来,这就是臻夫人的目的!
林彦弘看着那缝制粗糙,面目可憎的人偶,冷笑不止——有些人的样子和内心,也许比这个还要丑陋。
到了这个时候,林彦弘已经可以确定,臻夫人不仅猜到林彦弘会怀疑石佐,也已经从娥黄的表现察觉到丫鬟态度的转变,于是舍弃这两枚棋子,吸引林彦弘的注意。
她安插的小丫头平日里不显,又因着跟上辈子不太一样,连林彦弘一开始都不知道自己身边还有眼线。
这般小心谨慎,让林彦弘不得不承认,若是让事情发展下去,故事也许真会按臻夫人想的那样进行。
毕竟若是没有影卫,让石青自己想办法,恐怕得有段时间才能找到线索端倪。
万一没等他找到这个被埋进土里的东西,林佟氏那边就出了问题,那一切都晚了。
这时候李景承已经以人形的状态习武半天,回来的时候精神亢奋,但身体却还是感到累。
他跟林彦弘说了情况,已经不需要维持人形了,于是李景承又变成了小狼崽,很快就窝在林彦弘怀里,打起盹来。
林彦弘看着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小毛球,起身将它抱到内间去。
等他张罗好小家伙的事情,回到书房,再拿起那个被装在盒子里的东西,开始想要如何解决问题。
“既然知道她想做什么了,那就好好准备,免得辜负了某人的一番努力。”
林彦弘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
时人重冬至,虽至贫者,一年之间,积累假借,至此日更易新衣,备办饮食,享祀先祖。官放关扑,庆祝往来,一如年节。
在过年之前,林彦弘他们又一次回到了府里。
待仔细观察了林佟氏的状况,林彦弘不禁感叹:“那位努力了几年,还是很有成效的嘛!”
在这场与亲近之人博弈的情况,林佟氏纵然有整个林府,到头来依旧不是臻夫人的对手。
“你是说,老太太那边换了济仁堂的大夫?”林彦弘看向石青。
“是的,少爷,”
林彦弘追问了一下大夫的名字,发现并不是“上辈子”让他殒命的罪魁祸首之一——钟鸣杰。
不过他转念想了想,钟鸣杰本身就不是擅长心疾,这时候轮不到他来管。
因着林隽定了亲事,林佟氏心中的大石落了一半,所以难得对林彦弘和林彦兴也没那么刻薄,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没有血色的怪异表情来,看上去好生可怖。
这么明显的情况,林隽哪里看不出来,他立刻关心地问:“母亲最近可有事情要忙?”无论多忙还是得看重身体。
林佟氏笑了笑:“放心,现在还不是忙的时候呢。”
林隽听出来母亲的调侃之意,顿时红了脸。
林彦弘用余光看到他的模样,只觉得此时都被瞒在鼓里的这母子俩,越看越讽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萌萌竹攸的地雷投喂~!(*╯3╰)
第80章 横祸
林佟氏看着马上要行冠礼、接下来就是成家立业的林隽; 自然是满心欢喜,但当她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扫到了自己的嫡长孙那边,嘴角的笑顿时隐了去。
因着林隽的亲事; 林佟氏最近与鲁家以及与两家关系都好的女眷往来十分密切。
虽然鲁夫人一门心思都挂在未来女婿身上,但不代表其他人也会这般“爱屋及乌”。
趁着年节; 有了闲暇,夫人们聚在一起; 谈论旧岁的事情; 顺便展望一下未来。
通常在这种场合,她们总是喜欢比较来、比较去,年轻时比家世、比才貌谈吐,成亲后就开始比夫家、比诰命,而到了这个年纪,当然就要开始比子女了。
这方刚说完“我的荣哥儿被书院的夫子表扬了”,那边就补充“我的郑哥儿又做了一首新诗,我是不懂的; 但他们都说好”。
偶尔还要相互奉承一下; 来表达彼此的情谊; 就这样你来我往的; 相处得十分客气而融洽。
但这中间; 唯一受到夫人们一致恭维的; 却是林家的嫡长孙。
“听我们荣哥儿说,贵府的弘哥儿在致学堂岁末的考学中,又拿了个第一; 真真是让人羡慕啊。”
“果然是第一,真不愧是咱们云水的案首,实在太优秀了。”
“我们郑哥儿说,林案首每日都会去御书楼抄书,毫不懈怠,很是激励了周围人一番,连御书楼的瞻河先生都对他颇为欣赏。”
“要我看啊,老夫人怕是很快就要多加诰命了。”
最后那位夫人原本是想恭维一下林佟氏,话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不恰当。
——林佟氏有自己的儿子在青桐书院,两年后林隽同样要参加科举,但她这话是顺着别人聊林彦弘的事说下来的,似乎单指林彦弘才能给林佟氏加诰命。
想到这里,她赶紧补充道:“到时候仲嘉成家立业,老夫人也能早些抱孙子。”
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而且和林府亲近的人多少知道这里面的弯曲,所以听到那位夫人欲盖弥彰般地提起林隽,都颇觉得无奈。
果然,没过一会儿,林佟氏就端起茶杯来抿了两口,暗示要送客。
大家聊了半天的林彦弘,心里虽然记挂着那位翩翩美少年,但也知道今日是不能再说林彦弘的任何事了,于是纷纷收了尾,起身离开。
夫人们都走了以后,林佟氏把案几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那青瓷的杯子立时被摔了个粉碎,发出了巨大的响动,把站在一旁的紫鹃吓得心惊肉跳。
臻夫人这时候就站在林佟氏一侧,她微微抬头,眼神示意紫鹃过来清理东西,然后转而对林佟氏道:“您要不要休息一会儿,今个来的夫人太多了。”
林佟氏想都没想,立刻接道:“我现在哪还有心情休息?”
本身就窝着一股火,虽然有臻夫人在旁宽慰,但林佟氏却是莫名其妙地越想越气,心里越想越不舒坦。
心里的不爽利也影响了身体,使得林佟氏的心疾不可避免地往严重的方向发展了。
若不是医馆的大夫言之切切地警告说,她再这样下去,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林佟氏才努力不去想林彦弘的事情,甚至把他当做不存在。
可惜,就在她这么努力要维持心平气和的时候,却总是有人在她面前提起林彦弘。
首先嗣子林丰三天两头会提起弘哥儿在学院如何如何,这些女眷也会称赞林案首如何如何,甚至就连岁末结账的时候,卫辉父子和石佐都会哭丧着脸提到这个人……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大有永远不是个头的趋势,让人心中暗恨又无计可施。
想起卫辉父子和石佐禀报的情况,林佟氏更加难受起来。
自从林彦弘卖了铺子,又让缙阳寺的僧人主持赠粮事宜开始,哪怕卫辉他们再怎么“努力”,都无法从庄子上抠出太多粮食或者银钱,跟原来相比,连“聊胜于无”的标准都无法达到。
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微微绞痛,林佟氏不敢再想,她让臻夫人扶着自己进了内间,换了身衣服躺到床上,闭目养神起来。
臻夫人听到她发出鼾声,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晓福居,回到南苑。
这时候青桐书院和学府都还在年休之中,林隽和林彦弘兄弟都没有立刻启程返回,此时皆留在府中。
林彦兴见臻夫人回来了,立刻赶上前来。
“放心,今天跟往常一样,那边正郁闷着呢……”臻夫人不等林彦兴开口问,就巧笑嫣兮地说道:“再过个一年半载,就可以拿这件事做些文章了。”
林彦兴听到臻夫人提起这个“计划”,一开始是非常赞同的。